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仲原本正在低頭看著文件，聽見開門的靜，看到沈瑟的表，他便把手頭的東西先放下了，然后走到面前，問道:“怎麼了，需要什麼東西嗎？” 沈瑟盯著他:“是啊，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程紹仲聞言有些不解，不過現下的況顯然不能，他就想先讓坐下來冷靜冷靜。

沈瑟這次才不吃他這一套，以前都是三言兩語就被他給岔開了話題，或者是把給繞了進去，這一次絕對不會再上他的當，得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易和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況？你被限制出國跟公司有關系嗎？”繃著聲音問道。

程紹仲這才明白是沖什麼來的。

“聽誰說的？”他不答反問，看上去沒有半點被破的慌張，甚至有些不在意的樣子。

沈瑟很多時候就是討厭他的這種不在意。

“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對我有所瞞。你不是說已經把都告訴了我，結果最重要的都沒有說，我要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先不要急，來我這，我慢慢跟你解釋。”他說著張開了雙臂，等著撲過去。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不嚴肅，沈瑟瞪了他一眼，沒走向他，而是來到了小沙發上坐了下來，作還有些氣呼呼的。

程紹仲只得在的旁邊也坐了下來。

“現在不？要不先吃點東西？”他跟好商好量起來。

沈瑟被這種顧左右言他的行為氣得夠嗆，抓起他的手就在手背上咬了一口。

咬完了還不忘警告他:“再廢話一句我就咬你一次，不信你試試看。”

發起火來真跟個渾長滿刺的小老虎似的，又有武力又有蠻力，程紹仲見識過幾次，所以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再糊弄下去了，還是“從實招來”比較好。

當然也是他沒有心瞞，之前就想過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

“易和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他低聲緩緩開口，并非在意說的什麼話，更大程度上是在顧及的緒，“之前在國上市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問題，只不過是又暴了出來而已。”

沈瑟憂心不已:“我聽說……聽說可能有退市風險，是嗎？”

程紹仲看的臉皺一團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聲。

“不排除這種可能。”

在得到答案之前，沈瑟其實已經有了數，這麼大的事，余清辭不會信口開河，一定是有了確切的風聲才會這麼跟說的。

可是放在別人上是天塌地陷的絕，從他里說出來怎麼就跟開個玩笑似的。

對他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沈瑟莫名的有些惱火。

就算是再自信也不能這樣吧，他是真的不知道嚴重嗎？

剛要說他兩句，就見他站起了，去桌子上拿了什麼東西，然后又折了回來。

“這是……”沈瑟看到被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輕蹙著眉頭問道。

“你打開看看。”

便打開了。

里面都是些專業的經濟名詞，看不太懂，不過白紙黑字的，看到最后怎麼也明白了一些。

“你想把易和……”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程紹仲了的頭發:“這件事從很久之前就開始進行了，無論發生什麼，都在控制范圍。”

要不是親眼看到了，沈瑟這個時候絕對不會相信他所說的“控制范圍”，只是拿在手里輕飄飄卻又沉甸甸的紙張告訴，這次應該是真的。

看愣住了，程紹仲便將文件收了起來，再次問:“現在不？”

好家伙，他還惦記著吃東西呢。

不對，是惦記著吃東西呢。

沈瑟了小肚子，癟，終于松口了:“一點點吧。”

“那我去做，去客廳先吃點水果等著。”

沈瑟很快就坐在了客廳寬敞的沙發上，面前就是各式各樣的水果和零食，電視里在放曾經最喜歡的電視節目，而廚房時不時傳來輕微的撞聲。

這種覺，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種父母在外面忙碌，自己在家里閑的場景讓人記在了骨子里，太過安逸和溫暖。

沈瑟微微仰頭靠在沙發座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草莓，新鮮的草莓個大又甜，咬一口下去都是清甜的水。

吃到第三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進了別人的“套”，明明剛才是氣勢洶洶地去質問的，結果到頭來還是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什麼事兒都忘了一樣。

反應過來的一剎那還有些郁悶，但隨即，就釋懷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了，也是這樣了，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過來的。

改不了，那就安然接了唄，反正他不會傷害，也不是想故意找他的茬。

程紹仲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沈瑟搖著小，看著電視節目咯咯地笑著。

他特別喜歡聽的笑聲，清脆又爽朗，很多時候話可以騙人，但是笑聲總是坦率和真誠的。

他現在就聽出來了，已經把那些煩惱都放下了，整個人于很放松的狀態。

“吃飯了，快去洗手。”他喊。

“來了……哎，你再等我兩分鐘嘛，馬上就要結束了。”沈瑟的眼睛還盯著屏幕移不開。

程紹仲隔了一會兒又:“再不過來就把電視關了。”

沈瑟:“……哼！”

多老土的“威脅”方式，老媽都不會這麼嚇唬啦。

沈瑟不甘不愿走過來的時候還在腹誹著，但等看到滿桌的好吃的，頓時顧不上吐槽了，整個食指大。

“都是我吃的！”開始拳掌，“先吃哪一樣呢？”

程紹仲就含笑看著，看吃得香，比滿足自己的口腹之都高興的多。

他從沒有告訴過沈瑟，他心里一直有一個無法彌補的缺憾。

曾經，在許久之前，他們談了三年的地下，還沒分手的時候，沈瑟做過一桌飯菜等著他回去吃。

不善廚藝，眼可見的搞得很狼狽，但等他進門的那一刻，滿眼的期待和歡喜都要溢出來。

說在等他，還說一切都是為他準備的。

當時他是怎麼做的？

他冷淡地告訴，自己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就不能再吃一些嗎？”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淚幾乎忍不住了。

當時他不為所，把一頓飯賦予什麼意義這種做法，只有稚的小孩才能做得出來。

等到后來沈瑟再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他才明白，本來就是現在生活中眾多微不足道的小事中的。

曾經的不以為意和不屑一顧，都將為日后的缺口和憾。

沈瑟大口吃著東西的時候，看他有些失神的樣子，便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想什麼呢？”

程紹仲說:“改天你為我做頓飯吧。”

沈瑟聽完一整個大無語，要不要這麼有來有回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占了他多大的便宜呢。

“行啊，多大點兒事。”沈瑟很痛快，“到時候不要被我的廚藝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