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梅妃後,隨著皇上皇后落座,行禮問安。
不及問安聲落下,皇后斥怒的聲音便傳來,“大膽惠貴人,還不跪下認罪。”
董慧一個激靈,匆忙跪下,低頭垂首,“臣妾不知何罪。”
皇后冷幽幽說道:“不知何罪?你以爲你可以瞞天過海?你以爲你能做的天無?心妃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本宮和陛下了,你還不認罪!”
董慧一臉懵懂,朝心妃瞥了一眼,轉頭,清澈的雙眸對上皇上那雙沉的看不到底的眼睛,“臣妾不知心妃同陛下和皇后娘娘說了什麼,臣妾愚笨,娘娘不如直接告訴臣妾,也好讓臣妾明白。”
話是對著皇后,可一雙澄澈的眼睛,卻是始終對著皇上,毫不避閃,毫不退,毫不躲讓。
如同七月裡最最碧藍的天,明淨的沒有一雜質,脊背的筆直,跪在那裡,猶如一朵正在盛開的火紅薔薇,風姿卓卓,不容人小覷。
皇后冷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罷,就讓你明白明白,心妃,你自己說好了!”
心妃便朝著皇上屈膝一福,起看向董慧,“今日一早,你穿著皇后娘娘寢宮宮的宮裝,打著皇后娘娘宮的名義,去冷宮給我送丸湯,別人認不出你,只憑服把你當做皇后娘娘的人,可你是我的表妹,我又如何能認不出你!”
“分明是你在丸湯中給我下毒,卻要頂著皇后娘娘的名聲,你如此,不是刻意陷害皇后娘娘,又是什麼!”
“人人都知道,我被陛下關冷宮,皆是因爲我錯手將一碗落胎藥當做安胎藥端給舒貴人,而偏偏那幾日,我又同皇后娘娘走的近,不免讓人心疑,是皇后娘娘唆使我殘害皇嗣。”
“你這個時候給我端一碗毒湯,還是頂著皇后娘娘的名義,不是想要給人營造一個皇后娘娘殺人滅口的假象,又是什麼!我若當真死了,皇后娘娘百口莫辯,這唆使宮妃殘害皇嗣的罪名,就算落實。”
“惠貴人,你纔剛剛進宮,按理說,這宮裡,我可是你最最親近的人,你爲何要毒死我,又爲何要嫁禍給皇后娘娘,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心妃一面說,一面朝立在董慧一側的梅妃瞥過一眼,似有若無,朝董慧遞去眼。
這一記眼,董慧當然知道意義爲何!
深吸一口氣,董慧擡頭看向心妃,“娘娘口口聲聲說,是我頂著皇后娘娘的名義去給你送丸子湯,不知娘娘是有切實證據,還是信口開河?娘娘話裡話外,我縱然愚鈍,卻也聽得出來,娘娘這話,是在指梅妃呢!”
“我如今住在梅妃寢宮,我若有何不妥,凡事和梅妃不得干係,事到如今,這樁事,早就不是我一人的事,既然事關梅妃娘娘清白,我便不能因爲自己,讓梅妃娘娘詬病,這件事,究竟如何,還陛下明察!”
朝皇上深深一個叩拜,起,董慧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心妃,“娘娘若是有證據證人,證明是我給娘娘送的丸子湯,還是有毒的丸子湯,就請娘娘拿出證據請出證人,若無,還請娘娘爲方纔有失的言行,向梅妃致歉。”
董慧不卑不的反擊讓方濯心大吃一驚,錯愕看向董慧,滿目匪夷所思。
皇后不悅的瞥了方濯心一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居然還和我說萬無一失!
迎上皇后不悅的一眼,方濯心立刻斂起微微失神的心神,“要什麼證人,明明就是你親自將丸子送給我的,我親眼看見的你,還需要什麼證據!”
一面說,一面朝董慧使眼:你若不配合,一輩子別想見到我哥哥。
董慧不理方濯心的眼,只道:“我爲貴人,卻是穿著宮的裝去冷宮給你送丸子湯,你既然已經發現了人是我,爲何不攔下我?爲何不當場將我揭穿?既然我行爲這麼詭譎,你爲何還要喝那丸子湯?”
心妃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今日來問罪,本就是想著,董慧必定會配合的話,哪想到,董慧竟然出爾反爾。
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
皇上一直沉默不語,皇后覷了皇上神一眼,在心妃無話可說之際,道:“你是心妃的表妹,還能冤屈了你不!”
董慧挑眉,“爲何不能?”
皇后一臉怒,“你敢頂撞本宮!”
董慧一臉恭敬,“臣妾只是想要力爭清白,求生的本能罷了,還皇后娘娘大度,莫要和臣妾生氣。”
皇后……
董慧的話,將心妃將的死死的。
若不出面,今日原本是責難梅妃,弄不好,就要作繭自縛了。
攥了攥拳頭,皇后轉頭對皇上道:“陛下,心妃一口咬定,就是惠貴人害,卻又如惠貴人所言,並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依臣妾看,不如用刑?”
皇上轉頭,看向皇后,目深邃且鋒利,嚇得皇后頭上珠翠微,卻也到底是維持了面上的風度,沒有失了分寸。
不等皇上說話,董慧搶先一步,“臣妾同意用刑,只是,臣妾懇求陛下和皇后娘娘公允,一視同仁,既是用刑,那心妃和臣妾,便都要用刑。”
心妃頓時花容失,嚇得腳下發虛,向後一個踉蹌,“董慧,你胡說什麼!”
急之下,口而出。
皇后立刻警告的向看去一眼,心妃正要張啓的,僵持一瞬,不甘的閉上,滿目哀求,看向皇后。
皇后卻是不再看一眼,只看向皇上,“陛下,心妃,到底是妃位……”
不等皇后語落,梅妃張口,“若是娘娘覺得,心妃是妃位就可以免除用刑,那臣妾甘願接刑罰,既然此事臣妾被牽連在,爲洗刷冤屈,臣妾願意罰,前提是,心妃一同罰!”
梅妃突然開口,一番話說的心妃越發臉發白。
皇后亦是沒想到,用刑這種事,梅妃都要搶著來。
倒是一萬個願意對梅妃用刑,做夢都想,可心妃只怕是個骨頭,沒等幾下,就什麼都招了。
如此,豈不是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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