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
由于林茂盛,河安郡的天氣,一時更加燥熱起來。
“明明了秋的,本王真要派人再鑿一個冰庫了。”吃著越人敬獻的甜瓜,河安王夏圖抹了抹臉,淡笑開口。
在他的旁邊,狗頭軍師程風子搖著鵝扇的手,也不覺快了幾分。
“碧云天,黃葉地,秋來如爐倒。不過王爺啊,今日中親王便要郡,還請王爺早早更,結盟之事,刻不容緩。”
“都聽軍師的,本王得軍師,便如久旱逢甘。”
程風子微微得意,他的計略籌謀,已經讓河安王深深拜服了。
“報——王爺,河安南部的狼頭山,燒起了大火!”這時,傳令兵焦急的影,從外面急步走。
“狼頭山?那里可有兩礦營……快,讓風字營速速行軍!”
河安郡引以為傲的產業,便是郡里的七礦營,若是出了什麼閃失,整個河安必然會損失慘重。
“本王就奇怪了,為何會突然燥熱。”說話間,河安王古怪地掃了一眼自己的狗頭軍師。
還什麼“碧云天黃葉地”的一通理論,這本就是著火悶的。
程風子臉微微尷尬,“其實本軍師早就有所察覺了,只是不確定罷了。”
此時夏圖也懶得計較了,點點頭,匆忙走了出去。
……
河安郡外三十余里,谷的狹長通道,兩邊盡是高聳的懸崖,許多不知名的樹木,將斜斜盤在崖面上,頑強地生長著。
二十余騎斥候,在確認周圍沒有埋伏的時候,立即攀上高巖之,豎起手中的紅龍旗。
約在二里之后,一位坐在竹扎上的年輕將領,頭戴紅纓金冠,披金長鎧,正用手帕拭著手里的長刀,待看到紅龍旗之后,冷冷立起了,舉刀遙指前方。
“傳我軍令!諸部!行軍——”ωWW.166xs.cc
上萬人的隊伍,擁簇著一架六馬并列的奢華馬車,緩緩往前。
“王兒,你過于小心了。”馬車里,一道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出。
跟隨在旁的年輕將領,急忙拱手。
“父王,河安郡的此峽谷,稱懸馬道,這等狹長隘口,向來是伏殺的上乘之選。”
“老七是不敢的。撐死了說,老七也不過一個守地財主,真是可惜啊,他的四山七礦,若是能落到我手上,嘖嘖。”
“父王放心,只要能順利取得河安王的信任,假以時日,兒臣一定幫父王取下河安郡!但眼下,我們還需小心為上。”
“好!不愧是我夏崢的虎兒!”
夏無傷淡淡點頭,隨后抬手,一萬大軍再次緩緩停下,只等二里外的斥候再發出信號。
果然,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遠的紅龍旗,再度出現在視線中。
“繼續行軍!”
二里之外。
一臉蕭殺的裴峰,冷冷將紅龍旗放了下來,隨后抬起頭,看著面前忙碌的軍士,正拖著二十余騎斥候的尸,往兩旁林里藏。
“陳相的意思,務必要將中親王的一萬人馬,堵在懸馬道。”裴峰低聲音,聚攏過來的軍士,臉上皆是嗜的神。
近乎一個月的蟄伏出擊,出擊蟄伏,已經把他們的意志,磨煉得如鋼鐵一般。
八百擋一萬,放在哪個營,都是極度駭人的軍令,偏偏在這些人看來,不過一件小事爾。
將手袖用枯草扎起來,裴峰突然想到什麼。
“姑呢?”
有軍士出快活的笑容,“姑已經在路上了,不久就到。”
“好!等姑一到,咱們立即手!走,再往前二里,把夏老頭一萬軍隊,引到陷阱之!”
后方二里,再看到舉高的紅龍旗之后,夏無傷皺起了眉頭。
“王兒,怎麼了?”
“父王,有點不對,出發之前,我特地囑咐過那些斥候,十哨為一,務必派人回報詳,現在已經十二哨了。”
“父王,我去查看一番。”
上一匹汗寶馬,提起三刃長槍,夏無傷也不喊人,冷冷一扯韁繩,下的汗馬疾步踏去,幾個眨眼功夫,人影早已經消失原,只余下漫天煙塵。
二里之外,裴峰正把紅龍旗收起,冷不丁的,看見一騎奔馬,化紅流云,裹著滿沙塵,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瞬間沖殺到了面前。
駿馬之上,一位面容冷的年輕將領,手持三刃長槍,僅稍稍頓了一下,便將長槍狠狠往前擲去。
轟——
剛好沖過來的四個軍士,還來不及舉刀,便盡皆被三刃長槍貫穿膛,如同串糖葫蘆一般,夸張地往后倒飛,飛出上百步有余。
年輕將領冷哼一聲,奔馬而去,穩抓長槍,將一串尸高高挑起,再重重摔爛在地面上。
激起漫天塵。
鐺!
正在這時,一道沖殺來的人影,臨高而落,同樣手持一柄銀白長槍,如蛟龍探海,狠狠打了下去。
三刃長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抬了起來,擋住長槍。
兩力量撞,驚得那匹汗寶馬嘶聲高啼。
“哼!”
三刃長槍回旋一掃,掃出兩道槍花。
握著銀白長槍的裴峰,不退反進,突然微微一個附,將長槍由下往上,捅了汗馬的頭顱之中。
“吼!”
裴峰一聲暴吼,長槍著馬頭,往旁一掀,轟隆一聲,夏無傷連人帶馬,瞬間往下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