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月和傅瀚的餃子剛出鍋，就聽見客廳里響起好幾個人的說話聲。

“晚語來了呀，快過來，馬上就吃飯了。”

董鳶的聲音剛響起，蘇晚語就乖巧的應聲，問好，“二伯母，爺爺新年好！我們過來蹭飯了。”

老爺子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聽見聲音抬頭，看到蘇家一家人，明顯的怔住。

大年三十，這一家人不在家里過年，怎麼跑到他家里來了？

蘇衍跟在父母后，神有些尷尬，兩家雖然是世，很親，但大過年來人家里蹭年夜飯，多有些怪異，而且看老爺子的反應，很顯然不知道他們要過來。

老爺子反應也很快，笑著讓他們坐下，“好好好，快坐，你們來了好啊，這下家里熱鬧了！”

蘇家父母坐下蘇晚語挨著董鳶坐，在進來前就在客廳里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想看見的人，問:“阿瀚還沒回來嗎？今年過年，不會還在公司忙吧？”

“在廚房呢。”董鳶笑著回頭沖廚房里，“傅瀚，快出來，晚語他們來了。”

廚房里，溫清月和傅瀚在蘇晚語他們進屋的第一時間就聽見了。

傅瀚微斂著眉，低聲和解釋“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來——”

溫清月神淡淡的將最后兩個餃子裝進盤子里，“嗯，在你呢，正好端著餃子出去吧。”

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介意，傅瀚卻還是從的語氣里發現了一點不同，抓住的手，“我們一起出去。”

溫清月目落在他的手上，輕輕地“嗯”了聲，解下圍，跟在傅瀚后出去。

在董鳶說完話后，蘇家一家人的目都落在了廚房方向，有些驚訝傅瀚會下廚。

蘇衍更是出聲調侃，“傅瀚還會下廚了？”

話音剛落，傅瀚便端著餃子從廚房出來，接話道:“我可不會，給月月打下手而已。”

他臉上還沾著面的痕跡，端著一大盤水餃放在桌上，袖子也挽到下臂上，手臂上也沾了點面。

這幅形象是他們都沒有見過的，有種煙火氣，像書卷里的人活生生的走了出來，不再冷冰冰的。

蘇晚語等人也注意到跟在他后出來的溫清月，即便清楚溫清月今天會在是正常的，蘇晚語還是有些不舒服。

溫清月迎上幾人的目，微微一笑，“叔叔阿姨來了。”

蘇父蘇母因為新聞對抱有不滿，但當著面，沒有暴任何緒，笑著回應。

“你別，臉上沾了面。”溫清月扯了張紙巾，站在傅瀚面前，抬手幫他干凈，傅瀚也配合的低頭。

兩人一言一行都著意，蘇晚語被刺痛了眼，垂在側的手握，努力的著口的緒。

除夕年夜飯前有祭祖的習俗，偏偏傅征還沒有回來，老爺子皺眉讓董鳶催人回來。

董鳶臉上的笑容沒變，起去給傅征打電話，溫清月和傅瀚幫忙著春聯。

“阿瀚，我來幫你們。”蘇晚語了外套，擼著袖子湊過來幫忙，蘇衍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湊了上去。

蘇晚語拿了副春聯，展開后念道:畫棟曉浮千樹，錦屏春暖百花香，祥云北至，爺爺，今年的春聯又是您親自刀啊，寫的真好！”

溫清月眸微，垂眸弄著手里的福字，心里卻覺得有那麼一好笑。

說話真是一門藝，蘇晚語既夸了傅爺爺字寫得好，又變相的告訴，常來傅公館過年，所以才知道傅家每一年的春聯都是老爺子親手寫的。

老爺子聞言側目看向他們，笑呵呵的道:“是啊，你也看到了，傅瀚這臭小子和他二伯一個樣，都忙得不著家，我不寫，又沒人買，沒得用哦。”

蘇晚語笑了笑，“爺爺，阿瀚和二伯他們不買，就是想等你寫，你寫的字可比市面上賣的好了不知多倍呢！”

“是吧，阿瀚？”

笑地回傅瀚，等他附和自己的話。

傅瀚點點頭，“爺爺你要是不想寫，明年我從外面賣。”

老爺子好之一就是寫寫筆字，還寫得好，平時很有機會秀一秀，所以他們特意留著這個時候，讓老爺子寫春聯。

春聯一出來，老爺子的字誰都能看到，若有客人來拜年，看到會夸一通，討得老爺子開心。

老爺子輕哼一聲，笑著沒接話。

蘇晚語笑，“爺爺，我這段時間沒有事做，你能不能教我寫筆字，你這個字真好看，我想學。”

“爺爺，你別聽的，哪有那個心思學？”蘇衍立刻接話，揭短道:“你就別折騰傅爺爺了，從小到大，你學了三次，每次都無疾而終。”

蘇晚語尷尬的瞪了哥一眼，“哥哥，你就不能不揭我短嗎？我每次沒學還不是怪你和阿瀚，每一次都是你們倆帶著我玩，氣得爺爺生氣，不教我們了……”

他們聊的都是從前的事，溫清月不上話，安安靜靜的聽著，神平靜。

太懂蘇晚語的目的了，想用這種方式孤立，但凡這個時候吃個醋，鬧個別扭，老爺子都會覺得不懂事。

溫清月非但沒有著蘇晚語的道，還觀察到說完那些話后，其他人的表都有些意味深長的變化。

尤其是老爺子，眼底掠過一哀傷，怔了幾秒才接話，“你們啊，沒一個有耐心，可憐我個老頭子，沒人陪！”

“爺爺，月月也會些書法，可以陪你練。”傅瀚突然道。

突然被點名，溫清月微怔，抬眼掃了他一眼，平時很寫筆字，只是偶爾無聊打發時間練練，都沒有在他面前練過，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老爺子也看向了，驚訝的道:“月月你會？”

“會一些。”溫清月笑著應聲，目落在春聯上，道:“爺爺你寫的是篆，我練的簪花小楷，篆還不太寫得來。”

老爺子笑，“簪花小楷好啊，你要是愿意，下次來陪爺爺，爺爺教你篆書，正好我朋友最近送了我一套墨寶，送你了。”

“好，謝謝爺爺！”溫清月乖巧的笑著應聲。

蘇晚語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帶出來的話題，最后關注點都落在了溫清月上，還讓得了老爺子送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