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臉冷峻,第一次認真審視面前的文士。
僅一人,便能擋住二十萬大軍。
東楚,已經今非昔比。
“回去告訴陳九州,就說南梁愿意與他休戰,南江四郡也一并送他。二十萬天策軍,若是了一人,我南梁必定再起大軍,踏平東楚!”
“先生請回。”夏侯敬冷冷拂袖。
賈和笑了笑,并未馬上離開。
“外臣有不之請,還希陛下昭告天下,讓和約生效。”
夏侯敬冷著臉,寫了一篇昭文,讓軍參遞了過去。
“如此,外臣便能回去復命了。希陛下莫要心急,外臣雖然乏,但今夜之,必會趕回大營。”
今夜趕回,天知道天策軍又要死幾個。
夏侯敬握了握拳頭,咬牙切齒,“來人,賞先生一匹好馬!”
“外臣謝過陛下。”
上馬,賈和躬一禮,便立即策馬而去。
“陛下,這東楚小兒欺人太甚!”黃道宗走近,語氣里滿是憤怒。
古往今來,只有南梁欺楚,哪有東楚欺梁。
何況,在先前時候,陳九州發了討賊檄文,已經天下皆知,這一刻,東楚將名天下,而南梁,則被舉世唾棄。
夏侯敬了額頭,“二十萬天策軍,若真是死絕,我南梁是自斷一臂。”
黃道宗靜默,心底微微嘆息,同為名將的范龍,居然敗于弱楚之手,何等恥辱啊。
片刻,夏侯敬重新抬起了頭,聲音帶著寒意。m.166xs.cc
“通告廣陵軍,延遲行軍,待二十萬天策軍俘虜回南梁,便一鼓作氣,重新打下南江四郡!江過楚,殲滅陳九州!和約?孱弱之國,也配講和約!”
三路援軍,哪怕賈和擋了一路,余下的還有兩路,東楚殘兵弱將,又能擋多。
“陛下英明!”
……
南梁西境,十里莽莽草原。
一支八萬人的大軍,正原地扎營,準備生火做飯。
嗒嗒嗒——
一騎披甲駿馬,冷冷踏到山坡之上。
駿馬上一名遍附甲的將領,目垂下,死死盯著山坡之下,麻麻的營帳。
“裴統領,天已沉。”
“王方,可記得陳相所言?”
“重騎為坦,若以連排沖鋒,則萬夫不當。”
為了打造僅三千人的驍騎營,幾乎用了一半的東楚鐵礦。
“這便是了。”
裴峰抬起目,“本將已經查看過,廣陵軍要翻山越江,所以并未攜帶騎軍,只有不到五百騎的輕騎斥候。”
嗒嗒嗒——
裴峰后,三千騎驍騎營,緩緩列開陣型。
“以三沖鋒為數,沖殺南梁廣陵軍。若有落馬者,恭請殉國!”
“呼!”
抬起長槍,裴峰出嗜戰意。
“三千驍騎營,準備!”
三千長槍齊齊并立。
“突擊——”
嗡嗡嗡,整個草原,宛如地山搖一般,三千騎東楚重騎軍,居高臨下,俯沖而來。
措不及防的廣陵軍,打死也沒想到,在南梁境,居然會出現這麼多的重騎,連拒馬墻都沒鋪。
第一長槍掠過,數不清的南梁軍士,倒在了泊之中。
但其中,亦有幾十匹落馬的重騎,被南梁軍士捅了下來,群起圍殺。
沒死的落馬楚士,皆抬手拜天之后,自刎而死。
“鑿穿!”裴峰回馬,抬起長槍往前一捅,碎了一名南梁統領的甲胄。
又是一長槍刺,無數南梁軍士紛紛倒下。
“不要!衛字營,繞過營寨,放鐵蒺藜!”廣陵軍中,一個頗有威的大將,立在箭塔上,大聲高呼。
鐵蒺藜迅速鋪下,約有三百騎來不及避開的東楚重騎,人馬皆翻,摔倒在地面上,被蜂擁而上的南梁軍士,刀砍死。
裴峰看得睚眥裂,怒吼一聲,將手里的長槍往前一擲,面前不遠的箭塔,瞬間被撞塌,那名指揮的南梁大將,也渾是地摔死在一片狼藉之中。
“隨本將突圍!”裴峰振臂吶喊。
余下的兩千多騎驍騎營,紛紛跟在裴峰后面,撞開一個包圍的口子后,揚長而去。
……
賈和策馬疾馳,從南梁邊境繞過,居然一日之,便趕到了徐國邊境。
當然,在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南梁三路大軍馳援,后方終究變得有些空虛。
“東楚使臣賈文龍,求見徐國國君。”站在邊境關卡,賈和了口氣,拱手開口。
一日訪兩國,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吃力。
“東楚?莫非是那個化外之邦?”
關卡上的徐國統領,看了賈和幾眼,里發出快活的笑容。
“先生可以回了,我家陛下,不會見弱國之使。”
“徐國自詡上國,可有破敵三十萬的壯舉?”賈和抬頭冷笑。
關卡上的統領皺了皺眉,東楚楚江一戰,大破南梁三十萬天策軍,早已經傳遍天下。
而徐國,枉稱銳的五萬瑯琊鐵衛,連兩萬刺蛟軍都不過。
“若誤國事,斬爾狗頭!”賈和揚手怒指。
徐國統領猶豫了下,抬手喚來下屬,不多時,一封七百里的飛鴿傳書,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