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箏剛一回到酒吧,歪歪坐在吧臺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拎著酒杯的秦羽就瘋狂朝眼睛拋眼。
急的就差說人話了。
歷箏忍不住就笑了。
木頭就是木頭。
這分明就是姐妹,他到底是怎麼想歪的啊?
秦羽朝招手:“急了?是不是急了?我就知道,這些膽小菇,不一下,就永遠會在里邊!”
歷箏特別自然的就坐進了姐妹的懷里:“有大名鼎鼎的秦四爺在,他能不急嘛。”
秦羽把這句話當贊心滿意足的收下了,他還驕傲的歪了歪腦袋:“那可不,我這可不是吹,被我激一下就的,說也有十七八對。”
歷箏拿起酒杯,和他的杯子了一下:“敬紅娘。”
秦羽:“我月老大人。”
歷箏:“敬月老大人!”
唐行探頭朝酒吧里看了一眼,簡直不忍直視!
這就抱上了?
也不分分場合!
秦羽眼尖,一下子就看到狗狗祟祟探頭的木頭,他把歷箏摟的更了:“唐助理,一起來喝酒啊?”
唐行面無表的坐在他們倆的對面,看著他們倆在一起的肩膀,眉頭深深的皺起。
歷箏也不搭理他,樂樂呵呵的跟小姐妹聊天。
什麼都聊。
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從尺碼聊到床笫趣事。
秦羽不愧是老玩家,大玩咖,經驗那不是一般的富,一聊起那檔子事兒,他就能滔滔不絕。
從姿勢到技巧,從玩到道,他門兒清。
就沒秦四爺不知道的花樣兒。
饒是歷箏以小姐妹的份和他聊天八卦,也被他聊的有點臉紅,臊得慌。
唐行實在是不樂意聽他們倆聊這些,他們好意思說,他都不好意思聽。
但他也不肯走,就坐在高腳凳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燈泡當到底。
歷箏和秦羽更是不搭理他了,兩個人聊到刺激和興起的時候,還會低聲音,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不給他聽。
唐行就仗著自己從小習武耳聰目明,明正大的聽。
合著他們倆是一點正事不聊,凈聊床上那點子事兒啊?
唐行氣的已經開始對瓶吹了。
等霍衍放忙完工作上的事,把郵件發給了許易再過來的時候,吧臺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擺了十幾個空酒瓶。
霍衍放隨意的瞥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幾分,他什麼也沒說,給自己拿了一瓶偏甜口的洋酒,又拎了一小桶冰塊,打算繼續回去加班。
飛機落地,小朋友忙著工作,他就得當好這個助理,跟在小朋友的后到跑,他得趁著在飛機上的空閑時間,盡可能的把這些工作多理一點,至得把大頭解決好。
剩下一點工作,他可以利用碎片時間理好。
工作量,著實不小。
唐行眼睛依舊鋒利明亮,但說話稍稍有一點大舌頭:“霍總,坐下一起喝啊?秦四爺和箏姐聊天可有意思了,您也一起聽聽。”
霍衍放看到唐行臉上那悉的表,停頓了一下,才淡淡的提醒:“你喝的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
唐行的反應有那麼一兩秒鐘的延遲,看起來有點呆呆的,他點點頭,瞧著還有點乖:“嗯,好。”
是不能再喝了。
煩躁的覺越來越強烈。
腥味兒,一直在他鼻尖兒下縈繞,讓他的那暴力又嗜神經越來越敏。
他自控力一向不怎麼樣。
急了就想手。
在談判桌上舌戰群儒,那是人許副總的活兒。
他的活兒,就是手。
往死了打。
小霍總為了讓他加強自控力,吩咐許易出去談生意必須把他帶上。
什麼都不需要他干,他就坐在旁邊聽,從頭聽到尾,甭管他多煩躁,都得忍著,不許手。
事后也不許他去找人干架。
這哪兒是讓他加強自控力啊,簡直就是讓他刑。
不過效果還是明顯的,他現在已經特別能控制自己的緒了,很再擄袖子手了。
可是今天,那種想一拳一拳讓腥四濺的覺,又出現了。
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還剩下的理智告訴唐行,這是個相當危險的訊號。
他必須立刻打住。
唐行站起來,晃了晃有點脹的腦袋,亦步亦趨的跟在霍衍放的后。
跟在小霍總邊比較安全。
他要是發起瘋來,這架飛機上也就小霍總能把他打撅過去了。
霍衍放回頭瞥了一眼摟在一起的小姐妹,想說什麼,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秦羽朝他眉弄眼,歷箏則是點了點自己手腕上的表,又比了個五。
霍衍放遲疑一下,才飛快的點了下頭。
唐行跟在霍衍放的后,沒話找話的說:“霍總,要喝酒找空乘就行了,何必您親自跑一趟。”
霍衍放:“坐久了,起來走走,活活。”
唐行:“那我陪您練練?”
霍衍放手一指:“坐好。”
唐行網速不好,延遲兩秒鐘才乖乖的坐下。
霍衍放給自己倒了杯酒,加了冰塊,想了想,又把酒杯遞給了唐行。
唐行問他:“不是不許我再喝了?”
霍衍放:“一杯沒事。”
唐行端起來一口就悶了,他一抹:“霍總,您眼神不對。”
霍衍放:“你喝多了。”
唐行:“不可能,我多了解您,不可能因為喝著點酒就看錯。您看我的眼神,有點像同傻子。”
霍衍放在心里幽幽的嘆了口氣,又給唐行倒了杯酒。
不是同傻子。
是看到即將掉陷阱的小羊羔的不忍心。
偏偏他也是幫兇之一。
唐行翹起二郎:“霍總。”
霍衍放好脾氣的‘嗯’了一聲兒:“說。”
唐行卻沉默下去了。
把玩著空酒杯,臉愈發的沉,著腥的紅。
霍衍放本來不想管,可隨即想到自己也被拉進了【姐妹幫我睡木頭】的微信群,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看歷箏和秦四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唐行猛地抬起頭,眼底清清楚楚的劃過一道戾氣。隨即,他又沉默了下去,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空酒杯。
霍衍放從來不是個八卦的人,他對什麼事兒都是淡漠的,如果唐行沒有延遲,一定會察覺到霍衍放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可惜了,唐行現在有清醒,但不多。
延遲的唐行,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跟了二十多年的小霍總,不但沒提醒自己眼前的陷阱,甚至還了幫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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