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階之下的陳九州,這一刻,儼然了眾矢之的。
小皇帝夏琥,在夏青走上來之后,面對著陳九州,也變似乎變得氣了些。
“陳九州,東楚現在有了賢王,已經不需要你這位相了,還請你好自為之。”有大臣開口。
陳九州出笑容,“這位是鐘史吧?本相記得,以前鐘史殿見了本相,都要趕跑過來行禮的。”
鐘史臉微變,“陳九州,休要胡說八道,你倒施逆行,敗壞朝綱,幸好天佑東楚,賢王回都,重振我東楚雄風!”
“陳九州,這可是陛下的意思,莫非你要忤逆叛不?”秦陸也冷冷幫腔。
夏青依舊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小皇帝夏琥自知理虧,急忙習慣地下頭,不敢看陳九州。
“抬起頭來!本相怎麼教你的!既為皇帝,當有龍威儀!”陳九州怒喝的聲音遠遠傳來。
夏琥驚得下意識地昂起了頭。
“陳相啊,這不關陛下的事,陳相要罵,便罵老夫吧,老夫是東楚的罪人。”
夏琥幡然醒悟,卻依舊不敢再激怒陳九州。
“你確實是罪人。”陳九州冷冷吐出一句,將手搭在佩劍之上。
秦陸驚得又抓起銀弓,殿前衛士紛紛涌來。
劉總管立在夏琥旁,神痛苦之極。
陳九州后,幾十個林軍視死如歸,迅速朝陳九州靠攏,在其中,亦有附近的七八個太監宮娥,也跟了過來。
夏青不聲地瞇起眼睛,神帶著幾分得意。
哐啷——
可沒想到,陳九州并非是武,而是把上的佩劍,直接丟到了地上。
“這劍,是當年先皇賜予我的,陛下要罷黜我陳九州,這劍我便還于陛下。”
“陳九州,既是還劍,你該雙手奉上——”
“你再多說一句!”陳九州怒喝。
開口的大臣,驚得急忙退后,下子。
“老賈,接酒!”
旁邊的賈和,大笑著接過酒壇,自顧自飲了幾口。
“這是丞相發冠。”陳九州穩穩而立,將束發的金冠扯了下來,被風一吹,瞬間了披頭散發的模樣。
小皇帝夏琥,抖不止。
“這是調林軍的虎符。”
“這是虎賁十三營的虎符。”
“這是河安郡新呈上的卷宗。”
玉階之上,老太監劉總管捂著,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
不圍著的林軍以及殿前衛士,不知覺地雙目泛紅。
“賈和,來酒!”
陳九州捧過酒壇,仰著頭,豪爽地灌了幾大口。
“還有這丞相之袍,我陳九州也還于東楚!”將酒壇放下,陳九州冷冷開長袍,棄之于地。
“這戶部侍郎的袍,也一并還了。”賈和大笑三聲,跟著陳九州一起,也把長袍下。
“我等也隨陳相棄袍!”越來越多的林軍,突然站在陳九州后,嘶聲痛吼。
“老子不帶你們這幫孬種,給我滾開!”陳九州回頭怒視。
那些林軍紛紛收起聲音,只是臉里,依舊洋溢著不甘的悲痛。
“我等也隨陳相棄袍——”
中門之外,突然傳出整齊蕭殺的長吼。
“陳相,是虎賁十三營!他們也來了!”林軍小統領,聲音帶著驚喜。
棄袍,則是不再為士為卒。
三萬虎賁營,哪怕有一半棄袍,對于現在的東楚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玉階上,夏青的臉變得極不好,他沒有想到,相名聲的陳九州,居然在軍中這麼有威。
“陛下,陳九州意圖謀反!”秦陸當即大喊。
陳九州波瀾不驚,“東楚鐵律,調兵需要虎符,我陳九州現在,可還有虎符?”
兩尊虎符,已經整齊地放到了地上。
“秦統領……把虎符呈上來。”夏琥急切開口。
秦陸子躍,幾下躍到陳九州面前,匆匆拿起虎符,又躍了回去。
“秦統領,朕命你,快、快快把虎賁營調回營寨。”
秦陸大喜,這可是攢威的好機會。
將虎符高高平舉,秦陸幾乎是用了吃的力氣。
“虎賁十三營,見虎符如見君,速速回營!”
皇宮中門,麻麻的隊列,未曾后退半步。
“虎賁十三營!這可是虎符!見虎符如見君,速速回營!”秦陸語氣焦急。
中門之外,幾十列軍隊,依舊渾然不。
玉階上,群臣驚駭無比,夏琥臉變得無比害怕,這時候,要是陳九州相反,絕對會功。
“老子是陳九州,都給老子滾回營寨!”陳九州抬起手臂。
還是那句話,最牢固的友誼,永遠是與劍煉出來的。
“吼!”
麻麻的隊列,緩緩往外退去。
“沒有虎符……陳九州還能調虎賁十三營。”說話的大臣,連聲音都打。
哐啷!
陳九州將酒壇,一下子打碎在地上。
“草民陳九州,拜別陛下。”
“草民賈和,拜別陛下。”
“草民趙小刀,拜別陛下。”
……
夏琥看向旁邊的夏青,最終還是選擇了靜默不語。
夏青抬起頭,閃爍不定的眼神,不知在想什麼。
陳九州冷冷轉,跟在他后面的,不僅有賈和,還有兩個誓死相隨的裴家營小統領。
至于其他想跟著走的林軍,都被陳九州破口大罵,不甘地退了回去。
“陳九州,你要去哪里!”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從玉階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