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一溜煙跑回家,帶著點小嘚瑟和小炫耀的跟叔說:“霍衍放可沒出息啦,知道顧叔叔同意我嫁給他,他都傻了,眼睛還紅紅的。丟人。”
秦羽翻了個白眼,都懶得搭理。
臭丫頭多賴床啊,昨天又喝的爛醉,可剛過中午就起床了,為啥?還不是為了去隔壁找郎。
煩人的一批。
大中午就開始唱歌,越唱越大聲。
擾人清夢。
是吐槽郎沒出息丟人嗎?
就是炫耀!就是嘚瑟!
顧翩然笑了笑,繼續低頭給秦羽梳頭發,認真的說:“能娶到喜歡的姑娘,是會想哭的,不丟人。”
白鹿就嘿嘿嘿的傻笑。
打從今天睡醒,傻狗一樣的笑容就粘在了的臉上,扣都扣不下來。
秦羽長長的睫了一下,頓了一下,不耐煩的低吼:“什麼時候出去吃飯啊?我要死了!”
白鹿:“等顧叔叔給你扎好辮子我們就出發呀。”
秦羽:“不用等霍衍放哭夠啊?”
白鹿:“不用,他會忍到晚上自己躲進被窩里再哭。顧叔叔才松口同意他娶我,他可不敢讓你們等他。”
話落,門鈴就響了。
白鹿丟給四叔一個‘你瞧我說什麼了吧’的小眼神,蹦蹦跳跳的過去給他開門了。
霍總的眼睛,果然有點紅紅的呀。
但白鹿很的選擇了眼瞎:“等一下呀,顧叔叔在給秦叔叔扎辮子。”
霍衍放一進門,就規規矩矩的喊人:“顧總,秦——”
秦羽糾正他:“顧叔叔,秦叔叔。”
霍衍放從善如流的改口:“秦叔叔。”
沒有顧翩然的同意,他沒敢改口換稱呼。
秦羽:“顧老三,做人痛快點。嫁兒你同意都同意了,還喊什麼顧總,端著架子,家里又不是你的生意場。”
顧翩然只是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
算是默認。
可這一聲顧叔叔,霍衍放卻稍微有點喊不出口。
倒也不是別的,就是面對顧翩然,喊一聲顧叔叔,覺怪怪的。
還是在白鹿狠狠的了一下他的側腰,他才改口喊了一聲:“顧叔叔。”
顧翩然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兒,特別專注的給秦羽編辮子。好像給秦羽編辮子是全世界頂重要的事兒。
白鹿拍拍他的側腰,他就自覺地彎下腰,把耳朵湊到的邊。
白鹿:“顧叔叔是不好意思啦。”
霍衍放抿了抿。
他知道。
因為他也一樣。
秦羽也不知道又發什麼瘋,點名要顧翩然給他扎馬尾辮,顧翩然給他扎好了,他又嫌丑。
顧翩然問他想扎什麼辮子,他又說不知道,讓顧翩然自己看著辦。
顧翩然就好脾氣的給他換了好幾個鞭子扎,這個不滿意,就再給他換下一個,一直換到秦羽對著鏡子心滿意足。
秦羽從小就留著長頭發,一頭烏黑順的頭發,他可寶貝了。
不是顧翩然,秦羽家的哥哥們也都是編發大佬,每天發一個編辮子的教學視頻,能發一個月不重樣兒。
就連手笨又大老的白軼西都會好幾種編發。
只有陸奕庭,只會扎土里土氣的麻花辮。
白鹿就酸溜溜的在旁邊看三叔練的給秦編辮子。
真的覺得顧叔叔他們太寵著秦了,寵的有點過頭了,這樣不太好,會把秦寵壞的,主要是會讓得病。
紅眼病。
霍衍放在旁邊看的特別認真,顧翩然手底下的每一個步驟,他都認真的記下來,一邊看,手指還一邊小幅度的在空中比劃。
顧翩然留意到他的小作,編辮子的速度便刻意放慢了一些,讓他能更清楚的看到步驟。
換到第六個辮子,秦羽看了看鏡子:“還是第一個蝎子辮吧。”
顧翩然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他點點頭,輕輕的把才編好的辮子拆開,松松垮垮給秦羽扎了個蝎子辮。
秦羽對著鏡子左右看看,剛張了張,就被忽然撲過來的侄捂住了。
白鹿:“你很滿意,你特別的滿意!就這樣吧,真的,咱們必須得出發去吃飯了,我等會還有日程。遲到會被高凡勤砍死的,真的不要再折騰你的頭發了。”
秦羽:“…………”
他沒好氣的把侄的手拉開:“我還沒說話你就把我的捂住,我說我不滿意了嗎?我是讓你去給我拿個口罩,咱們就出發。”
白鹿屁顛顛的去給四叔拿了口罩,一家人終于出門去吃飯了。
鼻炎患者是這樣子的,一到花開爛漫和柳絮飄揚的季節,就得生不如死。
也不好說是什麼過敏引起的鼻炎,反正就是只要出門,空氣不對勁了,那就得遭罪。
只能出門把口罩戴好,多能緩解一點。
吃飯的時候,白鹿一直暗的搞小作,把頭發別在耳后,剛洗過的頭發很,沒幾下就又到臉邊,就再把頭發別在耳朵后邊,一次一次,不厭其煩的重復。
秦羽破口大罵:“你手腕上的是什麼?是皮筋兒!把你頭發扎起來!頭發都掉進湯碗里了!”
白鹿不說話,像沒聽見似得繼續埋頭吃飯。
渾上下都冒著酸溜溜的氣泡。
顧翩然覺得好笑又無奈,但還是很自覺的站起來,給侄綁了個馬尾辮兒,頭繩都是他極其順手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來的。
白鹿那小兒撅的,能掛油瓶了。
包廂里的空氣,更酸了,像是打翻了陳年老醋。
面對爭寵的侄,顧翩然無奈到了極點:“你等下有日程,顧叔叔給你扎了辮子,等會化妝的時候又要拆開。乖乖吃飯,別跟你四叔暗的較勁了。”
白鹿那酸溜溜的泡泡,才多收斂了一點。
可秦羽非要使壞,賤嗖嗖的說:“我跟顧翩然認識多年,你才跟他認識多長時間?他永遠多寵我十幾年,知道不。”
白鹿現在不但酸了,還很氣,飯都氣的吃不下了。
顧翩然瞪了秦羽一眼:“吃飯,別說話了。”
秦羽炸:“顧翩然,你心疼了是不是?我才說了什麼,你就心疼了,啊?你就是偏心!”
顧翩然:“……你一個當叔叔的,總跟小鹿較勁什麼?才多大,你都多大了。”
秦羽:“好啊好啊,顧翩然,你現在是嫌我老了——”
“!”
歷箏的一句咒罵,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也打斷了秦羽的話。
沉默了幾秒鐘,歷箏淡定的扶起被打翻的湯碗:“手抖了。”
唐行淡定的收回,還拿起消毒巾幫歷箏清理灑出來的湯:“慢點,還喝不喝了?我再重新給你盛一碗。”
歷箏語氣里著點咬牙切齒:“不喝了,太燙了。”
晾了半天的湯,好不容易溫度剛剛好了,可以喝了,木頭這一腳,一口都沒喝上。
唐行把自己的湯碗拿給:“喝這個。”
歷箏:“你都喝過了。”
唐行把自己用過的勺子拿走,給拿了個新勺子,還說:“行了,自家兄弟別矯了,喝吧你就。”
歷箏牙都快咬碎了。
.
.
.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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