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李富民連吃面都沒心思了,被氣到了。
如今,上面正在嚴打呢,這怎麼,就在自己的轄區,竟是有如此惡劣的事!
但是,到了他這個段位的人,可不是沒腦子的。
他對司辰上的那子勁兒,確實喜歡的。
但是,這還不能左右他的判斷。
李富民給了一鳴一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問:
“司辰,這可不是小事,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周子手中的土銃,可是足足27把呢!”
司辰刻意往嚴重的方向說,裝得有那麼點口無遮攔,道:
“前天,周子帶著一群二流子,來趙家垣搶我的收割機。”
“趙家這幫兄弟仗義,沒讓他們搶走。”
“然后,他們就亮出了土銃,好在,被我們制服了。”
“巧了,那些土銃,居然就是趙家垣當年上的。”
“您要是不信,吃完飯可以去村集庫房看看,都在那里呢。”
眾人越聽,越是覺得事不對勁。
李富民眉頭深深皺起,心想:
一群流氓!
干著不法的勾當,手中還有那麼多土銃,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安全患了。
按照現行的律法,如果頂格理,那就是槍斃!
旁邊,金穗鄉的趙鄉長,如坐針氈!
周家、趙家垣都屬于他的管轄范疇。
如今,被捅出了如此大簍子,他要是一個理不好,那可就玩完了!
嚇得趙鄉長,連吃面都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李富民筷子上挑著兩面條,思索再三,道:
“小辰,你不必去贖房子了,這件事,就給縣公-安-局來督辦,你配合好。”
說完,他刻意回頭看一眼一鳴,后者嚴肅點點頭。
李富民轉頭回來的瞬間,眼鋒一掃趙鄉長。
對方立馬站起來,端著碗,嚴肅回道:
“請領導放心,我等一定積極配合調查,務必肅清毒瘤!”
李富民滿意了,卻淡淡一笑,招招手:
“哎,別張,坐下坐下,快吃飯,下午回去,還有重要工作呢。”
這一句話,就表明了李富民的雷厲風行。
在這個屋里的人,無論誰是這件事的保護傘,他都不會給對方通風報信的機會。
下午回去,就要手段利落地端了這個地下賭莊,抓人!
司辰低頭吃飯,想要翹起的角,被他極力制著。
李富民離得近,怎麼看不到?
他心想,還以為是個耿直的爽朗漢子,沒想到,里住著一只小狐貍。
呵,有點意思!
李富民特地挖了一勺辣椒醬,磕到司辰碗里:
“這辣椒醬,夠味兒!”
話里有話。
司辰豈會聽不懂?
他裝傻充愣,憨厚一笑,空口吃了一筷子:
“好吃,甜辣味道的,不信你試試。”
李富民看他面不改心不跳,就直接吃了,連一口面都不需要續上。
難免好奇,也挖了一點,放碗里。
然而,一筷子下去——
wc!這小子耍老子!
司辰咧笑了,就看他不停禿嚕面條,臉都辣紅了。
一旁看了這一切的眾人,真心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
一個不正經吧,年紀輕,說得過去。
另外一個呢?領導包袱要不要撿一下?
……
飯后,雨勢小下來,一群人往村集趕。
李富民一群人去看土銃了,司辰去跟會計結算。
這些天來,凡是用到他家收割機跟拖拉機的,村里會計這里,也會同步記錄。
趙議、會計、農機局的干部們,一起核對賬目。
一畝地20塊錢,最終,算出來的數據是這樣的:
6月26號收割310畝,金額6200元。
27號收割422畝,金額8440元。
28號收割402畝,金額8040元。
29號收割412畝,金額8240元。
30號收割468畝,金額9360元。
7月1號收割470畝,金額9400元。
2號收割234畝,金額4680元。
總計:54360元!
至于粒機賺的錢,其實并沒有多。
哪怕24小時都在使用,但是,一個小時只有10塊錢。
何況,還不能24小時。
因此,最終粒機賺的錢,僅有1650元。
由于上面有政策,司辰下午離開前,直接從村集結賬一半金額。
剩下的一半,由村里開證明,司辰跟農機局的干部們,一起去縣里領取補。
走之前,司辰特地找到趙諺幾兄弟,關起門說道:
“幾位兄弟,我在這邊收麥子,你們幫忙不……”
“咋地,你還要給我們開工錢啊?”趙諺眼睛一瞪,不樂意了:
“說好了大家是兄弟,你要是給錢,可就見外了。”
司辰一下子被堵住了話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趙誠也附和道:“你給我家收了麥子,都沒收錢呢,我們兄弟幫個忙,你還倒錢?”
趙議最理智,開始掰扯道理,上毒湯:
“我家的麥子,也是你收割的,你也沒要錢不是?”
“辰哥,說實話,你雖然是來掙錢的,但是,你這錢掙得不虧心。”
“不不搶,你還幫我們趙家垣解決了最重要的事,我們全村百姓都是謝你的。”
“不然,這麼多麥子,今天之前是不可能收完的。”
“你走出去轉一圈,父老鄉親對你的喜,你是能到的,對不?”
司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手打斷:
“打住!你這張,簡直都能去犁地,不搞傳-銷,真是可惜了!”
趙議撓撓頭,一臉認真:“辰哥,啥是傳-銷?”
司辰嘿嘿笑著,道:
“不扯這些,你們能給我一個好好說話的機會不?”
趙家兄弟看了看彼此,嘿嘿一笑。
司辰挨個又給發了一遍煙,點上,這才慢悠悠道:
“我呢,猜到你們會是這副態度了。”
幾人夾著煙,齜牙笑。
司辰繼續說道:“所以,我是這麼打算的。”
“收割機,我帶回去暫時也沒用,就放這里了,村里不是月底還要收割春小麥?”
“趙諺,趙議,收割機給你倆使用,往后賺了錢,咱三七分。”
“沒問題!”趙諺一拍脯,立馬答應下來。
司辰接著補充一句:“你們拿七,我拿三。”
趙諺笑不出來了,就連趙議,都驚得張圓了。
他們都以為,人家拿七,自己拿三,畢竟,這臺機子貴的啊!
這年頭,勞力又不值錢。
他倆剛想開口,司辰非常強勢,做了決定:
“都別跟我犟,我說了算,就這麼決定了。”
轉頭,他看向趙誠,道:
“兄弟,哥覺得,那臺粒機,跟你有了深厚的革命,送你了。”
趙誠被煙嗆到了,咳得驚天地!
司辰繼續悠悠道:“粒機,我本來買了就是給收割機做配套服務的。”
“如今,它在我這里,已經盡其用了。”報廢吧!
一時間,空氣分外安靜。
趙議著實沒忍住,問:“辰哥,你就那麼舍得?”
司辰一臉飽經滄桑,一口煙,吐出來,道:
“兄弟,不瞞你們,哥其實是個氣的大爺,對收割機,過敏,從今往后啊,再也不想看到它們了!”
五秒后,屋子里發沖天響的哈哈大笑。
……
即便如此,司辰臨走前,還給兩家的小孩子,包了紅包。
這年頭的紅包,基本都是紅紙一疊,包在里面。
司辰就地從趙家拿的紅紙,包紅包。
趙諺有一個兒子,四歲了,司辰給了一個紅包。
趙議剛結婚,還沒有。
弟弟趙錚還在讀高中,馬上高考。
他們的小妹,還是個小姑娘,司辰也給包了一個紅包。
趙誠跟二弟都有孩子,司辰自然一人一個紅包。
機械都沒拉,因此,司辰的拖拉機斗子里坐著農機局的干部們,一起去縣里算賬,領錢。
“回去吧,都回去吧!”司辰沖著出來相送的鄉親們,不停揮手。
淳樸的農家人,是真的在謝他,不停往司辰拖拉機斗子里放瓜果。
“謝謝大叔大嬸大哥們,夠了夠了,謝謝、謝謝!”
好容易從熱的包圍中,司辰趕趁著不下雨,往縣城開。
趙家。
趙諺的兒子將紅紙拆開后,看到是一張不認識的錢,頓時不干了。
混小子往地上一躺,甩胳膊蹬子,陀螺一樣,哭嚎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這個錢,我要一塊錢!”
“起來!給老子起來!”趙諺氣得三兩步走過去,剛想踹兒子,驀然驚呆了!
“臥槽!怎麼是一百塊!”
這一聲,直接將屋里所有人都炸過來了。
一看,還真的是一百塊!
這年頭,過年給孩子發紅包,一塊錢,兩塊錢都是奢侈了。
司辰居然包了個一百塊超大的紅包!
幾人慌忙打開其他紅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個個都是一百塊的超大紅包!
……
司辰兜里揣著錢,一路心飛揚地往縣城趕。
去了農機局,在兩位熱心同志的幫助下,很快辦完了手續,拿到了錢。
司辰將車斗子里的瓜果,分了好些給人家。
一周前,買了農機,加了油,他的兜里僅剩五百塊。
此刻,他卻揣著五萬六,一路馳騁回家!
拖拉機一進院子,司老太就掀簾子出來了:
“呀,司辰回來了!”
立夏正睡得迷迷糊糊呢,聽到外面說話,驀然睜開了雙眼。
小村醫楊嘉木在山上采藥,發現有個美女在水潭洗澡,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小心跌落山崖,從此他牛逼轟轟,輝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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