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從楚喻的額頭滾落而下。
這一刻,他清楚得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位不該招惹的人。
當意識到的強大可能超出自己的認知范圍時,楚喻第一反應就是認慫,“不、不比了,我認輸!”
“別啊,是男人怎麼能輕易認輸呢!”紀明薇眉眼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聲線更是異常冷厲,“你今天,不比也得比!”
“我……”楚喻嚇得快要魂飛魄散,都在哆嗦,“我向你道歉,答應你的要求還不行嗎?”
“你怕什麼,我投飛鏢的技很好的,不會傷害到你。”紀明薇說著,一手強行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在墻角,將一顆鮮紅的蘋果擺在他頭頂。
楚喻掙扎著想要離開,紀明薇猛地一個用力,“別!”
肩膀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襲來,楚喻疼得倒涼氣,皮都被咬出來。
“說了讓你別。”紀明薇瞇著眼,低的聲音中著危險和警告:“你今天要麼乖乖跟我繼續比賽,要麼我就打斷你的一條,讓你跪著爬出去,二選一,給你三秒鐘做選擇。”
楚喻脖頸發涼,呼吸都停滯了。
“三……”
“二……”
仿佛死神的腳步在向他一步步近。
在最后一個音節即將落下之際,楚喻口而出,“我比!我跟你比!”
“這就對了。”
紀明薇笑著松開了他的肩膀,后退到五米開外。
在所有人張的矚目之下,紀明薇左右手分別拿起了三只飛鏢。
楚喻聲音抖:“你、你想干什麼?”
紀明薇的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在楚喻滿臉驚駭的目下,猛地出手,六只飛鏢齊發出去。
仿佛有一道勁風刮過。
伴隨著“嗖嗖嗖”的聲音,三只飛鏢竟齊齊進了他頭頂的蘋果上。
另外三只,分別在了他的左眼旁兩厘米、右眼旁兩厘米和下兩厘米。
全場:“…………”
楚喻低頭看了眼下,瞳孔,雙一,當場跪在地上,那里竟了一大片。
一腥sao味飄了出來。
紀明薇橫著一手指捂住了鼻子。
霍千尋神復雜地著他,心里簡直五味雜陳。
聞黛礙于好友的臉面,忍笑忍得很辛苦。
在場眾人倒是非常誠實,嫌棄地倒退了好幾步。
“這是被嚇到尿子了?”
“楚哥也太沒用了吧!之前的格都是裝出來的吧!”
“什麼楚哥啊!不就是個廢嗎?之前真是看走眼了。”
“還是薇姐厲害啊!一出手就把他嚇得屁滾尿流。”
在場的紈绔們不愧是墻頭草,立刻就倒戈相向,對紀明薇崇拜地五投地,一個個跟下跪認錯。
跟誤了邪教現場似的。
楚喻的臉都漲了豬肝
,尊嚴被踩在腳下,簡直憤死,無地自容。
可眼下,他卻只能按照賭約接懲罰,“……紀清甜是鳩占鵲巢的丑八怪,連紀明薇一手指頭都比不上。”
眼睜睜地看著紀明薇錄下這番違心的話,楚喻恨不得將剝皮筋。
可再恨,也只能任由紀明薇推開包廂的門離開。
這才走出去沒多久,背后一道影就追了上來,“慢著!”
紀明薇回頭,就看到霍千尋紅著眼走到跟前,質問:“紀明薇,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行為,實在太過分了嗎?”
“我過分?”紀明薇覺得也真夠單蠢可笑的,“你但凡有點腦子都應該看出來,楚喻把你出來,就是想拿你當消遣,讓那群紈绔把你當笑話一樣看待。”
要不是想到原著中結局太悲慘,才懶得多管閑事。
霍千尋面上閃過一憤,口不擇言道:“我用不著你假好心。”
紀明薇抱著手臂,冷笑著反相譏,“你以為我是在關心你?哼,你自己沒尊嚴就算了,別想拖累霍家和三哥的名聲。”
話落,轉瀟灑地離開。
留下霍千尋怔怔地著的背影發呆。Μ.166xs.cc
聞黛不知何時走到了側,小心翼翼道:“千尋,其實楚喻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能看清他對你的態度。”
霍千尋神黯然:“我知道……”
其實早就知道,楚喻或許沒那麼喜歡。
可一直在想,只要再多付出一點,對他更好一點,他早晚有一天會回頭,看到自己的好。
就如同當年,他是自己唯一的救贖。
所以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或許楚喻早就已經記不清那段往事了,還是喜歡他。
咬了咬瓣,仿佛在喃喃自語:“我還是不想放棄他。”
話雖如此,可是在經歷了剛才的事后,楚喻在心目中的形象,好像變得沒有那麼偉岸了。
……
從會所回到劇組酒店,已經接近傍晚。
紀明薇沒想到霍宴川會過來,還給帶來了一堆禮盒。
打開一瞧,是一些的、首飾、還有……糕點?
紀明薇一臉疑:這是幾個意思?
“這些都是岳母送來家里的。”霍宴川勾了勾,一雙琥珀的眼眸中含著一笑意,“怕你在劇組拍戲,吃不飽穿不暖,又說打給你的零花錢你都沒花,怕你不舍得,所以我替送了過來。”
“什麼零花錢?”
紀明薇愣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開銀行短信,這才發現短短半個月來,紀母前前后后給打了將近五千萬!
你管這零花錢?
紀明薇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暖心。
眉眼彎彎,眼眸中波粼粼,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泊,純粹又干凈,“麻煩三哥走這一趟了。”
“不麻煩。”霍宴川盯著致的眉眼,眼神些微和,聲音磁:“我本來就想來看你,送禮只是借口。”
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卻令紀明薇的心頭涌起了一甜意。
臉上都笑出了梨渦,聲音又又甜,“好巧,我也想你了,三哥。”
霍宴川心頭一。
以往的每句話,好像都沒有今天這句那麼純粹,不含一謊言和雜質。
他不自覺地手,扣住了紀明薇纖細的手腕,將往懷中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