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姑娘,小小年紀,就和不三不四的人談朋友,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看看你姐姐都被這種男的害什麼樣了!”
應曦沒作聲。
住了拳頭。
徐慧麗:“還不打電話?!你想看你媽媽和你姐姐跳樓才滿意嗎?!”
無可奈何。
應曦冷著臉,將謝采洲手機號、從黑名單拉了出來。
手指點在屏幕上,微微停頓半秒。
咬著牙,撥通過去。
“嘟——”
“嘟——”
“嘟——”
響過三聲。
那頭已經飛快接了起來。
“……曦曦寶貝?”
背后有點吵鬧,但并不妨礙,能聽出謝采洲聲音里著驚喜。
聯合此刻應家氣氛。
有種莫名荒誕搞笑。
應曦淡淡應了聲,說:“……謝采洲。”
“嗯?”
“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說完,將手機遞到應橙手上。
懶得再聽他們說什麼。
應曦轉過,飛快地回了房間,重重甩上房門。
整個人撲進了被子里,將頭牢牢蒙住。
-
正逢農歷新年。
謝采洲家每天都是賓客盈門狀態。
謝家是做房地產起家,屬于江城實經濟龍頭級別,每年給地方創造高額稅收、影響著許多簇擁企業。這也代表,家里不可避免,需要各種人脈際。行差踏錯,就會給到錯誤暗示,后患無窮。
逢年過節,人往來已經了習慣。
謝采洲是謝家獨子,哪怕對搞房子搞公司沒什麼興趣,也必須得出面、參加這類集活。
這日。
謝采洲跟著父母去了謝家別莊。
長輩在外頭打牌。他自己則是正和盧元培楊峻、還有其他幾個發小一塊兒喝酒。
倏忽間。
手機開始激烈震。
謝采洲隨手放下克杯,將手機拿起來。表當即變了變、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盧元培正和他說話,看他這樣,反應極快。
“那個小妹妹來電話了?”
謝采洲迷前友這回事,圈子里早都傳開了。鬧了一整年,他們這群人、幾乎人盡皆知。
不過,他每天泡在實驗室里,也沒什麼時間和老友見面。
玩笑自然開不到上。
既然,好不容易趁著家族聚會、有機會個頭,可不得加倍百倍地賺回來。
盧元培:“哎,當時就該聽我的嘛,我給你點那個妹子,你要是當場睡了,估計早就把小妹妹忘到腦后去了,哪至于都一年多了,還在窮追不舍呀……”
謝采洲沒理他。
站起,長一邁。
人已經飛快走出房間,拿著手機、去了臺上。
楊峻拿了杯酒,默默塞到盧元培手上。
盧元培不解地問道:“干嘛?”
楊峻嘆氣,“喝酒都堵不上你的。你信不信,你再開那個妹妹幾句玩笑,他就當著你爸的面揍你了。”
“至于嘛,這不是都過去好久了。再說,最近也沒怎麼聽到謝哥說起那個妹妹了啊。我還當已經是過去時了呢。”
“想想暑假那天晚上,他發瘋什麼樣了。你說至于麼。”
盧元培不服,“暑假那是暑假。現在都是新一年了!人要往前走啊,這麼多漂亮小姐姐,還不是他隨便挑……”
楊峻:“那你想想,初中之后,咱們謝哥什麼時候空窗過一整年?那個妹妹,都已經刷新謝采洲的記錄了。”
盧元培皺起眉。
輕輕“嘖”了一聲。
他下了總結陳詞,“看來,這妹妹真的會下蠱。只可惜我一直沒機會見著人,還是得去江大會會才行。”
……
謝采洲清了清嗓子。
深吸一口氣,將聲音里、喝酒導致的沙啞下去。
接起電話。
“……曦曦寶貝兒?”
應曦是特地來對他說新年快樂的嗎?
現在,確實還沒有出年。
不算晚。
只要應曦能想到他,多晚都不晚。
腔里涌起一暖流。
謝采洲覺、自己就像是個墜網的頭小子,隨便人家小姑娘做什麼,都能他心澎湃。
可惜。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電話那端,應曦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罵,將他砸得腦袋發懵。
“曦……”
下一秒。
電話換到了一個陌生人手中。
“你就是那個謝什麼?”
謝采洲蹙起眉,“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應橙和應曦的媽媽。”
“……”
十分鐘后。
謝采洲收了線。
將手機塞進口袋里,回到房間,拿起外套。
同謝老板打過招呼。
借了個司機開車,匆匆離開別莊。
剩下盧元培在那兒嘖嘖稱奇,“我的天哪,這里離江城三個多小時車程,這大晚上的,他可真有興致。妹妹一通電話,迫不及待就要回去了……”
楊峻笑了笑,十分淡定,抿了口酒。
“我剛剛說什麼來著。”
盧元培搖頭,“嘖。我這不是……唉你別說,這種事,值得驚訝一萬次好不好!”
謝采洲不在乎別人怎麼編排他。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只覺得久違地、怒火往腦袋上沖,被酒勾得一把火燒起來,非得要把他燒得片甲不留,才能罷休。
他非得去當面問問應曦。
問問,到底是怎麼想的。
……
晚上十一點四十。
謝采洲抵達江城城中。
讓司機把車拐進小區,給人塞了個大紅包,謝采洲讓他去外面找家店稍等會兒。
接著,循著記憶,獨自找上樓。
片刻后,站到應曦家門外。
謝采洲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敲門,靠在墻邊,給應曦打電話。
果然不出所料。
應曦還沒有把他號碼拉黑。
只是,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
謝采洲按捺著緒,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打。
直到手機開始低電提醒。
那頭,終于接通。
“……”
應曦沒說話。
唯留一道呼吸聲,深深淺淺、起起伏伏。
謝采洲咬牙切齒開了口:“應曦,我在你家門外。”
“……”
“現在出來。不然我敲門了。”
這話奏效極快。
不過過去兩三分鐘。
“咔噠”一聲,房門被人小心翼翼拉開。
應曦手里著鑰匙,反手輕輕關上門,往前一步,人站到謝采洲面前,面無波瀾地看向他。
淡聲問:“什麼事?”
謝采洲眼里泛著紅,盯著看了許久。
這個點,小姑娘應該是已經睡覺了,被他出來,也沒來得及換服,只在睡外套了一件長款厚大,牢牢攏著。
頭發已經長長許多,順地搭在肩膀上。空氣劉海被隨意地中分開來,出致眉眼。
只是,神太淡。
即使站在面前,也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謝采洲抑制不住緒,張開手臂,強地將小姑娘單薄、圈自己懷中。
“應曦,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姑娘。”
他悶悶開口,“你媽和你姐是想讓我幫忙聯系路川安。路川安和我住在一棟樓。你不是去過麼,錦洲都府那邊。”
“……”
“你是不是又覺得,我和你姐姐做什麼不清不楚的事了?”
應曦垂下眼。
默不作聲。
謝采洲看到這樣,真是有氣都發不出來,收攏手臂,無奈嘆息了一聲,“曦曦,是不是只有我為你去死,你才能把之前我說得那些話忘了,原諒我、回心轉意?”
聞言,應曦竟然輕輕笑了一聲。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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