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沒想到是這個回答，或者是想到了，也沒想到能從尹娥里得到確認的答案。

尹娥……確實驚世駭俗，也確實是個奇人。

其實的過去單獨拿出來，恐怕都夠八仙樓的話本子講一年了，但對于竟會不顧跳下水救月清音的事……

夜北冥輕嘆一聲。

“夫君，早些睡了。”

月清音今日從宮里回來，急匆匆的去了一趟華景樓。

聽說阿景最近也跟請辭離開了遼國，幾乎所有擔子都落在了月清音一個人頭上，夜北冥見眼底這副倦有些心疼。

若是平時，他沒睡，月清音說什麼都要陪他熬一熬。

如今看這樣，大抵是熬不了。

“好。”

他說著，拍了拍月清音的后背，將攏懷中躺下。

不多時，便聽到均勻的呼吸，還有細微的鼾聲，不覺吵鬧，反倒像是小一般的呼嚕聲，可的。

只可惜，月清音其實從來不打呼嚕，只有真的累極了才會這樣，如此想著夜北冥越發無奈了。

“明日，還要去趟安王府……”

月清音嘟噥著往他懷里拱了拱。

夜北冥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雅爾不知為何忽然要約見月清音，還麻煩幫忙帶些東西，借口找的合合理。

畢竟放眼整個遼國，有些東西也確實只有為皇商的月清音手上才有些渠道，都是一些產婦需要的補品。

說來，也不是過于稀罕，畢竟街上都能買到。

只是想要更好的，還是要麻煩月清音出手，倒也并不奇怪。

夜北冥有些無奈，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這丫頭似乎就沒醒，也不知道方才究竟是醒了還是夢話。

夜北冥無奈一笑。

他攏著翻躺下雙眼放空的看向屋頂，腦海里響起了白日里景宮門外尹娥跟說過的話。

“如果當時你在，你的反應一定跟我一樣。”

“至于你問我理由……”

“呵，也會跟你一樣。”

尹娥對月清音的，果然算不上單純，但至為月清音好的這份心意是實實在在的。

夜北冥閉上眼，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來初見尹娥的畫面。

當時月清音在暗香樓的閣樓中不省人事，尹娥指尖搭在的前，眼底滿滿都是恨織的復雜之。

如今看來，似乎也想開了……

夜北冥想著想著，思緒不由自主的飄遠了去。

然而正當他將要進夢鄉之際，屋頂傳來細碎的‘吱嘎’聲猛地將他從睡夢中拉了出來！

這是夜北冥待在邊關多年的警覺，他劍眉蹙，一翻坐起來看向床邊。

若是平日這番作，怕是月清音也被驚醒了。

但今日他猝不及防忘了收斂，但似乎仍舊睡得香甜。

床邊，阿影言又止。

他看了看夜北冥，又看向榻上睡的月清音，只看得見玲瓏的背影，但他眼中并無半分多余的，只是滿滿的復雜之。

夜北冥輕嘆一聲，攏了攏襟。

“說吧。”

若是平時，不是他吩咐的事或是別的大事，阿影不會大半夜來闖他寢殿。

夜北冥坐在床邊，阿影卻滿臉言又止之。

這神太悉，想當初月清音剛剛府的時候，阿影不信任，便時常出這樣的神。

“無妨，你說。”

夜北冥看著床邊，的長發微微垂落，撒上月倒映出流水般的澤，眼都不由得和了下來。

阿影言又止片刻，終究是遵從夜北冥的命令。

“白日王妃見了景神醫，還給了他一瓶這個。”

阿影說著，從懷中出一枚白瓷瓶，正是白日里尹娥給月清音的那枚。

“這是什麼？”

夜北冥微微低了聲音，不過不像是不想月清音聽到，只是怕吵醒了。

阿影聞言，面凝重。

“這藥之前江湖上風靡過一陣，沒什麼正式的名字，后來就被列為了藥。”

“回來時我跟門里兄弟打聽過，聽說這個藥無無味，但殺人于無形。”

“最后死去的人，看起來都是病死的，但查不出半點原因。”

夜北冥挑了挑眉，挑開瓶蓋，確實沒聞到什麼味道。

“清兒拿這東西作甚。”

“屬下不知。”

夜北冥臉平靜，阿影自然是如實回答，如今就算是如此關鍵時刻，堤防月清音歸堤防，但總歸不是真的懷疑月清音什麼。

如今阿影也不會再如以前一般，覺得月清音不懷好意。

尤其是發生了上次王妃遇刺的事，阿影自己都沒察覺他對月清音的態度有了質的轉變。

而夜北冥只是冷笑一聲，轉手將瓷瓶拋了回去。

“估計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沒敢跟我說，問題不大。”

夜北冥當然知道，月清音經歷過在夜王府被人懷疑的時候，做事越發謹小慎微起來。

何況若是真的想害他又何必轉手給景藍？

若是給他下毒，任何時候他都察覺不了，沒必要這麼麻煩。

“過兩天我親自問問。”

“你下去吧。”

夜北冥其實不難猜到，這東西估計就是今日尹娥不惜裝病也要月清音進宮的理由。

但究竟是不是尹娥給的，還有待考證。

何況沒有的功效，現在誰也無法懷疑這瓶藥究竟會被用來做些什麼。

看著阿影的背影消失在寢殿，夜北冥小心翼翼的躺了回去，待上寒氣散去才重新將擁懷中，一切都和阿影來之前如出一轍。

很快，夜北冥就沉了夢鄉。

而月清音卻在他懷中，微微睜開了雙眸……

是被阿影的聲音吵醒的。

如今和夜北冥婚日久，夜北冥尋常的靜幾乎吵不醒，只有側有陌生聲音的時候，會將驚醒。

不過月清音始終不曾出聲。

自打上次代景藍救春月離開，阿影也不曾反對的時候，月清音就知道景藍恐怕早就不單單是為自己所用了。

不過，景藍也沒什麼壞心思，和夜北冥好，也無非是為了好。

這瓶藥，從自己手上到夜北冥手上顯然并不合適。

皇帝的病，和這藥有關，若是不明不白的拿出來，別說是夜北冥會不會懷疑，連自己都覺得未必說得清楚。

所以這藥，假景藍的手給夜北冥，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思及此，月清音眸子微沉，不過又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

明日，雅爾要見，似乎也過于突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