這些學生和方運相雖然不長,可是卻非常喜歡方運。
別的教書先生要麼照本宣科,要麼一天到晚板著臉,而方運的課不僅風格與眾不同,講的容看似簡單卻又有道理,讓人印象深刻,連他自編的《三字經》和《笠翁對韻》都比別的蒙學讀好無數倍。
在他們心里,最重要的是方先生已經被稱為大源府第一才子,他們無比仰慕。
現在得到這個消息,很多孩子無法接。
賀裕樘繼續道:“你們也應該聽說了昨日的事,有人辱罵方先生,但方先生寫《陋室銘》明志,他們懷有歹心,所以被剎那文膽擊碎文宮。今日嚴家人找了人在外面堵你們的方先生,還說不會放過他。方先生終究年輕,怎麼也斗不過一門族,只能暫時在家里居,不能來族學了。”
“嚴家人怎能如此可惡!”一個孩子怒道。
“我要去府衙告狀!”一個小孩抹著眼淚說。
“等我長大當了,一定要把他們抓大牢,可惡啊!”
賀裕樘嘆了口氣,道:“方先生前幾天還說,就算考中秀才或舉人,也會來這里教書,可現在卻很難再來了。為了防止嚴家人誤傷你們,今天只上半天的課,午間放學后你們從后門離開。明天清晨正常上課,若是他們還在,還是只能上半天。回去一定同你們父母講清楚。”
賀裕樘轉離開,那些孩子立刻議論紛紛。
“可恨!方先生那麼好的人,怎麼會遇到這樣的惡人。我大伯說要是有人欺負我就找他,我這就去我大伯家!他在城衛軍里當兵,一定能找來人打那些惡人!”
“我家里沒什麼人,但方大伯和方爺爺對我很好,大伯不在,我就去找方爺爺評理。氣死我了,我還想繼續和小狐貍一起學《對韻》!”
“哼,我再等三天,要是衙門不管,我就帶著爹娘一起去州刑司門口鳴冤,我就不信連法家的員也治不了他們!”
中午一到,各個班級的孩子便從后門離開,族學為之一空。
院長方鏡堂冷著臉走出正門,看著八個披麻戴孝的三男五。
幾個人罵了一上午已經累了,正在歇息,看到有人來繼續開口。
“天殺的方運!還躍兒的文宮!好狠毒的人!”
“不過是口角之爭,就碎人文宮,簡直和妖蠻無異,眾圣怎麼不降下雷電劈死他!”
“圣前生仗勢欺人啦!老天不長眼啊!”
方鏡堂看著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厭惡地道:“嚴婆子,族學馬上要關了,你們走吧。”
“走?方運不去給躍兒磕頭賠罪,我死都不走!躍兒可是堂堂秀才啊,文宮說沒就沒了,只有妖蠻才下得了那麼狠的手!”
方鏡堂怒道:“信口雌黃,顛倒黑白!嚴躍文宮不碎,那倒霉的就是方運,萬一他被嚴躍這群畜生害了,我景國豈不是損失一位圣前秀才?嚴躍的文宮碎的好,我只恨當時劍眉公怎麼沒一口氣吹死他!那種畜生,到死也無法凝聚文膽,連雜家文膽都凝聚不了!”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害了我侄子的前途還有理了,你們簡直殺人不眨眼啊!你還瞧不起雜家文膽?小心半圣呂不韋降下圣罰劈死你!小心左相把你流放!”
方鏡堂冷笑道:“呸!輔國實干的雜家自然是我讀書人楷模,但左相取雜家之糟粕,朝綱、妖蠻、禍景國,結黨營私,以下克上,妄圖學封圣前的呂不韋當一代權相,就他也配代表雜家?我奉勸你們一句,你們嚴家若還是被人當筆使,遲早要倒大霉!”
方鏡堂說完,也不管那些人的罵聲,讓門房關了正門。
方運回家的早,順路買了許多書籍,不能總收奇書天地,總要有些書擺出來作樣子。
他一口氣買了三十多本考取經義的指導類書籍,在回來的路上快速翻看。
小狐貍奴奴就在一旁認真地跟著方運看,一副認真好學的樣子,誰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懂。
它偶爾瞄一眼方運,一旦發覺方運看它,馬上更加認真看書,甚至深沉地點一下頭,好像在說上面說得有道理。
方運翻看了十幾本,發現大都是陳詞濫調,沒有什麼特別有用的,放下書,閉目沉思。
“這些書本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我。我竟然在一夜之間理解了經義的大部分‘技法’,奇書天地做不到,才氣灌也做不到,文宮也做不到,難道是種種力量合起來讓我的頭腦變強了?”
“才氣和龍宮參可以讓我的包括大腦更強,而奇書天地可以提供給我足夠的文字資料,那個信息大炸的時代讓我擁有連半圣都不備的能力和見識,再加上這些天一直苦學,所以才讓我的學習能力越來越強。”
方運想通這一切,繼續讀書。
回到家,方運依舊認真學習。
學習的過程很枯燥,但方運心中的那個聲音一直在激勵他,為他的力。
“我想為半圣,一觀世界之妙。我想知道,圣人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的文位!”
隨著學習的深,方運發現一件奇事,他有時候會覺得練字、學習眾圣經典枯燥,偶爾會厭惡,但是,每當悟一些道理,每當才氣增加或更加凝練,心深就會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或許,這就是神的洗禮,類似孔圣所說的‘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覺。”
中午時分,唐大掌柜來訪,一見到方運就道:“我本以為你之前在方氏族學,到了才發現已經關門,嚴家的人在那里,你沒事吧?”
“沒事,很快就會解決。我們談契約。”
于是兩個人進屋里一條一條地談判契約條款。
足足一個下午才談好,為舉人的唐大掌柜滿腦門汗。
“你要是科舉失利,來我們玄庭書行吧,我們可以給你進士的待遇。”唐大掌柜道。
“好。”方運笑著答應。
唐大掌柜拿出十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方運,道:“這是圣院錢莊的一萬兩銀票,你仔細看一看,之后和我一起去文院正式簽署契約。”
方運接過銀票仔細查看,問:“這銀票的紙張和普通的紙不一樣,據說是摻了圣頁的邊角料等?”
“確有此事。圣頁對制作的要求很高,每年總會有大量的廢棄紙頁紙漿,大都用來制作銀票或者特殊的文書。”
方運點點頭,收起銀票,道:“你先留在正屋喝茶,我找大牛有一些私事。”
隨后方運把方大牛找來,讓他抄了《狐貍對韻》的一小部分,然后帶著和唐大掌柜前往文院。
走到半路,兩個人聊到圣頁,唐大掌柜笑道:“過不了多久,圣院就會把圣頁送給你,你現在只是生,不知道多久才能上前線與妖蠻作戰,想不想轉手賣掉一部分圣頁?”
“你想收圣頁?多錢一張?”
“三萬兩一張。”
“不是聽說龍族的出價是五萬兩一張嗎?”
“首先你要找到龍族,其次你要保證不被圣院知道,否則就是背叛人族,最后你到手的是等值的海底珠寶,而不是貨真價實的銀票。”讓大掌柜道。
“我就猜人族不會放任圣頁外流,這東西畢竟能讓戰詩詞為威力翻倍、化虛為實。我想問問你,我現在有《春曉》《歲暮》和《商山早行》三首詩登《圣刊》,應該能拿到多圣頁?”
“按慣例,縣試最佳之詩無論是什麼層次,都可得一頁,《春曉》又是幾近鳴州,自然又可得一頁。《歲暮》得一頁。《商山早行》是鎮國詩,慣例是得三頁。不過到了鎮國層次,獎勵圣頁反而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進學海、圣塔等地的機會。其實這些太遠了,等你為進士進學海,自然就明白。”
方運純粹是好奇,而唐大掌柜卻怕他好高騖遠,方運也就沒深問。
方運道:“加上蔡縣令送的,我現在手里一共也只有七張圣頁,用完就沒,我舍不得賣。”
“嗯,圣頁珍貴,盡量留著保命,等你日后多了想賣,一定先找我。”
方運笑道:“這圣頁應該還有別的作用吧?”
唐大掌柜坦然道:“對,一般大學士文寶或以上的文寶都不會賣錢,要麼以易,要麼用圣頁換。眾圣世家也不缺銀子,所以經常用圣頁易。”
兩個人進州文院簽訂了契約便分開,方運則拿著方大牛寫的部分《狐貍對韻》找到周主簿。
周主簿一看方運來,放下手中公文,看了一眼方運手里的紙張,看玩笑道:“不會又是代生方大牛的手筆吧?”
“就是他的,我新編的《狐貍對韻》,沒寫完,先備案,避免被人搶了。”方運笑著把稿紙遞給周主簿。
“現在誰敢搶你方鎮國的大作。”
“我又有新外號了?”
周主簿笑道:“當然,不到一個月雙鎮國,不是方鎮國是什麼?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
周主簿開始不由自主讀著《狐貍對韻》。。發了OO加小尾讀者群在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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