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縣令講完事經過,眾人開始吃飯。
無人喝酒,飯飽后,三位先生從何縣令手里各取得三張“印紅文”,若在米縣范圍遇到危險可撕破印紅文,到時候何縣令會得到警示,前來救援。
若是有人連撕兩張,那麼縣里會直接上報知府,若連撕三張,則會立刻上報州牧。
縣里派出三個知當地環境的壯年生,給三個班當向導。
辭別縣令等人,七輛車前往近日曾出現妖的地方。
盧家鎮是米縣三條河流的匯,這里的河道最寬可達十丈,最深可達兩丈,時有水妖襲擊人類的事發生,而且陸家鎮背靠山林,這里的妖怪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怎麼也殺不盡。
到了陸家鎮,三班的馬車沒有立刻停下,而是在小鎮里穿行,三班的于先生坐在車上,手持文寶“探妖虎頭鎮紙”探測妖,最后沒有探到妖,安然返回。
眾人找到鎮長,向導拿出縣里的文書,三位先生拿出州文院的文書,然后在鎮里找到一個落腳的大院,開始最后的整備,眾人休息一個下午,然后會在夜間出發,因為許多妖都是晝伏夜出。
眾人休息片刻,鎮長帶著三個生來這里拜訪,一個是在鎮里教學的老生,另外兩個都是年輕的生,準備在今年去大源府考秀才,好不容易見到州文院的才子們來到,自然要來拜訪。
鎮長一一幫忙介紹。
“這位是鎮里蒙學的楊先生,為人厚道老,我鎮的生都是他的學生。”
“這位是郭庸志,才二十二歲,大有希考上秀才。”
“這是我侄子安承材,比郭庸志大五歲,再過三年要是考不中秀才就不考了,安心接手楊先生的蒙學。你們別看他長的木訥,當年曾立志不考中秀才誓不娶妻,可七天前救了一個被劫道的子,五天前就了親。我那侄媳婦那是真漂亮,臭小子,考場失意,場得意!”說完拍了一下安承材的肩膀。
安承材一表人才,可略顯向,害地一笑,掩飾不住心的得意。
那老生倒是不圖功名文位,中規中矩,兩個年輕生非常恭敬,尤其得知方運就在其中,更是無比激。
一眾學子本來就無事,于是跟兩個生談論如何考秀才,方運本也是生,也仔細聆聽。
倒是奴奴好奇地打量安承材,偶爾輕輕用鼻子嗅嗅,一副疑不解的樣子,不過它很快不在乎,在方運懷里睡著。
臨近傍晚,所有人小睡一個小時,然后起來吃飯,整裝待發。
秀才和普通士兵不同,他們都有穿一套“板”,平時收起來擋住上半。若是需要寫戰詩詞,則會放下,在前形一個托盤,用來當桌面寫字。
方運雖然不是秀才,但王先生為了方運以后能夠習慣,也為他準備了一套板穿上。
臨行前,方運神文宮,發現自己的才氣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文膽漩渦旋轉加快,竟然有一點凝聚文膽的跡象,看樣子最多一個月就能形文膽。
“希在那時我已經為秀才,否則生文宮可容納不了文膽。”
夜幕降臨,大隊出發。
按照以往的慣例,三個班的學生要分開,但因為妖帥出現,所以文院規定三個班不能遠離,必須要保持每個班的人都要看到另外兩個班。
在靜悄悄的夜下,一行人離開鎮子,向水河走去。
這些人文位最低也是生,哪怕夜間昏暗,對他們來說也和白天毫無區別。
伴隨著陣陣蟲鳴,走了半個小時,眾人看到水河猶如一條白綢橫在前方。
“做好準備!”
于先生一聲令下,所有人做最后的準備。
一班的五個秀才立刻放下前的板,在腹部形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白紙,然后拿出墨瓶和筆,隨時可以書寫。
方運雖然不能紙上談兵,但也跟著做,純粹是在練習。
一班前方有十五個士兵,五個刀盾兵、五個長槍兵和五個弓手,他們所有的武盾牌都是最良的,連盾牌都是妖盾牌,哪怕是妖將一擊也無法碎。
三個先生一起拿出探妖鎮紙,這件文寶的詩篇是《搜神記》作者大儒干寶所作的《尋妖詩》,可以探測到方圓一里的所有妖,只有極數的妖可以避開。
三支隊伍沿著河邊徐徐前行,搜尋妖。
方運仔細觀察四周,心跳微快,神比平時更加振,因為這是第一次來殺妖,就算不能親自上陣,見見妖也好。
走了一刻鐘,什麼也沒找到,幾個人有些松懈,被王先生警告。
又過了一刻鐘,還是什麼都沒有。
方運有點失,陸宇小聲道:“這是常有的事,上次我們殺妖,第三天晚上才看到。河邊要是沒有,就去那片山林,不急。”
方運點點頭。
又過了一個小時,一無所獲,連王先生都有些放松警惕。
突然,奴奴指著前方大概三丈遠的草叢嚶嚶輕。
眾人立刻張起來,王先生大喊一聲警示另外兩個班的人,然后看向奴奴。
奴奴本不在乎王先生,只是指給方運看。
方運道:“先生,我們去那里看看,奴奴或許發現了什麼。”
王先生見多了靈妖侍,一點都不懷疑,道:“云聰,你帶五個人去那里看看有什麼。”
“是!”立刻有兩個刀盾兵、兩個長槍兵和一個弓手保護著李云聰向那里走,而王先生手中托著一件山狀文寶筆架,隨時準備出手。
李云聰很快返回,手里拿著一塊掌大的鱗片,驚喜地道:“先生,這是一塊魚妖的鱗片,我仔細看那里的蹤跡,似乎有幾個魚妖從這里路過,向北邊去了。”
“召集所有人,我去看看。”王先生立刻快步走過,仔細檢查魚妖的痕跡,做出和李云聰一樣的判斷。
三個班的人聚到一起,和往常一樣,三位先生什麼都不說,三個人只是輔助秀才磨礪,若這些學子沒有危險,他們不會手。
三個班的秀才一致決定追趕妖怪,防止妖怪害人。
于是眾人開始跑步前進。
跑了幾步,方運低聲道:“奴奴,到我手上來。”
奴奴立刻像小松鼠似的沿著方運的右臂爬到方運的手上, 疑地看著方運,好像在問有什麼事。
方運一邊跑一邊問:“那片魚鱗掉在那里多久了?”
奴奴立刻皺眉思索,出乎乎的右爪。
“五個時辰?”
奴奴搖頭。
“五個小時?”
奴奴還搖頭。
“五刻?”
奴奴依舊搖頭。
方運愣了一會,突然嚴肅地問:“奴奴,別告訴我你不識數!”
“嚶嚶!”奴奴憤怒了,好像在說你才不識數。
“到底是多久?五天?”
奴奴搖搖頭,堅定地著爪子,目里有一點點得意,好像在說明明是你不識數!
方運仔細看著奴奴的爪子,終于恍然大悟,它的爪子不像人的手能起來,一就是五個。
方運白了奴奴一眼,把自己的左手出來,蜷起拇指,問:“是四?”
奴奴搖頭。
“是三?”
奴奴急忙點頭,然后用小爪子做出汗的樣子,好像在說你總算猜對了,真累!
“是大約三刻鐘前?”
“嚶嚶!”奴奴笑著點頭。
“有幾個妖怪?”
奴奴歪頭想了想,舉起兩只爪子。
方運忍不住一笑,從六開始猜,猜到八的時候奴奴才點頭。
“能知道是妖民妖兵還是妖將嗎?”
奴奴搖搖頭,又點點頭。
一直看著的陸宇和寧志遠頓時頭疼,跟靈流太難了,完全聽不明白。
方運仔細一想,問:“你能分得出妖將,但分不清妖兵或妖民?”
奴奴高興點頭。
“這里有妖將嗎?”
奴奴猶豫一下回憶,然后搖頭表示沒有。
方運立刻對眾人道:“三刻鐘前,有八只妖怪路過這里,不能確定多是妖兵,多是妖民。”
眾人激地看著方運和奴奴,這個報太重要了,十五個秀才一邊跑一邊討論,三個舉人先生不。
過了一會兒,奴奴突然爪揪了揪方運的服,很嚴肅地了兩聲。
所有人立刻看著方運。
“離妖怪很近了?”方運問。
奴奴點頭。
所有人又看向三個手持探妖鎮紙的先生,三個先生一起搖頭。
又跑了一陣,所有人都看到前方有八個妖,八道影在月下非常清晰。
三班的秀才馬淵作為臨時指揮,道:“發現妖!減慢腳步,做最后的準備。”
所有人減緩速度,做好戰斗準備。
那八個妖也很快發覺他們,一起大著沖過來。
馬淵繼續指揮,刀盾兵和槍兵保護住眾人,秀才在后,所有的弓手在最后,并且讓方運、三個生向導和弓手站在一起。
八頭魚妖加速沖來。
凝重張的氣氛猶如無形的罩子扣住所有人,方運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八個魚妖跑了一陣,馬淵發布命令。
“是三頭妖兵和五頭妖民,都是普通的魚妖,不用怕!”
“我寫《詠刑天》,羅天奇寫《與子同袍》,其余人等他們靠近,據自己的書寫速度決定什麼時候寫《易水歌》攻擊!三個班各攻擊一頭妖兵,每三個弓手一頭妖民。”
方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夜的文曲星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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