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徐愿景肚子里有了小寶寶,兩個小朋友都特別的新奇,飯也不吃了,趴在徐愿景上,盯著徐愿景不算平坦的肚子看。筆趣庫
小孩子的天真讓徐愿景發哂,心下也暖暖的,由著他們施展好奇心,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了好些問題,才勸他們乖乖吃飯。
一家五口這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
見到惜惜穆穆,一家五口團聚,徐愿景很開心,但開心中偶爾也會流出一悵惘和心不在焉。
榮聿深看在眼里,知道跟韓雯約見面有關。
是以吃過飯,他便提出送惜惜穆穆回山莊,并承諾等那邊別墅收拾好,一家五口就立刻搬進去。
送惜惜穆穆回去時,徐愿景也在車上,一來路上的時間,母子三人能多一點相,解解這一個多月以來分別的相思之苦。
二來山莊和徑庭公寓在兩個不同的方向,榮聿深不放心徐愿景一個人打車,先送徐愿景去徑庭公寓,再送惜惜穆穆去山莊,未免浪費時間。
到了山莊門口。
徐愿景看著朱紅的大門,心下復雜。
沒有下車,在車上等著。
主要是沒想好,怎麼面對唐頌嫻……
榮聿深送惜惜穆穆回來時,提前給唐頌嫻打了電話,因此唐頌嫻和榮諫特意在堂屋等著。
自打榮諫“刑滿期放”,知曉他還有一個親孫,榮諫就變了孫的“無腦”,一直在榮諫心里占據無上地位的唐頌嫻,在親孫面前,都得往后排。
唐頌嫻一開始特別不能接,雖然在心里,惜惜穆穆,四個兒子,哪個都排在榮諫前頭,可榮諫不把排在首位,就不高興。
因此在榮諫回家以后,曾有一段時間,只能住在客房,因為唐頌嫻不讓他踏進的臥房一步。
唐頌嫻氣很長,主要是這人爽朗,輕易不跟人一般見識,當初跟徐瑤公然撕,都沒事后計較報復,就可看出。
榮諫能去房里睡了,還是前兩天的事。
看到孫,榮諫五立刻笑作一團:“寶貝兒惜惜,爺爺等得你好苦,快來爺爺這里。”
小孩子心思純凈,最能分辨好壞。
榮諫太寵了,要什麼給什麼,惜惜的天平早就傾向榮諫了,也特別的粘榮諫。
聽到榮諫的話,惜惜立刻朝他奔了過去,里還脆糯糯地著:“爺爺,爺爺……”
唐頌嫻酸溜溜地看了眼抱在一起的爺孫倆,朝穆穆手:“穆穆,來。”
穆穆走過去,小手握住了唐頌嫻的手,乖乖地人:“。”
唐頌嫻他的小腦袋,也沒看榮聿深:“行了,你去忙吧。”
“等城東的別墅收拾好,我來接惜惜穆穆過去,就這兩天,惜惜穆穆的東西,打包,到時,我一并搬過去。”
榮聿深淡淡的,一臉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奇怪”以及“不可理喻”。
唐頌嫻和榮諫都怔了下。
唐頌嫻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有爺爺的疼固然是好,但孩子們總歸要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
榮聿深道。
唐頌嫻笑了,純無語的:“你也說跟自己的父母住?惜惜穆穆就算要搬出去,也是跟靖西一起住,跟你住算什麼?”
榮諫盯著榮聿深,已經沉默了。
徐愿景是惜惜穆穆的親媽他們知道,但惜惜穆穆是榮聿深的骨這事,榮聿深瞞著他們,沒讓榮鄞榮靖西跟們說。
所以他們到現在都不知。
“問我爸。”
榮聿深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有人還在車里等他呢。
唐頌嫻莫名其妙,看向榮諫:“你知道?”
榮諫一臉高深:“也就剛剛。”
唐頌嫻:“……”
“那你倒是說啊!”
等了幾秒,榮諫都緘口不語,唐頌嫻不耐催促道。
榮諫看著:“我說了?”
“再不說,你就滾回客房去住!”
唐頌嫻瞪他。
“看樣子,我們一直弄錯了,惜惜穆穆的親生父親,不是靖西,而是聿深!”
榮諫果斷道。
唐頌嫻:“……”
回到車上,榮聿深握了握徐愿景
的手:“累?”
徐愿景搖頭:“還好。”
張了下,又閉上。
“有事說?”
徐愿景一顆心往下沉:“嗯……”
“你說。”
榮聿深黑眸耐心。
徐愿景勾:“開車吧,路上說。”
榮聿深發車子。
徐愿景著車外,開口時,嚨有些:“韓雯約我見面,想讓我跟你開口,放徐瑤和徐氏一條生路。”
“猜到了。”
榮聿深眼底鷙,“籌碼是什麼?”
徐愿景向榮聿深。
“徐氏夫婦,徐瑤,都該死!”
榮聿深聲音冷寒。
“是。”
徐愿景點頭。
如果不是韓雯拋出馮琯這個籌碼,徐愿景絕不可能答應韓雯見面的要求。
“所以是什麼讓你猶豫不定?”
榮聿深道。
“韓雯說知道我媽媽在哪里,還給我看了在醫院的視頻,生了重病,韓雯說,沒有多日子可活。”
徐愿景以為自己會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可事實上,的聲音在發抖。
除了拋棄了自己這一點。
馮琯留給的記憶都那麼好,溫。
哪怕已經盡力去忘,不想起,可那些時卻早已牢牢鐫刻在的腦海里。
忘不掉。
徐愿景在心里勸自己。
不是還在乎。
只是有執念。
想當面問問,的,比唯一的兒還要重要嗎?
決定拋棄時,不會舍不得,不會心痛嗎?
如果時倒轉,還會堅持那個選擇,讓為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可憐蟲嗎?
徐愿景……是不是就不該出生?
想到所經歷的一切,想到當初徐裕名和韓雯那對母囚折磨了三個多月,榮聿深心里全是恨,覺得他們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看到徐愿景眼里無法消散的灰暗,榮聿深心臟疼,騰出一只手,輕輕握住的手,然后一點一點握。
他掌心很大,很暖。
徐愿景閉了閉眼,竭力忽視心的傷口帶給的疼楚,勾勾角道:“我沒事。你好好開車啊。”
“我知道。”
榮聿深便松開了的手。
而今,他們終于真正意義上的走在了一起,他也跟孩子們相認了,肚子里懷著一個,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發展,他絕不會讓一點意外發生。
徐愿景笑了笑,低下頭:“聽韓雯的意思,我媽當年的離開,好像另有……所以,我想找到,問清楚。”
“嗯。給我。”
榮聿深說。
徐愿景抬頭,看向他:“你有辦法?”
方才獨自一人在車上,把韓雯發給的視頻看了好幾遍,試圖從上面找到一點可以確認馮琯位置的線索。
但韓雯心積慮,理得干干凈凈,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霍三。”
榮聿深說,“霍三的背景你是知道的,他有一個專門收集報的業務,若是通過他都沒辦法找到的人,這個人要麼極其了解霍家收集報的途徑和方式,了解霍允,要麼便是不可能再出現在人世的人。”
不可能再出現在人世的人?
那不就是……死人?
霍家的黑背景,徐愿景是知道的。
聽他這般說,不免覺得有戲。
“謝謝。”
徐愿景小聲的說了句。
“什麼?”
榮聿深挑眉,眼神有些沉地掃向徐愿景。
徐愿景:“……”
兩人好歹相了一年多,對他的脾是有一定了解的,徐愿景訕訕的:“我收回。老公~”
老公這兩個字,極討好。
徐愿景完就臉熱。
榮聿深輕哼:“把視頻發給我。”
“好。”
徐愿景馬上拿出手機,打算把視頻發給他。
打開微信,徐愿景愣住了。
榮聿深瞇眼:“沒我微信?”
徐愿景:“……”
好神奇的覺!
他們都領證了,卻沒有自家老公的微信?
徐愿景眨眼,無辜地看著他:“嗯……老公,加個微信唄。”
“不加!”
榮聿深的不高興來得猝不及防。
徐愿景:“……”
從兩人剛“確認關系”那會兒,榮聿深就一直在等著主加自己微信。
等了一
年多,中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愣是沒加他。
他那會兒顧著自己的驕傲,心里介意極了,卻不愿朝開口,跌面子。
加上他不太喜歡發微信發消息之類的,有什麼向來都是直接打電話,對于主不主加自己微信這一點,自己忍著不發難,也不算多難的事。
然后,到了今天,依舊沒加上。
榮聿深不知怎麼的,想到了榮靖西,突然道:“你不是有靖西的微信?你發給他,讓他轉發給我!”
一直不怎麼待見榮靖西,兩人都互加了微信。
偏偏不加他的!
徐愿景:“……”
兩人都領證了,是合法的夫妻了,徐愿景屬于完全開竅那類。
道:“我不,那多麻煩。你是我老公,我要給我老公發東西,還要通過別人,別人恐怕還要質疑咱倆的關系。”
一句“老公”、“別人”,親疏立現。
榮聿深心里那點不痛快也就散了,再者,那時候兩人中間隔著許多,跟現在大不相同。
何必揪著那麼點芝麻小事不放。
榮聿深把手機拿出來給:“你生日。”
“我生日?”
徐愿景狐疑的接過,打開手機時才明白,他說的是他的手機碼。
徐愿景心下頓時甜滋滋的,解了鎖,互加了微信,把視頻發給他,然后彎著眼睛看著他:“你什麼時候把我生日設置手機碼的?”
徐愿景那點心思實在不夠看。
榮聿深瞥一眼:“昨天。”
事實上,他們在一起不久,他的碼就變了的生日。
徐愿景有點失,不過很快又不介意了。
不管是什麼時候設置的,的是這個行為。
把臉轉到窗外。
榮聿深看:“不高興了?”
“沒有呀。”
徐愿景回頭看他一眼。
“嗯。”
榮聿深想要告訴碼設置的真實時間,可最終還是沒有。
榮聿深讓霍允幫忙查馮琯下落的第二天,徐愿景再次接到韓雯的電話。
如今徐氏風雨飄搖,徐裕名不過是強弩之末,一日看不到徐氏況好轉,韓雯坐立不安。
“愿景,我剛接到醫院的電話,醫院說你媽媽的病又嚴重了。”
徐愿景面冷沉如水:“我已經跟榮二爺求了,榮二爺也答應不再為難徐氏。至于徐氏能否再起來,那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徐氏現在的況,本就不需要榮聿深出馬,破產是早晚的事。
“愿景,你何必這樣敷衍我。現在商場上的人都知道我們徐家得罪了榮二爺,個個避我們如瘟疫,生怕跟我們挨上邊,榮二爺就會對他們不利。徐氏如今的狀況,若是沒有強大的資本駐幫助,徐氏很難起死回生。”
“愿景,裕名畢竟是你的親生爸爸啊。你媽媽現在又是這個況,說不定那天也……俗話說,父母在,人生尚有來,父母不在,人生就只剩下歸了。”
韓雯的意思,徐愿景明白,若是不幫,很有可能短短時間便會面臨喪父喪母……
喪父喪母……
這幾個字,沖擊力不可謂不大。
徐裕名那種人,一無所有的活著,怕是真的比死了還難。
若到絕境,搞不好真的會跳樓!
徐愿景握了手機。
想想真是可笑。
他那樣的父親,竟然會不想他就那麼死了。
至,不是因為的原因。
“我可以再跟榮二爺說一說,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徐愿景道。
“什麼?”
“馮琯人在不在禹城?”
“愿景,只要你幫了我,我會告訴你,你媽媽的下落的。”
韓雯可比徐瑤明謹慎許多。
徐愿景瞇眼:“你只給我一個視頻,我怎麼知道那視頻是什麼時候拍的?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那視頻是在生前所拍。”
徐愿景的擔心不無道理。
視頻里馮琯瞧著便有油盡燈枯之兆。
徐愿景不免想到之前做的那些關于外婆和馮琯的夢。
做那些夢時,外婆罹患癌癥晚期,不久便過世了。
那麼馮琯是不是……
徐愿景心口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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