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自然陪一同回門，一同給老太太請安行禮之后，楚王還鄭重地給理國公夫人施禮。

等他一臉淡然地給坐立不安的姜三老爺和姜三太太施禮之后，見姜四老爺一個人有些尷尬地坐在下首，姜四太太人影都不見，楚王也只是冷淡地頷首之后，就姜二老爺給請出去見姜家的幾個小輩。

等他們幾個男人都出去了，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四老爺的背影，想到次子今日看向楚王那格外滿意的目，就知道姜二老爺覺得楚王能對燕寧的長輩毫無抵地折腰是真的姜二老爺放心了，便笑著對坐在自己邊，依舊單純稚氣的燕寧問道，“嫁給王爺開心了吧？”

燕寧臉上的笑容不是假的。

能擁有這樣幸福的笑容，顯然與楚王親之后燕寧的日子過得極開心。

而且也聽說燕寧親第二天皇帝召集了自己的皇子與公主與燕寧認親。

皇帝這樣禮，老太太自然知道這說明楚王對燕寧疼，因此皇帝也看重燕寧。

“王爺是個極好的人。”燕寧地說道。

這話老太太相信。

最對楚王滿意的，就是如今燕寧看起來依舊是個姑娘家。

楚王能忍著沒有與燕寧同房，這才是老太太最高興的事。

這說明楚王珍惜燕寧。

從前那些擔心燕寧年單薄吃不消楚王的擔憂，全都不見了。

“王爺自然是個極好的人，而且王妃……”

“三舅母，您還我阿寧就是。不管怎樣，我都是姜家的姑娘，在自己家里不要那麼多的規矩了。”燕寧見姜三太太面若春風，顯然人逢喜事神爽，眉眼之間都快活了起來，就覺得姜三太太大概這兩天撞上好事兒了。

猜的倒是沒錯，姜三太太是真的最近春風得意的，不僅是聽說楚王人送了二房與三房的哥兒各兩箱子的難得的書，更是因為因姜家出了一位楚王妃，那一向眼高于頂的大嫂都對低了頭，這兩天接連上門，笑容連連，把當初做庶的時候在大嫂面前卑躬屈膝的氣全都出回來了。

不僅這樣，因姜家出了一個楚王妃，又出了一位十皇子妃，如今阿靜炙手可熱著呢。

都知道姜家三房的姑娘與楚王妃和十皇子妃姐妹之間極好。

甚至當初對阿靜橫豎挑剔得不行，一直都對阿靜避而不談姜三太太好生失的那位大嫂，也話里話外地提及，想阿靜嫁給大嫂的嫡長子，就是陳泰。

雖然說如今姜三太太眼也高了，未必看得上空能繼承陳家爵位卻如今還沒有個正經差事的陳泰，不過大嫂這麼奉承，話里話外地夸獎阿靜，還是姜三太太心里得意的。

的心能不好麼？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親近地說話。”姜三太太如今雖然依舊覺得燕寧手段厲害，把見慣了世間的楚王都地握在手中，不過也知道，只要燕寧得寵一日，那阿靜這個與燕寧姐妹深的表姐也會有一日舒坦日子過，因此姜三太太是真心希燕寧能得楚王一輩子喜歡才好。

只有好了，阿靜也就好了……想到這里，姜三太太都覺得姜四太太是個傻瓜，正經的熱灶兒不來燒，還想給熱灶兒潑涼水，惡心人，這不是個傻瓜是什麼。

做庶的出，討喜的話不知多，不然也不著嫁了姜三老爺，此刻對燕寧就越發親熱起來。

燕寧雖然姜三太太熱得過分，不過想到熱總比排斥嫉妒好得多，因此也沒有不悅。

依舊如做姑娘的時候那樣弱單純，姜三太太不心中慨了幾分。

“好了，阿寧才坐下，你看看你都說了多久的話了，還讓人氣麼？”老太太覺得姜三太太結得過分，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便攔著別太丟臉。

不過姜三太太出庶，平日里被老太太也時常說道兩句，因此也不覺得丟臉，反而笑嘻嘻地說道，“我這不是因為阿寧回門，心里高興麼。對了，阿靜心里也高興著呢，這兩天念叨著阿寧，總是想著。”指了指下方跟阿蓉阿蘭坐在一塊兒的兒，見兒貌似地垂頭，臉皮薄得沒吭聲，不由深深地覺得阿靜總是趕不上熱乎的時候。

這時候不正是要跟燕寧敘一敘姐妹深的時候麼？

老太太見姜三太太一臉恨鐵不鋼地看向阿靜，了眉心，卻只是握了握燕寧的手。

燕寧正地蹭理國公夫人的手臂呢，見到老太太十分無奈，便也抿笑了。只是今日不見四房的姜四太太與阿若，燕寧也沒有多問，唯恐老太太生氣。

雖然不愿和阿若計較，或者報復什麼的，不過阿若不在倒是燕寧松了一口氣。

本也不了阿若一張就是要倒霉失寵什麼的，因此也沒提。只是老太太卻對燕寧主提到了四房，就對燕寧說道，“我想你四舅舅分出去過。”

燕寧一愣，繼而看了一眼理國公夫人，對老太太弱弱地問道，“您要分家麼？老太太，不要因為我就鬧這樣吧。”

“并不是因為你。阿若鬧了你，我現在訓誡，閉門思過懲罰了也就罷了。只是我如今年紀也大了，見不得吵吵鬧鬧，人不省心的煩心事，只想過清閑日子。”

老太太如今這樣的年紀，想安度晚年，輕松一些，不要費心。只是四房這些日子鬧騰個沒完，還有姜四太太，張就能氣死人，老太太犯不著跟這沒心肝的生氣。其實如今把理國公給丟到楚氏母的家中都恨不能糟心的長子一輩子都別回來了，如今四房太鬧騰，也懶得看。

姜四老爺如果到了這個年紀還弄不明白自己的家事，那還要幫著他繼續管著他的人不？

“也不是分家。你二舅舅三舅舅不是也留在府里麼。分家做什麼。”雖然姜三太太也人心煩，不過卻老太太能暫且容忍。更何況二房三房嫁娶媳，分家了就比不上在國公府的風，老太太顧及孫孫子，也不會這時候分家。只是四房是忍不了了，就姜四老爺自己去煩心算了。

見燕寧張地想要說些什麼，便溫煦地說道，“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覺得心煩。”

燕寧這才遲疑著點了點頭。

老太太便笑著拍了拍的手背。

眼底出幾分疲憊。

到底是老了，如今都訓誡不了。

不過如今還不晚。

把姜四太太送出門，把阿若留在家里，下狠心教養。

總不能因為阿若如今子不好就索放棄。

做祖母的難道還能和孩子計較？還是希阿若日后好好兒的，而不是壞了子日后難做人。

只是也不會在此刻提及這些人心里不痛快的事，笑著轉移話題對燕寧問道，“在王府的飲食起居你可習慣？”

“王爺早就知道我的喜好習慣，都與在家里是一樣兒的。”燕寧忍不住彎起了眼睛。

老太太頓了頓，覺得這個笑容甜得太齁人。

都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果然是極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