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景答應林菀作為程非嶼的圈好友參加直播節目。

既然是節目，自然不可能只出個人就行了，還要出才藝表演。

于是第二天一早，林菀開車來接徐愿景，去某個臨時租賃的排練室，跟程非嶼排練，晚上要表演的節目。

車上，林菀道:“時間比較匆忙，你跟程非嶼就來個簡單一點的合唱吧，不過選的這首歌是古典風，中間小高是一段京劇。你知道程非嶼指著這節目圈，所以節目也不能太隨便，要是在一眾節目中顯得太低級敷衍，免不得要拿來比較。”

林菀看一眼徐愿景，“你現在的知名度，參加一次活，不說一定要驚艷眾人，至不能給對家吐槽拉踩的機會。因此，這節目說簡單也簡單，但也不能太簡單。”

“我跟程非嶼商量了下，在歌曲的京劇部分，來段古典舞蹈。你從小學舞，一小段舞蹈而已，對你來說小菜一碟。”

徐愿景靠在椅背上，懶懶地抬了下眼皮:“我很多年沒跳了。”

徐裕名是個渣爹的確沒錯，但他確實也有在認真地培養徐愿景，從小琴棋書畫地陶冶。

徐愿景聰慧有余，在琴棋書畫上，倒也學了個樣子。

只是五年前那件事后，便將這些放下了。

徐裕名口口聲聲說在上投注了打量的時間金錢力，那麼便不用這些堆砌出來的能力，總可以吧。

“我又不是沒看見過你跳舞，你底子在，稍稍找找覺，沒問題的。”

林菀說。

徐愿景張了下，最終還是閉上了。

算了。

也不是五年前的了。

正如跟徐裕名所說的，欠他的，五年前就還了。

所以沒必要守著這個所謂的骨氣，因為毫無意義。

林菀斜:“你今天怎麼還是蔫兒吧唧的，那毒這麼頑固真的不要？我看管他是不是問溪醫院的主任，還是去別的醫院再看……”看……

“我懷孕了。”

最后一個“看”字沒吐出，徐愿景冷不丁地甩出一道驚雷。

轟隆一聲炸響在林菀頭頂。

林菀怔住，覺得自己可能是耳鳴聽錯了。

手抓著方向盤，轉頭想看。

“現在車里可是坐著三個人，你為司機，責任重大。”

徐愿景提醒。

林菀瞬間轉過頭，專注盯著車前，只是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到排練室。

徐愿景終于親眼見著了林菀口中的刺頭程非嶼。

在熱搜上看到過他，圖片里他長相俊逸，眉宇總是輕鎖著，仿佛對周遭的一切總有些不滿，著一消散不去的戾氣，帶著距離。

面對面見到真人，徐愿景必須說，真人比圖片煞氣更重，瞧著十分的不好親近，給人一種一言不合便會拳腳伺候的不吝樣。

邊的林菀還在被炸消息震得回不過神來恍惚。

徐愿景不指給他們介紹，主道:“你好，我是徐愿景。”

程非嶼瞥了一眼，隨意的點了下頭，便將凌厲的目盯向林菀，皺眉:“你怎麼了？”

“嗯？”

林菀傻愣愣的。

程非嶼抿:“去接個人，腦袋被撞了？”

林菀看著他，像是聽到了，又好像沒聽清楚。

程非嶼俊臉出嫌棄，看徐愿景:“聽說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這樣？”

徐愿景挑眉:“怎樣？”

“智商不高的樣子。”

程非嶼撇，語氣懶淡。

“這可能就是為什麼堅持帶你的原因吧。”

徐愿景淡聲。

林菀:“……”

程非嶼:“……”

著。

是在，圈經紀人都不愿意帶他，林菀要是足夠聰明，也不會接他這個燙手山芋。

……不過這護犢子的方式還真夠別致的。

徐愿景瞧不上他對林菀隨意的態度，卻也知道是他格使然，并非不屑以及輕視林菀。

見氣氛有些冷場，主道:“菀菀說我們晚上表演合唱，歌曲我還不會，先把歌學會吧。”

程非嶼點頭，拿過平板，放歌。

歌曲雖是古典風，但歌詞并不晦，曲調朗朗上口，

旋律很好記。

聽了三遍，徐愿景便把自己的詞記住了。

然后便是練曲調，與程非嶼搭檔練習。

學歌的時候還好，林菀安安靜靜的，只是時不時提醒那句歌詞記錯了個詞，偶爾給徐愿景喂喂水。

但接下來舞蹈老師來指導舞蹈部分時，林菀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徐愿景抬個。

林菀:“小心小心小心，不用抬那麼高，意思意思就行了。”

徐愿景舒展曲線。

林菀:“作不用那麼大，你干麼下腰啊，下腰這個作不要了，刪掉。”

徐愿景旋轉子。

林菀跳起來:“你轉這麼快會暈的，地板……”

徐愿景:“……”

程非嶼:“……”

舞蹈老師:“……”要不你來教！？

舞蹈老師臉已經不太好看了，口起起伏伏的，最煩這些外行不懂瞎咧咧！

你家藝人這樣矜貴，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讓做，干脆弄個金籠子關著好了。

現在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能當藝人！

舞蹈老師已經想好，這課結束，立馬發朋友圈吐槽！

林菀關心則，平日里的觀察微，八面玲瓏都忘了。

拿著手機湊到舞蹈老師面前給看回放，不顧舞蹈老師發黑的臉，道:“您看啊，我覺得這個作，這個作，以及這個，都可以……”刪掉……

“柳老師，有個作我不是很確定做得對不對，麻煩您幫我看看。”

徐愿景看了眼程非嶼，走到柳老師面前。

同時，程非嶼一把抓住還要往柳老師面前奔的林菀，將拉到了一邊。

“你干嘛？”

林菀盯著程非嶼，不滿道，“我還沒說完呢？”

“你要不想在熱搜上看到我和徐姐，就閉。”

程非嶼繃著臉，吐出的聲音卻有些無奈。

林菀:“……”

熱搜？什麼熱搜？為什麼會上熱搜？

程非嶼吸氣。

而那廂，舞蹈老師完了目微慍到眼神里不自覺出驚訝的轉變。

柳老師錯愕道:“作你，全記住了？”

才教了一遍！

這一遍，還在某個生怕自己的藝人被一個舞蹈作“殺”了的經紀人的干擾下完的。

徐愿景微笑走到面前:“柳老師很專業，舞姿優卻不失力量，所以柳老師在教的時候，我生怕錯眼錯過一個細節，一直盯著柳老師。”

柳老師:“……”

徐愿景本來就長得，不施黛的樣子，更有一種純的氣質。

笑得有些靦腆，一雙眼亮如珍珠，輕輕一眨，便溢出璀璨奪目的彩。

柳老師為人，都忍不住心。

忍不住在心里嘆一句:活該火！

然后，柳老師的朋友圈圖文就變了，徐愿景翩翩起舞的一個背影，以及一段如下的文字:已經記不清與多位藝人合作過，這一次的合作是為數不多的令我到心愉悅的經歷。我愿稱之為，狗盛宴！我了【心】。

排練室。

徐愿景無奈地看著把當老佛爺伺候的林菀:“菀菀，不至于。”

程非嶼厭世臉站在一邊:“照看幾月嬰也不過如此。”

林菀:“……你懂什麼？站一邊去。”

程非嶼睨一眼，走到一邊，練習。

他為固定嘉賓，要表演三到五個節目，其中還有與其他嘉賓合作的，花費的功夫自然要繁重些。

程非嶼拿著話筒清唱。

林菀確定他沒注意這邊，道:“幾月嬰倒是還好了，我可以一直抱著，可你肚子里那只，現在就一小豆子那麼大，怎麼看？我只能把你看些。”

頓了下，林菀看著徐愿景，“是確定了吧？”

徐愿景點頭:“嗯。”

林菀:“……”

接起來太困難了，這會兒還有種要缺氧的覺。

深深呼吸一口，林菀坐到徐愿景側:“榮二爺知道嗎？”

“應該吧。”

“什麼應該？”

林菀瞪了瞪眼睛。

徐愿景不說話。

主要是一句半句說不清楚。

“那榮二爺是什麼態度？”

林菀遲疑，“要嗎？”

“不清楚。”

林菀:“…

…”

“愿愿，你……你跟我說，你知道些什麼？”

林菀焦心死了。

這個節骨眼懷孕，都不知道該怎麼想。

徐愿景低垂著眼睫:“走一步看一步吧。”

“愿愿……”

徐愿景手握住林菀一只手。

林菀:“……”

“菀菀，我告訴你，只是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不是想讓你擔心焦慮。”

徐愿景輕聲道。

“可是愿愿。”

林菀了額頭，急得眼角都微微紅了，“怎麼辦啊？”

惜惜穆穆，榮家，榮二爺……加上肚子里的小家伙……

徐愿景手了下的眼角:“我都沒哭，你哭什麼？我不是自暴自棄，我是真的覺得，來了，便真的走一步看一步。”

林菀低著頭，狠狠吸氣，把那驚慌焦灼下去，抬起頭，握住徐愿景的手，紅著眼睛，定定說:“好，我陪著你。”

一酸猛地沖上眼睛，徐愿景不聲的呼吸了口，扯:“嗯。”

中午，林菀點了外賣在排練室吃，吃完繼續練習。

照顧徐愿景這個孕婦，點的多是清淡的菜，可不知哪兒不對，徐愿景幾乎吃什麼吐什麼。

最后實在難，干脆什麼都不吃。

程非嶼看著突地臉全白的徐愿景，以及圍在邊恨不得替的林菀，瞳孔微斂了下，什麼都沒說。

一下午，以及晚上還要直播，不吃東西是不行的。

但徐愿景吃什麼圖什麼，林菀便想著買點水果來。

林菀拿著手機買水果時，徐愿景手機有電話進來，是榮聿深。

徐愿景有氣無力的靠在墻壁上，接聽:“二哥。”

“不舒服？”

徐愿景就說了兩個字，榮聿深便敏銳的察覺到的異樣，微沉著語氣道。

“嗯。”

“吐了？”

“……嗯。”

榮聿深頓了下，道:“午飯吃了嗎？”

“吃不下，想吐。”

徐愿景掀了下睫，說。

“在哪兒？”

“在排練室。”

徐愿景晚上要跟程非嶼一起參加直播，榮聿深是知道的。

“地址。”

徐愿景:“……”

“二哥，下午還要排練，你不用過來……”

“誰說我要過來？”

榮聿深想也不想的反駁語氣，讓人尷尬。

徐愿景角，著口，把那突然之間更想吐的勁兒往下:“哦。”

聲音低了一度，掩住了那抹不高興。

“地址。”

榮聿深又問了下。

徐愿景抿。

他又不來，問地址做什麼？

心里想著，上沒問，怕自己又自作多，說了地址。

隨即榮聿深就掛了電話，連句“再見”都沒有。

徐愿景皺眉，到底不住了，沖到洗手間去吐了。

林菀跟了過去。

程非嶼這次，看都沒看兩人一眼。

約四十分鐘。

林菀和程非嶼站在一邊，看著坐在地板上，端著一次餐盒，大快朵頤吃著的徐愿景，表多有些麻木不仁。

這懷孕了。

胃都變得矜貴了起來。

普通的外賣營養餐吃了就吐，非得是食斧出品才能笑納？

徐愿景吃得半飽，仰頭不經意掃見林菀和程非嶼。

徐愿景:“……”

“太了，要吃飽了，才有東西吐。”

林菀:“……”

大可不必畫蛇添足的解釋一句。

吃飽了。

徐愿景到練習室角落，拿出手機給榮聿深發信息:“二哥，謝謝你讓食斧送的餐。”

消息發出不一會兒，榮聿深直接打電話過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一秒，徐愿景莫名臉熱，了臉頰，接聽:“二哥。”

“好些沒？”

男人低磁的嗓音里，不難聽出關切。

“好多了。”

徐愿景輕聲說。

“練習的時候，不要太累。”

聲音溫。

徐愿景角輕挽:“嗯。”

“休息一會兒。”

榮聿深道。

“嗯。”

應聲后，本以為他會掛斷，不想過了幾秒，徐愿景取下手機看了眼，顯示仍在通話中。

訝異的將手機回耳畔:“二哥……”

“哪里可以看？”

榮聿深驀地低問。

“什麼？”

“直播。”

徐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