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過后,路總編夫妻來接路青和關佳人。
“謝謝新亭老弟這三年來對這兩個孩子的照顧。”路總編和關青華是真心實意的道謝。
路青和關佳人現在有多優秀,路總編和關青人就有多謝。
“你的教學能力,我確實不如。”看著一雙優秀的兒,關青華臉上全是微笑。
由于路青和關佳人已經被保送,并沒有回原籍參加高考,而是和常青一中的學生們同期參加高考。
等到十五號以后,高考分數會下來。
路總編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查到分數。
送走路總編一家四口,方新亭又把幾個其他縣市的學生也送上火車。
然后回來問陳思和劉博:“你倆是準備回東坑西坑還是在學校里?”
陳思抿想了想:“我們已經畢業了,學校還有我們的宿舍嗎?”
“新生沒來,你們還可以住在原有的宿舍里。如果想回家也可以,等到放榜前提前幾天過來就行。”方新亭微微一笑,“我已經和郵局協商好,你們幾個路況不好學生,錄取通知書會直接送到學校。”
“太好了,那我們就不擔心錄取通知書的事了。”劉博開心至極。
朱明浩收拾好宿舍里的行李,不舍的在宿舍里站了好大一會,這才一步一回頭的走出宿舍。
站在宿舍樓下,他腦海中不浮現出這三年的經歷。
如同電影,在腦海中謝幕。
他有點難過,也有點舍不得。
但他又不敢和其他的同學道別,只能挑著其他同學都不在的時間收拾行李。
“走吧!一會他們就會回來收拾行李了,遇上又是一場哭。”
朱明浩抹了抹淚水,背著行李轉朝校門走去。
走到校門口,老牛頭坐在搖椅里聽戲曲,見到朱明浩的淚水,噗地笑了:“咋還哭了?”
“牛爺爺,我會想你的。”朱明浩沖著老牛頭鞠躬。
“我才不想你呢。”老牛頭搖著大扇子,看起來悠哉悠哉的,“上高一的時候,整天挨罰,到校門口背離和海燕。搞得我腦子整天嗡嗡的,一睡覺夢里就有聲音在大喊:啊,海燕……”
“噗!”朱明浩被這句話逗笑了,“我也只是背了幾次,路青和唐梓豪背得才多呢。”
“你還和路青打架!”老牛頭繼續揭發朱明浩黑歷史。
“我們那是友好切磋。”朱明浩的臉紅了。
“你還欺負過關佳人。”老牛頭不饒他。
“……”朱明浩頂不住了,抱頭鼠竄,“牛爺爺,我,我走了。”
“牛爺爺再見!”
老牛頭目送朱明浩遠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大扇搖了幾搖,蓋到臉上。
“老了!真老了。不忍離開。”老牛頭干脆不坐在傳達室門口了,而是進了屋。
把門一關,窗戶也關上。
不一會,窗戶被響醒了:“牛爺爺,我離校啦。”
這是唐梓豪的聲音。
老牛頭用被子蒙著頭,只當沒聽到。
“牛爺爺,明浩走了嗎?剛才我看到他和你說話來著。”唐梓豪繼續說話。
老牛頭依舊不出聲。
唐梓豪語句不停:“我要走了,這三年來,謝謝牛爺爺關心護。等我大學暑假的時候,會回來看牛爺爺的。對了,牛爺爺,這是我送給你的離別禮。”
“那個啥,你是不是沒注意啊?明浩在窗臺也給你留了一份小禮呢。”
唐梓豪又等了一會,聲音有些哽咽:“牛爺爺,我走了。”
他沖著傳達室鞠了個躬,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校門。
老牛爺吸了吸鼻子,把頭從被子里探出來。
果然在窗臺看到兩個紙盒。
打開紙盒,里面放著一個小天線。
唐梓豪在紙盒下面放了一張紙條:“牛爺爺,這是我做的小型天線,你只需要把它放在傳達室外面,再接到電視機上的天線接口中,就可以收到很多臺了。”
另一個紙盒比較小,是朱明浩的。
“牛爺爺,這是我自己組裝的收音機。是用我賣鍵盤圖紙的錢買的零件!現在仔細想想,當年去車站賣鍵盤圖紙,實在是太過兒戲了。”
老牛頭了眼睛,卻發現淚水越來越多。
“牛爺爺,你怎麼哭了?”俞晨曦走過來,關切地看著老牛頭。
老牛頭別過臉去:“晨曦丫頭,我不喜歡說再見這兩個字。”
“沒有啊,我不走!”俞晨曦拎著一個塑料袋,“我剛從校外回來,幫李博士他們買包子去了。”
老牛頭破涕為笑,然后臉一沉:“食堂的大師傅是不是把實驗樓的人給忘了?今天沒給李博士他們留飯?”
“留啦!但是李博士剛剛又嚷著了,我就跑去替他買了幾個包子。可能是太過專注于實驗,造糖下降,就產生了的覺。”
“那得備些糖啊!”老牛頭知道糖下降的覺,很痛苦,“我傳達室里有糖,你拿去一包。”
“行啊,謝謝牛爺爺。”俞晨曦也沒客氣,接過一包糖。
老牛頭看到俞晨曦手里的包子,想了個主意:“我一會和食堂的大師傅說一聲,多蒸點包子放在冰箱里,回頭幾個博士了可以去食堂后廚的冰箱里拿,熱一熱就好。”
“謝謝牛爺爺。”俞晨曦拎著包子和糖,一蹦一跳的往實驗樓方向走。
老牛頭的愁思,也跟著俞晨曦的蹦蹦跳跳而溜走,不笑了起來:“多好的小丫頭。”
“牛爺爺。”后,傳來戰正遠的聲音。
老牛頭回過頭,剛要說話,戰正遠沖他揮了揮手:“人在江湖,不必相送,總有再見之時!”
“這是看雕英雄傳看傻了?”老牛頭哼了一聲。
一轉頭,又看到張千劍。
張千劍沖著老牛頭鞠了個躬:“牛爺爺,我走了。”
“嗯,走吧。”老牛頭微微一笑。
張千劍揮了揮手,追上戰正遠:“俠,此去何?”
“自向去去!”戰正遠回答。
“去在何?”
“在心中,在眼中,在天翻地覆,在意氣風發。”
“俠,我也要走了!”
“去何?”
“保衛國家!制造真理!”
兩個年在校門揮了揮,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