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佑的畫板就放在一邊,我好奇往那邊瞥了兩眼。他注意到,手將畫板遞到了我麵前,衝我一笑。
我有種看被抓現行的尷尬,他卻道:“畫的不是很好,別嫌棄。”
我看向畫板,上麵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凰,拖著長長的尾羽,在夜空下熠熠生輝。
“畫的很好啊!”我不由自主的驚歎了一聲。
他笑的更加溫和:“你喜歡就好。”
我怎麽覺他話中有話呢?
寧寧順著我這裏看了一眼,好奇道:“誒,天佑哥你不是說出來寫生的嘛,怎麽畫了隻凰?哪有凰可以寫生?”
這就喊上哥了?
藍天佑神的笑著:“心裏是什麽風景,寫生出來的,自然就是什麽。”
寧寧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姑娘,你不要看臉下結論好麽……
我將畫板還給了藍天佑,這兩天似乎總是聽見凰這個詞,難道他們都是凰傳奇請來的托?
太快落山的時候,我們收拾了東西準備下山。
山上有觀索道,寧寧上山的時候累死累活,下山說什麽也不願意自己爬下去,藍天佑便帶著我們去坐纜車的地方。
他給我們買了四張票,寧寧找了輛空纜車上去了,我正要跟上去,背在肩上的包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劃出一口大口子,裏麵的東西全部掉了下去。
我忙俯去撿東西,藍天佑就在我後麵,幫著我一起撿了。
坐在纜車裏的寧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隻有自己一個人坐著一輛空纜車,忙招呼我們上車:“你們快點呀,纜車要開走了!”
這裏的纜車是不停頓的,藍天佑了眼那裏,對原本站在我前麵,本來也要幫我撿的東西的藍景潤道:“你上去陪寧寧吧,一個孩子坐纜車,可能會害怕。”
藍景潤點點頭,又看向我,藍天佑道:“我幫紫瞳撿。”
藍景潤趁著纜車即將開走前,踏上了纜車,在裏麵跟寧寧解釋了一番。
我抱著好不容易才撿起來的東西,著背包上那個大口子,歎了口氣。
這包是上次和寧寧一起逛街的時候,第一次用墨寒的錢買的奢侈品,整整五千大洋,還是用的鱷魚皮!居然爬個山就被劃破了!
還不如我五十塊錢買的包!
再也不相信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了!
藍天佑幫我撿了不東西,包是在最下麵劃出來的一道口子,我將東西全部裝回去後,拉好拉鏈,把包倒過來捧著了。
“我幫你拿吧。”藍天佑朝我出手來。
本來不想麻煩他,但是人家的手都到麵前了,再讓他空著手回去,覺尷尬的,我便將包遞給了他。
“謝謝。”
他衝我一笑:“不客氣。”
又有了空纜車過來,我們依次上了車。他關好門,坐到我對麵。
纜車平穩的形勢了一會兒,他突然問我:“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凰嗎?”
本來想說那是傳說中的神,應該是不存在的。但是眼角瞥見窩在我上的小小,既然連三足金烏都有,凰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選擇了保守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沒見過。”
他微微一笑:“是啊,眼見為實。”
突然間,我所在的纜車突然發生震,傾斜了下去。我的子被迫朝著藍天佑那邊倒下去,好在他及時接住了我,我才沒直接摔在對麵的側壁上。
“沒事吧?”頭頂傳來藍天佑的聲音,他居然抱住了我!
我急忙推開他,纜車卻再次搖晃了起來,我腳下一個不穩,再次朝著藍天佑的上倒去。
他也不躲閃,任由我撞上他,還不忘扶我一把。
完了完了,要是讓墨寒看見這一幕,這隻鬼得吃多陳年老醋!
我急忙分出一道意識去查看墨玉裏的況,卻發現墨寒並不在墨玉裏!
他什麽時候出去的?
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一瞬間的出神,讓我好不容易才推開藍天佑站穩的子再次因為纜車的震而倒向他。
我忙道謝:“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他淡淡笑著,食指與中指卻扣在我的手腕,似乎在把脈。
正常扶住一個人不會這樣握著那人的手,我下意識的朝我的右手手腕去,藍天佑的手真的跟老中醫把脈一樣在探我的脈搏。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藍天佑也沒有掩飾:“你的脈搏有些。”
高空纜車搖晃震,坐在上麵的我們隨時小命不保,我的脈搏不就有鬼了!
我無語的看了眼這個淡定的不正常的家夥,回了自己的手。正想要去看看纜車為什麽會突然震,忽然覺一道氣在車廂裏漫起。
我低頭,看見車廂底部泛起一道道漣漪,一隻尖猴腮的小鬼正從裏麵探出頭來。
漣漪和小鬼的頭就在藍天佑腳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卻渾然不知,我忙把他從那邊拉到了我這裏。
“怎麽了?”他問。
估計他和寧寧一樣看不見鬼,怕嚇著他,我扯了個謊:“你那邊剛剛有隻大蟲子。”
“這樣啊。”藍天佑似乎深信不疑的樣子。
眼看小鬼的子已經浮上來了大半,紅的雙眼瞪著我,看的我心裏發怵。
它利爪一樣的小手正撲騰著想要爬上來,小小磨著爪子想要放火,我怕把車廂一起燒了,也不顧藍天佑這個普通人還在邊,將無極玉簡化長劍,一劍刺在了那小鬼眉心。
小鬼哀嚎一聲化作青煙消失不見,車廂裏的氣逐漸散去,連剛剛那詭異的震也消失了。
藍天佑正盯著我手中的長劍,我將長劍收起,他看見,出詫異的神來:“道門法寶嗎?”
我一愣,隨即想到藍景潤是清虛觀大弟子,他作為藍景潤的哥哥,對這些東西有所耳聞也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無極玉簡是不是道門的,但是的確是法寶,便點了點頭。
藍天佑一笑:“本來那邊有隻小鬼,我怕嚇著你就沒說,沒想到你也有眼,反而還救了我。我那邊並沒有蟲子,是嗎?”
原來是這樣,我白扯謊了。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
他溫和的笑著:“謝謝你。看來,我也需要去清虛觀學點東西了,不能總是被孩子救。”
我忽然想起藍景潤曾經說過,玉虛子原本要收的弟子是他哥哥,他哥哥不願意才推了他出去。
想來,這個哥哥就是藍天佑了吧。
纜車漸漸平穩的往前駛去,我忽然發現,纜車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消失了。那是一種像鬼氣又不是鬼氣,說是道法華也不像道法華的氣息。
搖搖晃晃的,總算到了山腳。
一出纜車,寧寧就抓著我檢查者:“沒事吧?我看到你們的纜車一直在晃?”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隻小鬼搗。”
藍景潤也鬆了口氣。
山下有藍家的司機等候著,藍天佑和藍景潤送我和寧寧回了家。臨別前,他對我道:“下周日我生日辦了個聚會,你們也來吧。”
寧寧是個湊熱鬧的,一聽有聚會,立刻打聽起了詳:“是晚上嗎?幾點?正裝出席嗎?”
藍天佑點頭:“是的,到時候我讓司機來接你們。請柬我回去了就給你們發。”
“我去我去!”寧寧一臉的興,“天佑哥你喜歡什麽禮?”
“都好。”藍天佑淡淡的笑著,又看向我:“紫瞳,你呢?”
這種有錢人的聚會,其實我不是很冒。畢竟社會階級在那裏,我跟他們兒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去了也跟他們玩不起來。
與其過去無聊,還不如在家看電視。
可是,看著寧寧期待的樣子,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藍天佑像是也看出來了我的疑慮,寬道:“就當是我多謝你剛剛在纜車上救了我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拒絕就顯得我是想要他一直記著這份一樣,隻能答應了。
藍家兩兄弟走了,我在寧寧家吃了晚飯,一直到小小睡著,墨寒都還沒有回來。
我一個人躺在墨玉裏的床上輾轉,上一次墨寒這個不知所蹤的時候,似乎還是在我支教回來的火車上。
當時,墨淵說他去救另一個人了。
煩躁!
正當我想要出墨玉去找墨寒的時候,他的影忽然出現在了墨玉裏。
見到我,他轉走到床邊坐下:“怎麽還不睡?”
“你去哪裏了?”我問他。
“附近有悉的氣息,去查了下。”
“誰的氣息?”會是那個人嗎?
墨寒搖搖頭:“不記得了。”
找借口也找個好點的啊!
不記得了怎麽會悉!
他不想說,本來我也不想多問。但是隻要一想到所有他的舊識見到我,都自帶那個人,我心裏越想越不舒坦。
索往下一躺,蓋被子蒙過了頭,不再理墨寒。
他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我生氣了,手試圖拉開被子。我的子一卷,被子捂得更嚴實了。
“慕兒?”他輕輕喚了一聲,我沒理他。
他沉默了會兒,才試探的問道:“生氣了?”
“沒有!”我強調。
他在床邊坐了許久,我也一直都沒睡著,隻是誰都沒有說話。正當我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墨寒躺在了我旁,隔著被子抱住了我。
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他似乎總是這樣遷就著我。
我一夜沒睡,第二天清晨手機鬧鍾一響,就起來了。
墨寒依舊保持著昨晚的姿勢,見我醒來,稍稍鬆開了懷抱。
想起昨晚的事,我有點尷尬,覺得自己昨晚有點像個怨婦。
“天還早,再睡會兒。”他道,先打破了沉默。
我搖搖頭:“和寧寧約好了,今天要回學校。”
他也沒有堅持,我出了墨玉,著手中的寒玉,歎了口氣,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冷戰。
算的話,這場冷戰是積已久的發,還是莫名其妙的產生的呢?
我更加煩躁了。
小小撲騰著翅膀來找我要吃的,給分了靈果,我胡喝了兩口粥,和寧寧一起回了澤雲城。
大才到站,就看到站點前站著一排西裝筆的人。
寧寧玩笑道:“這麽大陣仗,是誰家大小姐跑出來驗咱們窮苦人民的生活沒發現,要抓回去過好日子了嗎?”
“下車的時候看看不就知道了。”我道。
大停穩,我和寧寧因為要看這位“大小姐”的真容,一直落在最後麵才下車,那位“大小姐”始終沒有麵,而那些西裝男也始終在下麵等著。
車上就剩我們兩個了,怕司機師傅趕人,我們忙下了車。
腳踩落地,就看見西裝男中站在最前麵的一個男人走上前來:“請問是慕紫瞳小姐和尚寧寧小姐嗎?”
我和寧寧對視了一眼,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人一笑,自我介紹道:“我是藍總是書,藍總命我送二位回春伊大學。”
“哪個藍總?”我問。
“是不是天佑哥?”寧寧倒是反應比我快。
書笑著點頭,他後的小弟們已經幫我和寧寧把行李都搬好了。
寧寧本著有苦力不用是浪費的原則,拉著我跟著書走了。
他帶我們走到車站的接人區,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就停在路邊。
我不是很懂車,隻知道這輛車非常、非常、非常的值錢。
書敲了敲車窗,打開了車門,藍天佑從裏麵走出來。
“好久不見。”他衝我們微笑著。
別鬧了,昨天才見過呢!
我們跟他打了招呼,他將我們送進了車。
坐在車,藍天佑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兩份請柬,分明給了我和寧寧:“這周日,一定要來玩。”
“好!”寧寧笑著答應了。
和寧寧一起在學校下了車,藍天佑還幫著我寧寧把行李送到了生宿舍門口。
他的眼神瞥過我脖子上的墨玉,問道:“紫瞳,你的行李隻有那個背包嗎?”
我點頭,其他的東西我都放在墨玉裏了,這包還是新買的。
他也沒說什麽,隻是眼神不自覺的又一次瞥過那墨玉,讓我有種錯覺,他似乎能看到裏麵的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