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是睡了一覺醒來，一睜眼看到一臉郁的徐紹亭，嚇了一跳，腦子片刻就清醒了。

 看著徐紹亭黑著臉，宋清歌有點無奈，“紹亭，你不高興啊，你又生氣了？”

 “我能生什麼氣。”

 這語氣，很明顯就是生氣了。

 宋清歌也是無奈，只能著頭皮跟他解釋，“我沒頂撞姑母，可能是覺得我有前科，配不上你，我也沒想著我質這麼差，跪了沒多大會兒就暈了，我不知道舅舅他們會過來，不是故意讓他們看見的。”

 “那攤……”小產不到一個月，那攤誰看了都覺得目驚心。

 宋清歌裝作紅了臉，“是前天晚上吃的那個藥，有副作用，剛好我小產二十八天，例假到了，沒什麼大問題。”

 徐紹亭依舊沉著臉，宋清歌掀了被子，“你做多久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扶著床起來，跪的時間太長，疾復發了，一瘸一拐的，接完水又瘸著遞給徐紹亭。

 就是這麼一舉，讓徐紹亭更來氣了，“我不喝你這口水更死是不是，你一瘸一拐的給誰看？給我看？我讓你跪的？”

 徐紹亭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火，讓宋清歌有點不著頭腦，將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努力讓自己站直跟徐紹亭講話，“我不是故意一瘸一拐的，我膝蓋疼站不直，站直了就疼的發麻，我控制不了。”

 “宋清歌，你在我跟前裝乖巧，可以，你在旁人跟前有這個必要？讓你跪你就穿著睡在外面跪著，你是沒長腦子還是不想活了？”

 宋清歌蹲在他面前抓著他的手，仰著頭，有點懇求的意思，“醫院隔音不好，段宥在外面聽著，你別這麼大聲好不好？”

 “宋清歌，你骨頭怎麼這麼了，你的骨氣呢？”

 宋清歌沉默不做聲，只仰頭看著他，了他的手指。

 過了半晌，宋清歌有點蹲不住了，低頭吻了一下徐紹亭的手指，表達沉浮之意，“舅舅讓我去陪外公一段時間，我可能要暫時離開一陣子，我絕對沒有要跟你離婚的念頭，多久我也不清楚，紹亭，我會想著你的。”

 “你外甥的戶口還在我這，你要敢不回來，就算你妹妹帶著孩子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權利舉報別人的孩子，懂嗎？”

 “我懂得。”宋清歌依舊淺淺的笑著，“舅父他們還不知道我當年獄的原因，我只說是我做錯了事理應到制裁，他問你的時候你別說錯了，他位高權重，忙得很，一個靈歌就夠他們頭疼的了，我不想再讓他們替我心了。”

 徐紹亭明明是心疼委曲求全的小模樣的，可話到邊，卻變了味，“你能這麼想，最好。”

 宋清歌笑了笑，站起來疼，一個踉蹌，險些給徐紹亭跪下。

 巍巍的坐到床邊，爬床上去蓋好被子，“姑母是要在家住一段時間嗎？怕是不太喜歡我，我就先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吧，不回去惹姑母不開心了。”

 “宋清歌，我再重申一遍，你愿意在我面前裝乖巧裝順從你就繼續裝，在別人跟前都沒這個必要！你聽見沒有！”

 宋清歌真擔心門外的寧程越傳話，乞求的眼神著徐紹亭，就差跪下來磕頭求了，“我聽見了，你小點聲，別讓程越聽見。”

 “他聽見能怎麼樣？我怕他聽見，他從梅花島拐走你妹妹的事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別說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不至于撕破臉，就當給我個面子，好不好？”

 宋清歌有些累，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覺得眼前一圈圈的冒金星。

 強撐著別再表現出不舒服，讓徐紹亭生氣，宋清歌歪頭看著他，“我這兩天沒在家，你還好吧，等我在云北練練廚藝，回家以后給你做飯吃。”

 “你做的飯，我可不敢吃。”

 結婚頭一年，宋清歌在廚房做晚餐，別說是廚房了，險些將整個徐公館炸為平地。

 宋清歌撓頭皮，有些愧的笑了笑，“我前幾年年紀小沒做飯經驗，現在應該是會做飯了，等我回來做給你嘗嘗。”

 徐紹亭盯著的眼睛，想起什麼，將小幾上的文件拿起來遞給，“你父親的囑，還給你，徐氏會注資ds，但是不會發起收購。”

 就當，給你四年牢獄的一點點補償。

 實則，徐紹亭今日來，本是要說離婚的事。

 本是在冀航津的勸說下，他已經答應離婚，放宋清歌一條生路，今后不再往來，讓忘掉這段塵埃往事今后重頭開始，可現在看到宋清歌，又舍不得了。

 宋清歌是天上的月亮，高傲孤潔，他是這地下泥潭里的魚，非要將月亮拉塵埃里，來毀了的一塵不染。

 徐紹亭手了一把的腦袋，“我大姑走了，今后也不會再來，你舅舅說你們這個月二十號離開，今天是九號，等到后天，我接你回家先住一段時間。”

 “好，你決定就好了，這些小事我都聽你的。”

 待他走后，宋清歌才翻開囑文件一頁一頁的往下看，本以為是a4紙打印出來的，卻不想整整三頁紙，都是父親親手書寫的。

 第一頁是財產劃分。

 第二頁第三頁是父親對這個宋家長的殷殷囑托。

 的弟弟妹妹們不爭氣，整個宋家的命脈都依附在的上。

 宋清歌看著看著，落了兩滴眼淚。

 里面還說，母親來江城那一年，已經懷有孕，腹中的孩子便是。

 父親本就不母親，不過是為了讓輕生的母親繼續活命，才娶了母親。

 并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

 這個認知，讓宋清歌有點崩潰。

 父親本就不母親，所以在母親去世時，父親才會這般冷漠。

 宋清歌有些崩潰，捂著落淚，不敢讓門外的寧程越聽見，只一個人慢慢消化這個事實。

 次日清晨，冬日暖暖的照進來，宋清歌悠悠轉醒，沒過多久，是宋靈歌一個人把早餐送進來。

 宋靈歌低著腦袋，“姐姐，都兩三天了，你不會還沒消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