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的紙，金字的字，在下分外耀眼。

晃得所有人眼花。

這真是一份捷報，沒有任何一個學生的名字。

只有幾行用金筆寫的字。

捷報：恭喜省直屬示范重點高中常青一中的高三學生們，在本次高考預考中全通過預考！

“全通過預考？全？”下面的人直到幾秒后才反應過來，開始頭接耳起來。

文局長就站在桌子上面，轉面朝著所有的老師：“各位老師，各位同學。相信你們已經看到這份捷報了吧？常青一中，此次全通過預考，這證明了什麼？”

文局長想到他就是從常青縣出來的，常青一中獲得的任何績，都是替他爭。

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這證明！常青一中的路子是對的！”

下面的老師沉默著，一會抬頭看看侃侃而談的文局長，一會轉頭看看捷報，一坐轉頭看看方新亭。

其他的老師倒沒什麼，但是那幾個剛剛兌過常青一中的老師卻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高三全通過預考，這是什麼樣的好績？

雖然預考的題肯定沒有高考難，但也間接說明了常青一中的實力。

原來……

常青一中真的不是方新亭一個人強了。

在方新亭的帶領下，常青一中，變了一個真真正正的重點高中。

文局長慷慨激昂的說了半個小時，然后才跳下桌子，握住方新亭的手：“新亭，你可真給咱們常青縣漲臉啊。”

全通過預考這種績，是完全可以拿到省里做匯報的。

“學生們正在努力備戰高考！希這次高考能出一份好的績，不辜負教育局對他們的期待，不辜負社會各界的期待，不辜負學生父母的期待……”

“好！”文局長哈哈大笑，“我等著他們的好績。”

方新亭拿著分數表走了，只留下那些看分的老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了比較的心思。

以往的時候，大家還在暗暗較著勁，我家學生有多通過預考了，將來有多學生能考上大學。

現在，有常青一中在前面，誰還敢比較啊？

“以后，真的是常青一中一家獨大了。”地區三中的胡校長從頭到尾都躲在人群里，輕輕嘆息。

地區三中失去了王老師，真的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

再加上教育改革了，今年不再有重點高中獨攬高考名額的事。

也有人為了這個事擔心：“也不知道今年有多大學名額，如果是以分數，而不是以學校的方式來分配名額，我們學校也不知道能有幾個考上大學的。”

“以后重點高中還有什麼用？普通高中的學生不也能考大學了嗎？”

有人反駁：“你這樣想就錯了，以后重點高中的作用會越來越重。他們教學質量好，學生的分數就高。肯定會占用更多的重本名額！普通中學以后也就是考考一本和大中專院校。”

“對啊，我記得很清楚。方新亭班里三個學生同時拿到了清華保送和中科大保送的那一年，清北只給咱們中南省十二個名額。”

“還好他們是保送，沒占用這些名額。”

“呵呵，那一年，清北在咱們省沒招滿十二名學生。又把名額調去了其他省，第二年，直接降到八名。”

“……”這天沒法聊了。

“沒關系，等方新亭這一屆學生高考的時候，清北和幾大高校肯定會專門調名額給他們的。說不定還會派老師過去選學生。聽說上一屆的段天宇段天杰，在中科大很厲害。”

“還有那個何，論文都發表到國外了，還是頂級期刊……才大一啊！”

說到這里，大家都沉默了。

羨慕不來啊！

只剩下嫉妒了。

唉……

帶著分數表回到常青一中，一到校門口中，老牛頭迎上來：“分數出了嗎？”

“出了！”方新亭把分數表遞給老牛頭，“勞您的駕，粘公示欄里去吧。”

老牛頭接過分數表，隨口道：“這有啥勞……我艸啊！全部通過預考了？媽呀，這可是福氣啊，必須得我，得我。”

老牛頭樂呵呵地，先進傳達室找了膠水，又樂呵呵地去分數表。

里哼著小曲：“胡大姐你是我的妻羅，劉海哥你是我的夫哇。胡大姐你隨著我來走羅，劉海哥你帶路往前行哪，走哇，行哪，得兒來得兒來得兒來哎哎哎。”

曲子哼完，分數表張完。

老牛頭又看了一下正不正，滿意的把玻璃門關上。

“胡大姐你是我的妻羅……”背著走，往傳達室走去。

很快，下課鈴響起。

學生們按照往日的習慣，先跑去爭搶衛生間，然后去信息墻，看看上一次課間休息有沒有人寫出新的語接龍。

大部分學生在看完信息墻后，就回了班級繼續看書。

只有幾個學生留在后面，隨意地瞅了一眼公示欄。

“天呢？啥啊？”一個學生大聲驚呼起來。

“啥啥啊？”一個學生打了個哈欠，“走啊，回去看書去。”

“分數出來了，出，出……”這個學生激的話都說不清了。

“啥？”另一個學生激靈了一下，認真地去瞧公示欄。

這一瞧之下，他驚呆了：“高三的全通過預考了？媽呀，這是真的嗎？”

“肯定是真的啊！你沒看下面用紅筆標注的，慶祝常青一中高三年級段全學生全通過預考。”

這兩個學生的說話聲很大，驚了幾個在前面走著的學生。

幾個學生連忙轉回來看。

先是看了看最后的紅筆批注，然后去看分數：“哇，第一名分數好高啊！高三的哥哥姐姐真牛。”

“真希明年我也能考這樣好的績，這分數，只要考場上不出意外，肯定……誒，對了。”

這個學生像是才想起來什麼似的，“你們還記得咱們方校長在每個考點外面都請了醫護人員和氧氣瓶的事嗎？”

“難道說？吸氧真能增加分數？”幾個學生互視了一眼，“明年咱們高考，還吸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