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都不跟他們要什麽東西,就笑瞇瞇的將固魂元送了過去。
我的眼睛還帶著靈力,男鬼接過那東西的一瞬間,我看到三道從他和華悅,以及華悅的肚子上散去。
那應該是不同於亡者的,生者氣息。
即使是鬼,因為可以往來於兩界,所以也帶著些許生者的氣息。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總覺這裏奇怪了。
這裏沒有這種生者氣息,即使是風景再、村民再熱,始終都給我一種死氣沉沉的覺。
易一旦完,就沒有了更改的可能,即使我想提醒他們也來不及。
村長派人給男鬼和華悅重新安排了屋子,帶著他們離開了。
有墨寒在,我知道他們不會再做飛蛾撲火的事,現在就找我們報仇。
鬧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紛紛回屋休息了。
村長忌憚著墨寒,也不敢勸我們吃東西,見我們離開,讓人把吃食都搬走了。
今晚的臥談會自然都是華悅,我和寧寧沒參加,睡在一邊。
輕聲問我:“紫瞳,你們倆有考慮過孩子的事嗎?”
我微微點頭:“丁克,不要孩子。”
“冥王大人同意啦?”寧寧很吃驚。
我點頭,寧寧讚賞:“好鬼呀!”
修為越高,子嗣越艱難。以墨寒的修為,其實我們有孩子的可能接近零。不過,為了讓我放心,他還是給我畫了那道陣法。
累了一天,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半夜卻因為想要上廁所而醒來了。
周圍的同學都睡著了,我一個人在地上翻來覆去好久,始終不敢黑自己出去上廁所。
正在這個時候,耳朵裏響起了墨寒的聲音。
“別怕,我陪你。”
我一愣,起屋裏用來和外屋隔開的簾子,看見墨寒就站在那邊屋子的草簾前。
我忙起走了出去,墨寒手握住我的手,輕輕刮了下鼻子,帶著我走了出去。
“你怎麽知道我要上廁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他。
“以前在槐樹村,你晚上想廁所又不敢去的時候,都是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墨寒道。
支教借宿在槐樹村的時候,花嬸家的廁所在外麵的院子裏。我晚上水喝多了,沒寧寧陪著,的確是不敢去上廁所。
可是那是一開始到那裏時的事了,後來我就學乖了,天一黑,哪怕死都不喝水,就沒再起夜過。
冷墨寒是在我走的時候才纏上我的,他是怎麽知道的?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慮,墨寒道:“你到那裏的第一天,我就應到了。隻是當時元神才開始恢複,不能現,隻能暗中守著你。”
我更加好奇:“你怎麽應到的?”
“你還記得你到槐樹村做的第一件事麽?”他問。
我仔細想了想,第一件事是去找村長報道,墨寒聽完搖了搖頭。
“你到那裏的第一天,過我在那裏的分,我應到了。”
“誒?你在那裏還有分?是誰?我怎麽沒認出來!”
“是村口那隻黑麒麟。你到的第一天,幫我去了臉上的灰塵。”墨寒學著我當時的模樣,輕輕了我的側臉:“就像這樣。”
我這才想起來,我到的第一天,因為在士上顛簸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就順手靠在了村口那隻黑胖狗雕像上。
又因為看見雕像上有點髒,順手就了下,沒想到那居然會是墨寒的分。
更吃驚的是,被我了這麽久的黑胖狗,居然是傳說中威風凜凜的黑麒麟,還是墨寒的分。
我要是現在跟墨寒說,我覺得那隻黑麒麟又黑又胖還醜,像隻狗的話,他會打死我的吧?
深思慮下,我決定不跟墨寒提這個,轉移了話題:“那後來的山崩,跟你有關係的嗎?”
“可以說有。你要走了,我就加了元神恢複的速度。山中的靈因為應到我的氣息,有的想逃,有的想吞噬我增加自己修為,氣波之下,才引起了山崩。”墨寒解釋道。
後來的事,我都知道了。
黑麒麟矗立在村口,世代接槐樹村的香火供奉,用來溫養墨寒的元神。同時,也形一道錮,將墨寒的元神封印在水晶棺裏。
後來,他衝破封印,黑麒麟雕像便碎掉了。
說話間到了院外的廁所,白天有同學來過這裏的廁所,說很幹淨。
我很乖的沒有用靈力去看,省得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正常的上完廁所洗過手後,和墨寒一起往回走去。
抬頭間,看見頭頂繁星點點,又看著如畫的風景,卻沒有一種心曠神怡的覺,我歎了一口氣。
“以後,帶你去看其他的景。”墨寒道。
我點點頭,打量著這裏,問墨寒:“對了,墨寒,怎麽會有這個地方的?”
“很久之前,有活人妄圖逆天改命,掙生死簿的束縛,圖謀強大的力量和永生。但是,又不敢以試法,便找了一群人來試驗。”
他說著停下了腳步,示意我看向不遠村民居住著的地方:“就是他們。”
“那人失敗了?”我問。
墨寒點頭:“他創造出來了這群亡者,亡者會吸收生者氣息,放任下去的話,兩界都會變得生機全無,我和墨淵便切斷了他們和外界的聯係,讓他們誕生的這個村落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不過,畢竟是原來世界的產,所以偶爾會有活人誤這裏。”墨寒又補充道。
“那吃東西就會死,和換東西會被留在這裏,又是怎麽回事?”我又問。
“那是這個空間自己形的法則,日積月累下來,空間和亡者形一,都著生者氣息,卻由於我和墨淵的法力錮,而無可奈何。久而久之,這樣鑽空子的法則就出現了。”
“那為什麽不直接幹掉他們?”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暴力。
墨寒微微一愣,想了想,道:“不記得了,大概是因為他們也是無辜的吧,畢竟他們隻是試驗者。”
“那幕後黑手呢?”我問。
“魂飛魄散吧。”墨寒若有所思,“不是很記得了。”
冥王大人的健忘癥啊……
又走了兩步,我突然想起墨寒自廢修為前幫我改了生死簿,猛然停住了腳步:“墨寒,你幫我改了生死簿,我是不是也掙了生死簿的束縛?”
墨寒點頭。
“那我算不算逆天而行了?”我突然有些怕,畢竟生老病死是天道。
墨寒再次點頭,看出我害怕,又寬道:“有我,別怕。”
“那他們……”我指著那些村民,墨寒打斷了我。
“他們變這樣,是因為他們輸了。我們不會輸。”墨寒了我的鼻子。
果然欺怕才是王道!
天道都知道挑柿子!
正說著,後突然湧來一道淩厲的氣,墨寒的手挽住我的腰,一道結界落下罩住我們,那道帶著攻擊的氣落在結界上,被反彈了回去。
我回頭,看見華悅就站在那裏,那隻男鬼正在攔。
墨寒眉頭微蹙,還沒開口,那男鬼已經先道歉了:“我馬上帶走!”
我和墨寒還沒開口,華悅已經一把甩開了那男鬼,衝我吼了起來:“我不走!慕紫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邊那隻也是鬼麽!”
我和墨寒對視了一眼,反問華悅:“所以呢?”
華悅估計是沒想到我被拆穿還這麽淡定,反而有些懵。
“我們夫妻草菅人命了嗎?還是我們夫妻倆把二十幾個同學騙進深山老林,想要吃掉?”我問華悅,華悅啞口無言。
墨寒的角有意無意的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似乎心很不錯的樣子。
“慕兒,”他突然喚我,“想不想看看這個空間是怎麽吸取生者氣息的?”
“之前不是吸過了嗎?有道亮,我看見的。”我有點不解。
“那隻是開始。”墨寒擁住了我,“想看後續發展麽?”
我有點迷茫,還有後續?
墨寒空著的另一隻手抬起,念了個訣,我頓時覺周圍的氣氛變了。華悅等人的上飄出一種特殊的氣息,隻是才離,就被周圍的環境迫不及待的吞噬。
不斷有白的生者氣息從他們上飄散出來,又不斷被周圍的空間吞噬。
墨寒收回手,對我解釋了一句:“能在這裏呆著的,隻有原來的亡者。被強行留下的亡者,最後都會被這個空間吞噬的一幹二淨。”
他蔑視的看了眼子正不斷變明下去的華悅兩人,“就像這樣。”
這樣的過程,原本是會在之後的一段日子裏逐漸開始的。隻是他們今晚襲我,惹怒了墨寒,才讓墨寒念了咒加速了這吞噬的速度。
解決完了他們,墨寒擁著我往回走去。
突然,墨寒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你跟他們說的那句話,再說一次。”
“哪句?”我二丈和尚不著頭腦。
墨寒著我不說話,我歪頭想了想,統共也就和華悅說了兩句話,一想,就明白墨寒的意思了。
“我說,我們夫妻。”我拉長了調調,看見墨寒的角再次揚起了一個弧度。
這隻鬼好容易滿足啊。
下傳來冰涼的,墨寒低頭,鋪天蓋地的吻湧來,我怕被別人發現,正想提醒墨寒,眼前的景一變,我們倆的影已經到了一桃花林深。
漫天的桃花花瓣折著月飄落在我們頭頂,墨寒在一點了下,墨玉裏的那張榻就出現在了一邊。
不會是野戰吧!
“會被人發現的!”我又急又惱的推著墨寒,卻推不開他。
一道亮閃過,我和墨寒落在了一結界裏,他的聲音同時傳來:“別人看不到結界裏麵的形。”
禽啊……
結界裏麵的形的確沒有人能看見,但是,第二天一早,一直到要離開的時候,都沒見到我和墨寒,都猜到了我們倆幹嘛去了……
寧寧過來將我上下打量了好幾圈,輕聲嘟囔:“不是說那啥啥之後,後都會有痕跡的嗎?你怎麽沒有?”
嗬嗬,我會告訴你冷墨寒幫我把上的吻痕都用療傷的手法弄掉了麽……
“你想多了……”我咬牙躲開了的視線,轉對墨寒道:“回去吧。”
墨寒轉帶路,才走了沒兩步,村長急匆匆的趕來,想要勸著我們再吃些東西,還拿著不好東西想要跟我們換。
墨寒沒理會,牽著我的手兀自走了。
寧寧跟在我邊,也沒理他們。
浦翰亮帶著其他同學也跟在我們後,隻是走出那片白霧清點人數的時候,除了華悅,還了兩個同學。
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兩個覺得我危言聳聽,早上起來太,就吃了村長給的食。
他們死了。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初秋的天氣還是很熱,在山裏沒走幾步,大家都大汗淋漓了,不人都走不了,包括我。
冷墨寒走到我麵前微微屈膝,把我背在了上。他上冰涼冰涼,簡直就是降溫解暑的利。
外帶還不用我自己走路了,更是拉了一大票的仇恨,刺激的寧寧一直在念叨回去也找個扛得的男朋友。
看在我快中暑的份上,這一回回去,是冷墨寒帶的路,再沒有不長眼的靈衝上來找我們麻煩。
鑒於他與生俱來的領導氣息,加上昨晚在桃花源的過人手,大家都沒什麽異議。
等見到國道的時候,他們對冷墨寒的佩服更是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打了報警電話,沒一會兒就有警車接我們進了城。浦翰亮把事的經過跟警察說了一遍,警察一致覺得我們在編故事,把外麵當窮遊出事又不想被笑話的驢友,嚴厲教訓了一通。
回到學校後,校領導又是一通教訓,嚴厲規定了學生不準再私自聚眾出遊。
我覺得我這種撞鬼質,以後還是窩在家裏哪裏都不去的好,省的害人害己。
墨寒卻表示不必如此:“想要傷你的,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