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大搖大擺的坐在月家的主臥里，看這個氣……

“好家伙，不是說你生病了？”

“你這老東西騙你兒子呢。”

老皇帝聞言，似笑非笑。

“對，騙我兒子。”

月文軒聞言，敏銳的意識到了不對。

“呸，你才是兒子！”

看起來，老皇帝還有心跟他開玩笑，應該是問題不大。

唐婉夢看起來也是習慣了如今這個場景。

畢竟老皇帝登基之前，和老月關系就十分不錯，只是這些事也是唐婉夢婚后才知道的。

“你這到底是想干什麼？”

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最近前朝已經劍拔弩張到了什麼地步。

他這樣做，無異于讓本就不可調和的矛盾越發激化起來。

“朕想干什麼，難道不夠明顯嗎？”

月文軒氣的了胡子。

“你這不是讓你這幾個兒子自相殘殺嗎，這一脈比起你們當時本就沒幾個兄弟了。”

“我以為你一視同仁，就是不想看到你們那時候發生的悲劇。”

“好家伙，你在這養蠱呢？”

唐婉夢披上外，拉著丫鬟離開了房間，正瞧見候在門前的王喜，一副灰頭土臉滿臉倦容的模樣，和屋里那位……天壤之別。

“王公公。”

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王喜卻只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而此刻，宮里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什麼，夜北冥卻只覺得額頭一陣一陣的疼。

老皇帝失蹤這種事，瞞不了太久，這不純純是要他命嗎。

“親爹，真是親爹！”

既然乾清宮沒看到跡，甚至沒看到打斗的痕跡，夜北冥用腳想也知道，老皇帝不是被人滅口了，而是自己走的。

看樣子他猜對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老皇帝的魚餌。

至于他‘生病’一事……

夜北冥忽然想起，上次皇后送來的湯，被他當著他的面倒進了花園。

看樣子，皇帝終于準備下狠手了。

每每想到這里，夜北冥原本覺得自己是應該高興的。

自己這個爹，優寡斷了這麼多年，因為一時的放不下，一而再再而三害了后宮的不人。

但是仔細想想，倘若這個人是月清音……他也下不去手。

當初的事，他爹自作主張拿掉了皇后的孩子，就算是為了好，卻也見得皇后這些年來一直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未必真的快樂。

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了。

如同如今，自己所面臨的抉擇……

尤其是這次月家‘通敵叛國’舊案重提，月家也不得不拿出一條人命來抵罪。

雖然月清音準備的周全，月家看似輸的傾家產，其實算得上是毫發無傷。但這件事在夜北冥心里始終宛如一刺哽在心頭……

這次，他護不住月家，再有下次，若是到清兒，或是月老爺月夫人，又當如何。

正當夜北冥每每這樣想著，就不由得思考，究竟要不要告訴清兒有孕的事。

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件事，夜北冥心里很清楚是自己自私的后果。

之前給了期待，說過想要一個孩子，卻不曾想過……這個孩子，究竟會給帶來什麼。

唐婉夢生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強壯的雅爾也在他面前，因生了孩子導致最后的香消玉損。

雖然雅爾的死不能完全歸咎于孩子，只是看著夜景煥一家人落得現在這副境地，夜北冥在想……那夜王府，究竟需不需要這個孩子的到來。

他不想月清音失去孩子步俞的后塵，也不想月清音生下孩子步雅爾的后塵……

兩個念頭來回拉扯快要將他撕碎，夜北冥頭疼不勝，連書房的大門何時被推開了都不知道。

“夫君，你怎麼了，子不舒服嗎？”

月清音見狀出滿臉關切之。

前世就是，夜北冥剛繼位攝政王，手上的事太多日夜勞，以至于后來夜北冥的心疾越發嚴重，以至于到了危及命的地步。

月清音忽然覺得，過去的自己太自私了。

想讓他早點登上那個寶座，就不必每天這樣在明槍暗箭下生活。

但如今才開始思考，這一切究竟是夜北冥想要的嗎……似乎，太晚了。

“清兒？”

夜北冥一愣，仍舊是下意識合上了掌中的折子。

他并不是懷疑月清音，而是如今這個節骨眼，夜景煥的手段層出不窮，倘若月清音和此事扯上關系，也難免會被夜景煥拿來做什麼文章。

不讓接政務，一來了讓被群臣圍攻的風險，而來夜景煥沖月清音而來的計謀，也能阻擋一些。

“沒什麼，折子看多了有些頭疼而已。”

他抬起頭，看著桌案上的參湯，一時間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覺。

要說來，可能是酸楚，總歸暖烘烘的一團，誰也說不清楚。

“夫君，宮里發生什麼事了嗎。”

月清音秀眉輕蹙。

當然知道，夜北冥這麼多年來早已經習慣了理公文，若是普通的小時自然不夠讓他出這般頭疼的神。

孰料夜北冥只是劍眉輕蹙，出手來握住的荑。

溫如玉的一團在掌心，仿佛催之即折，讓夜北冥松了兩分力道，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宮里的事，你不必管，但我有話要與你說……”

想了想，夜北冥到底不想走前人的任何一條老路。

這個孩子，既然來了，便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緣分。

清兒有知道的權利，也有知道去留的權利。

他自私的希月清音可以永生永世陪在邊，哪怕不要孩子也無所謂。

皇家孩子那麼多，隨便提一個上來也不是不堪大用。

但月清音只有一個……

他也自私，但自私的前提下，希的余生都充滿幸福和快樂，而不是善意的欺瞞種下的惡果。

“清兒，如果……嗯，本王只是說如果。”

夜北冥難得有些支支吾吾，月清音認真地看向他，做聆聽狀。

“如果咱們有了孩子，但你的很有可能支撐不住，就……像是雅爾那樣，你……”

他話音未落，宮門外，忽然‘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振聾發聵。

夜北冥猛地一愣！愕然抬頭向宮門外看去。

月清音臉也白了半分，不可置信的看向宮門外，正要跟著夜北冥沖出去看看，卻被夜北冥攔在了屋里。

“你別急，本王去看看，你就在這里呆著！”

夜北冥說著，沖出了書房，接著派阿影來將守著。

月清音瞪大了眸子，看著夜北冥的背影出滿臉不可置信之。

當然想出去，只是阿影出手攔在面前，哪是能沖破的防線。

“阿影，宮里這是怎麼了？方才那是什麼聲音。”

阿影聞言挑挑眉，看了看宮外的方向，又看向。

“王妃別擔心，沒什麼大事，瘋狗發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