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學院的籃球場向來人多, 今天場子里還有籃球系的部對抗賽,尤其的人滿為患。
一個三分球命中籃筐,引得觀眾席上一陣水般的拍手好。
場中的男人們一個賽一個的高大強壯,進攻防守的靜之間展現出了最為極致的力量, 熱賁張的拉扯與周旋, 最能牽觀者繃的心弦。
觀眾席位上一片熱絡非常, 中鋒是個198的大個子, 籃球系大一新生里很有名的一名悍將,打球的個人風格鮮明,攻勢猛烈發力強,業務能力強的同時還長了張混臉, 進校之后話題熱度就一直居高不下。
上半場結束后,球員們下場休息。
比分已經拉的很開了,沒有繼續討論戰的必要, 隊長只隨意叮囑了幾句下半場穩定發揮, 便散開各自休息了。
穆雷抹了把汗,仰頭灌了一整瓶水, 視線不住往場后的角落里瞟。那算是場的地方,除了工作人員之外一般觀眾進不來。
男人往那片找了好幾眼, 確定剛才看到的那個孩是已經走了。
“找什麼呢雷子。”隊長一邊喝水一邊拿胳膊杵了他一下,穆雷舌尖了下間殘留的水漬, 往那邊指了一下, 沒抱什麼希問道:“你剛才有注意到那邊坐著的人嗎?看著眼生的。”
“工作人員嗎, 長什麼樣啊?”隊長掃了一眼, 沒怎麼在意。
“孩,應該不是工作人員,坐那條凳上呢, 抱著個小畫板,看著像系寫生來的。”穆雷上半場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那個人了,很安靜的坐在那,結果轉個場傳個球再看,人就不見了。
“咱們是院吶,系設的跟鬧著玩似的,誰來這里寫生,可能誰的朋友來看比賽的吧。”隊長不以為意,將喝完的瓶子擰兩截隔空丟進了垃圾桶里。
比賽結束得毫無懸念,散場后隊友邀請穆雷一起去聚餐慶功,男人不死心,眼瞧著其他幾個球員和場務邊都沒有類似友的人出現,便擺手跟隊友稱后頭有事,回頭再聚。
人流往出口方向慢慢涌著,穆雷一個人背著運包反方向往場后走。那里已經沒人了,就二層上看臺還站著幾個沒走的小姑娘,見他逆著人群而來心跳都在加速。
穆雷抬頭跟們打了個招呼詢問道:“請問有誰見過之前這里坐著的孩子嗎?”
但是大伙的注意力都在球場球員上,這下面是工作區,基本沒人會特別去注意,而且即便看到了,這個角度下去看見的也只能是個圓腦袋頂,能分出男就不錯了。
幾個小生一起搖頭,“沒有欸。”
穆雷點頭打了個手勢道謝,最后再掃視了一圈周圍,轉準備走,眼睛一恍,又再轉了回來。
那墻壁邊上落了一只小小的白藍牙耳機,就在之前坐的那個位置上。
比賽結束之后保潔阿姨開始清理打掃拖地,沒多久下午場的人也都進來打球了,這些都是業余好者不是專業的,穆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喝水,被人出來后幾次三番有人上前來搭話請他指導一二,男人怕又是一個不留神把人錯過了,便都婉拒了。
直到日落西山,育館里的人三三兩兩散場去食堂吃飯,穆雷也始終沒有等到那耳機的主人。
就在男人有些沮喪地考慮要不要在這里留個電話號碼下來的時候,前面大門,逆著走進來了一個小巧纖細的影。
三月的天氣還有倒春寒,商寧秀穿著一件紫的連帽衛,襯得白皙似能發。
進門的時候場子里已經沒有人了,上午因為有比賽而圍起來的護欄也已經拆掉了,商寧秀順著之前自己走過的路往里面找,視線落向場后的區域,這才發現那里還坐著一個男人。
一個坐著都能看出來必定個頭很高的男人。
手里提著一個紙袋,里面還裝著上午的那個小畫板,商寧秀的視線從他上掠過,頂著男人注視的目,慢慢走到了墻壁邊上,低著頭找東西。
這麼大的場子,只有兩個人,距離很近,對方還在一直看著自己。即便是背對著,商寧秀也覺得后的視線相當有分量。
“你在找耳機嗎。”
聽到聲音商寧秀轉頭看了眼。
那個男人起了,他果然如所預料中的一般高大。
籃球系的材大多偏壯實,他球外面套了件薄外套,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小小的白耳機,攤開手掌朝遞過去。
“啊……謝謝。”商寧秀多有些吃驚,他上午就在這里比賽了,現在都已經六點鐘了,場子其他人都已經走了。
商寧秀走過去,視線從他前往上,發現自己的頭頂估計還沒過人家的肩膀。
接過耳機,仰頭看著他問道:“你特意留在這等的嗎?我下課才發現耳機掉了,太謝了。”
穆雷笑著晃了下手示意不用謝,“你是系的嗎?大幾啊。”
“不是。”商寧秀搖頭,朝外面大門虛指了一下,“我是隔壁舞蹈學院的,大一。”
華南市的兩大招牌學府,南和南舞比鄰百年,中間由一片紫宸湖相連,湖上有擺渡小船也有貫穿兩頭的綠道,兩邊的學生相互往來非常方便。
“這樣啊。”穆雷點著頭,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大手比劃著畫板的形狀,“我早上看見你抱著個畫板,還以為你是我們學校系的。我穆雷,院籃球系大一的,我經常在這打球,還是第一次看見你。”
“不是,我學古典舞的,速寫是選修課。”商寧秀笑著回答,“確實第一次來。”
這句話之后,初次見面的二人之間便陷了安靜中。
已經陸續開始有人吃完飯進來提前搶占晚間球場,穆雷的個頭太扎眼,在院的名氣又旺,旁邊站著的任何生都容易為焦點,注視的目慢慢投過來,二人便沒再多做停留,開始慢慢往外走。
門口人來人往的,商寧秀站定后側臉轉向他,眼看著下一句就是要說再見,穆雷也終于抓到了這片刻適合開口的時機問道:“加個微信嗎?院這邊我的,要是下回你還想寫生什麼的,可以直接找我。”
商寧秀將要出口的話語咽回了肚子里,點著頭掏出了手機,“可以啊,那謝謝了。”
穆雷掃了的界面,然后晃了下手機示意他加了,“那,回頭見。”
·
商寧秀晚上還有個小組排練,從練習室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南舞是四人寢,但們寢室有兩個室友是本地人,家里住得近,每到周五就會回家去過周末,剩下的另外一個姑娘名李玥如,聽見開門的靜從上鋪一把掀開床簾跟商寧秀打招呼:“秀秀你回來啦。”
“給你帶了水果。”商寧秀將樓下買的梨放在小桌上,李玥如趕嬉笑著從樓梯爬了下來,“來啦。”
晚上一直在為演出排練忙活,商寧秀到現在才終于有功夫坐下歇會,掏出了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眼自己下午剛剛加上的那個頭像。
黑底白的籃球花紋,昵稱是名字的寫,唯一的一條聊天記錄是下午通過了他的好友驗證。
商寧秀點進他的朋友圈看了眼,容很,基本都是跟籃球比賽有關的,有的是賽事宣傳,有的是獲獎后的隊友合照,看著多有點方。
切出微信界面,點開了相冊。
最新的十幾張都是下午拍的,卡出了不激烈運中的態照片素材,還有一些錄像。
商寧秀點開了其中一張放大來,的手機像素高,畫面清晰捕捉到了男人手臂用力時候賁張的線條,和他臉上認真的神。
“這不院的那個誰嗎。”李玥如里叼著梨一把勾住商寧秀的脖子,“這人在院那邊特出名,我男朋友是籃球系大三的麼,說他是個很有沖勁的新人,好多隊伍在暗的挖他了。”
“我說呢,一個選修課的作業那麼遠跑去院寫生,追男神去的呀。”李玥如哈哈笑著打趣道:“可以啊姐妹,眼真不賴,他長得有點像混,這種個子配這種臉,還是籃球這種自帶環的專業,嘖,殺瘋了簡直。”
李玥如說得不假,這種配置疊一起,確實是招人眼球,上午比賽的時候如果不是有學生會的工作證,怕是要被外場的熱給。
“我去那邊寫生是因為正好上午的選修課在紫宸湖邊上的13號樓,三四節是空的,下午第一節又在紫宸湖,那麼遠,回宿舍屁都坐不熱就要出去,還不如就在外面晃倆小時。”
商寧秀斜眼睨著,但李玥如的注意力顯然是已經發散開了,本就沒聽說的,自顧自說著:“但是帥歸帥吧,那張臉乍一看還是有點小兇的,一看就不怎麼好說話,沒點膽量的都是只敢遠觀不敢撲,反而比其他那種暖男大帥哥有安全。”
“不好說話嗎。”商寧秀垂眸看了眼手機,想說不能以貌取人,下午他很有禮貌,而且一個能在育館等失主等四五個小時的人,能有多難相。
“應該多有點吧,不都說相由心生,不然為啥李蔚說他在男人堆里人緣好的,但是到現在連個能稱得上朋友的異都沒有。”李玥如又吃了口梨,“但是這種男的啊,按我的經驗來說,往往都是壁壘高讓人而卻步,但真正誰要是被誰拿下了,一般都長久的。真的,秀秀,可以沖一把,你這麼漂亮,贏面很大的。”
李玥如說完這句話,恍然一眼才注意到商寧秀亮起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昵稱ML的新好友聊天框界面。
也就是這麼一眼,親眼目睹了ML是如何在下一秒變了‘正在輸中’的全過程。
那個正在輸持續了不短的時間,不時停下,然后又再繼續。
兩人就這麼盯著手機,期間商寧秀空掃了眼旁邊室友的表,李玥如滿臉的不可思議,原本心里是還有點不確定的疑想問來著,但就是和商寧秀對視的這麼一眼,瞬間秒懂了,然后豎起了敬佩的大拇指。
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商寧秀看了眼,是對面終于發過來了的一條消息。
【ML】:下午忘了問,還不知道你什麼,我改個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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