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夜王妃還有這樣的本事，是我小瞧了。”

皇宮院，景宮。

東六宮似乎自打尹娥來了之后就被攏上一層莫名的氛圍。

除了起初尹娥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外，近來不知是不是錯覺。

自打皇后復寵從長門宮出來后，日子似乎又一日日變得平靜了起來。

而此刻，尹娥斜倚在貴妃榻上，抬手擋了擋窗外刺眼的。

“我本還說，讓你去幫幫。”

青柳兒眼閃了閃，最終低垂眼睫。

“但人家似乎并不需要我們幫助。”

“呵，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聽說那個男人審問已久得不到消息，這個結果讓尹娥大出意料。

不過也確實沒想到，事關月清音，夜北冥竟難得愿意主與共報。

“看樣子，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完全不能要。”

尹娥端起桌上的茶盞，眼看向窗外花園披上了金的植被，一時間仿佛也染上了幾分秋風蕭瑟的意味。

“起碼事關月清音，夜北冥還是知道輕重的。”

青柳兒聞言，秀眉蹙。

“還不是知道有些事自己一個人理不了？否則以夜王的份哪還想得起我們這號人。”

尹娥挑了挑眉，看過來。

“不，事關夜王妃，夜王自是會想起我們。”

笑了笑，將茶盞放回桌案上。

“他那個份雖說無法做到一手遮天，但夜王和那些自大的男人不同。”

“夜影樓構造復雜，與其說是皇宮的影衛，倒不如說夜北冥接手之后已經漸漸演變了魚龍混雜的組織。”

“夜王這個份出手諸有不便，不過看起來夜王和那些迂夫子不同，變通這一道上更近咱們江湖人士。”

尹娥說著，坐起來。

“王妃下落不明那一夜不就已經很明顯了，夜王知道用在京城的人脈，而且……”

仿佛想到了什麼，角勾起一莫名的笑意。

“他們婚后，夜王似乎也越發像個生意人了。”

“此話怎講？”

青柳兒柳眉蹙。

似乎不太明白，暗香樓和夜王明明集不深，甚至和江湖第一的夜影樓勢同水火。

明明按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關系，生生因為夜王妃這樣一號人不得不綁上了同一條賊船。

尤其是夜王，先前明明險些殺了主子，怎麼在主子這里反倒是風評不錯的樣子。

偏見兩個大字，就快寫在臉上，好在尹娥并不十分在意。

“昨日你回來說，夜王給之前幫忙尋找夜王妃之人一一送了謝禮，這不夠明顯嗎？”

看著青柳兒古怪的神，尹娥只是笑。

“要知道，平時能讓夜王欠人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夜北冥既然這樣做，也算是故意給人留下破綻。”

“人在宣京，人脈自是很重要。”

聽著院外傳來黛兒的腳步聲，尹娥懶洋洋的坐起來，了個大大的懶腰。

“你的意思是，夜王本可以自己解決那件事，是故意給那些人留下出手的機會？”

“當然不全是。”

黛兒邁房門，將手上的餐盤穩穩落在桌上，長松口氣。

而尹娥扭過頭來，看向黛兒。

“黛兒，你在宮中時日最長，你對夜王殿下印象如何？”

“啊，夜王？”

黛兒突然被點到名，不由得眨眨眼。

“這……”

“但說無妨。”

黛兒眼飄忽片刻，見尹娥這樣問，也不由得收回了目。

“王爺寡言語，在宣京的時間不長，奴婢有幸見過兩次，聽過一些風言風語，但……”

再看向尹娥，語氣中充滿了試探。

“但夜王鐵面無私鐵手段，傳聞中殺人如麻倒不見得，總之是不好親近。”

黛兒年歲稍長，在宮中的時日也長，最是機靈，也最懂得察言觀。

在皇宮中，這樣那樣的小道消息也數不勝數。

而尹娥聞言只是笑著看向青柳兒。

“黛兒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迎著青柳兒愕然的眸，尹娥不過笑了笑。

“夜王是故意給那些大人們留機會。”

“也就是說，王妃的建議，夜王聽進去了。”

“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之后那些一來二往的人鋪路罷了。”

……

“你是說，王首輔取消了兒的婚事？”

如今一樁大事了卻，月清音終于有了心思聽一聽這些后院中的八卦趣聞了。

“是啊，聽說還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不過……”

秋葵挑了挑眉，出一副似笑非笑之。

“不過以王首輔那般城府，多半也就是做給外人看看，他哪舍得真將王小姐罵的無完。”

“你這丫頭，怎生還打趣起王首輔來了。”

月清音眉眼含笑，出一副如釋重負之。

“不過就你這丫頭都看得出來王首輔是做戲，看樣子王首輔這兒奴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天漸沉。

夜王府也漸漸籠罩在了夜之中。

與此同時，大理寺地牢之。

黑暗中，夜北冥打著火折子站在牢籠外，看著牢籠里的機關似乎沒有被的痕跡，不由得劍眉蹙。

“你確定白日清兒沒有進去過？”

“應……應該是沒有。”

阿澤額角漸漸滲出冷汗，夜北冥則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王妃當時讓屬下離開此地，沒有的命令不許過來，便不清楚此究竟是什麼況。”

聽見阿澤這樣說，夜北冥不由得了角。

“讓你別過來你就別過來，王妃獨自面對此人，倘若有個三長兩短又該如何。”

“你這腦袋賠得起？”

阿澤張了張，言又止。

但覺到夜北冥周散發著點點寒意，便又生生的閉上了。

“打開牢門，本王親自看看。”

“是。”

……

尸面容栩栩如生，如同屬下來匯報的一般，仿佛走到十分安詳，唯獨古怪的便是……

臨死前，他臉上那古怪的表，以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關在牢房里，鎖在架子上，死狀還和力竭一般。”

月清音說完牢里那個男人死了，夜北冥幾乎便立刻派人前來調查過尸。

可偏偏如月清音所說，男人上沒有任何外傷，唯獨古怪的便是尸迅速僵。

見慣了各種場面如夜北冥，手下自然不會連驗尸的仵作都沒有。

不過……

夜北冥神凝重，看著牢房宛如尋常般的一切，越發疑不解。

就算真是月清音所為，又哪來的這些手段？

連他親自出手都沒能言行供出結果的人，不僅讓問出了話，還讓人死的一點破綻都沒有。

正當夜北冥劍眉蹙毫無頭緒之際，阿澤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見狀只是訕訕的看向夜北冥的背影，試探道：

“主子，其實……你若好奇，不如便回去親口問問王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