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之的臉更難看了,甚至還有不輕的自責:“難道……是因為我昨天在這裏擺了招鬼陣?”
這孩子傻了,我提醒道:“一般來說,僵和靈是互不幹涉。你昨晚擺的招鬼陣,撤的幹淨,沒留下痕跡。要真要留下了點痕跡,僵的直覺也不會讓它們往這裏走。”
昀之的臉這才好了些。
讓小小將地上的死都燒了,昀之回房去畫符咒了。他本來以為這邊隻是靈作祟,沒想到還有僵,沒帶多克僵的符咒。
找墨寒的說法,僵還不止一兩隻,昀之怕就算去收拾了還有網之魚,得多畫些符咒才行。
我瞧著煞氣最重的那個方向,對墨寒道:“我們去看看吧。”
墨寒自然是隨我。
村長見我們往那裏走去,忙喊住了我們:“姑娘!那裏去不得!去不得!”
“為什麽?”我問。
“咱們村的祖墳都在那一塊,這村子裏最近邪氣的很,那邊還是去的好!”村長善意的提醒著。
我謝過了村長的好意:“我們來不就是為了查這件事的麽,去看看而已。”
昀之從屋裏探出來,大喊一聲:“我也去!”
沒一會兒,便背著一個繡好八卦陣的小書包出來了,乍一看還真有幾分道士的模樣。
村長不放心我們,也扛了個鐵鍬跟我們一起去了。
越靠近墳地,那煞氣便越重。
我猜到了什麽,輕聲問墨寒:“那些白僵,不會是那邊祖墳裏的化僵吧?”
墨寒頷首。
“村長,你們這邊以前鬧過僵嗎?”我問。
村長搖搖頭:“從來沒有過!”
“那你們一直都是土葬?”我又問。
村長點點頭,還有些不好意思:“咱們村子遠,又都沒什麽錢,去不起殯儀館火化。就這麽一副棺材板子埋了,也算是土為安了。隻是從來沒鬧過什麽,也不知道這段日子是怎麽了!”
原本沉沉的天,此刻更黑了。加上附近飄起了淡淡的白霧,更是讓人難。
這塊祖墳的風水一般偏上,正常來說,的確不會鬧僵。
但是,越是靠近,煞氣就越重。
如果是幾隻白僵的話,是不可能有這麽大煞氣的。
很快便到了祖墳地,村長去自己家的祖墳前磕了幾個頭:“祖宗保佑!祖宗保佑!保佑我們順利渡過這一難!”
他還沒拜完,昀之突然一手拉起了他,一劍刺在了村長剛剛跪著的地方。
祖墳被毀,村長正要發作,看見昀之劍下的東西,臉瞬間白了:“怎、怎、怎麽會有隻手!”
從地裏出來一隻人手,那手長著幹枯糙,長著一層白,還有著長長的黑指甲。
看來,村長家的祖宗化僵保了。非但保佑不了他,還會因為脈聯係,第一個僵化其子孫後代。
恐怕,這就是昨晚隻有村長家出事的原因了。
昀之將村長往後一丟,我示意小小跟到昀之邊,萬一他有應付不過來的,隨時幫他。
那隻白手倒是謹慎,被昀之刺中之後,立刻掙紮著想要收回去。
昀之哪裏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一手死死握著桃木劍,另一隻手則迅速掏出一張黃符,手腕一轉,一靈力注,黃符點燃,昀之就丟到了白手上。
桃木劍將僵手死死釘在地上,裏麵的僵更是躲不開,隻能垂死掙紮。
火苗順著僵手一直蔓延道裏麵,昀之又將靈力順著桃木劍注僵上,使得符火更夠能快的灼燒僵。
隔著厚厚的泥土都能聽到那僵的哀嚎聲。
一難聞的味道漸漸飄來,昀之劍下的僵手化作了一團灰燼,那哀嚎聲也消失了。
昀之這才鬆了口氣,收回劍,轉走回到村長邊,對他道:“等天晴後,你帶幾個年輕力壯、氣重的青年男子,來把這墳重新開,將裏麵的東西全燒了。不管什麽東西,一定要全燒了。”
村長還有些不忍心:“可……這可是我們家祖墳……”
“裏麵的已經了僵,那些東西沒帶毒也不幹淨,燒了才能好。不然,還得鬧僵。”昀之說的況嚴重,村長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墨寒說過,白僵不止一隻。
昀之一一掃過墳地上的每一座墳墓,都籠罩在那煞氣之下,卻不可能每座墳下麵都是僵,他要是要求每個都開棺驗的話,村裏的村民第一個就會過來打死他。
思索之下,昀之有了另外的辦法。
他找村長媳婦要了兩隻,天黑後,用紅線綁在了後村口的大槐樹下,自己則藏起氣息後,帶著我們上了其他幾棵樹上躲著。
一直守到午夜,都沒出現什麽異。
我不由得懷疑昀之的方法本不管用。
就在我抱著墨寒昏昏睡的時候,祖墳那個方向飄來了異的煞氣,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昀之和小小就躲在對麵的大槐樹上,一人一鳥正一眼不眨的盯著煞氣飄來的方向。
不多久,兩隻行緩慢的白僵就朝著村子裏蹦躂過來了。
兩隻活都被綁在昀之那邊的樹下,他挑了那隻活潑的,更能吸引僵的注意力。。
白僵們被活吸引,自然而然的跳到了樹下,抓起一隻活張就要咬下去。
怕我看了害怕,墨寒的手及時捂住了我的眼睛。然而我還是能聽見那僵吸食的咕嚕咕嚕聲。
昀之的周都泛起靈力,他握著劍,看準了一直白僵的後,一劍刺白僵心髒。
隻聽見一聲哀嚎,白僵的子猛然躥起大火,昀之又飛快拔劍刺向另一隻正要攻擊他的白僵。這一次,卻沒有命中心髒,而是直接砍斷了白僵的一隻手。
以他的手,那隻白僵不值一提,他是故意砍偏的。
白僵屬於最低等的僵,膽小怕,稍微膽子大一些、力氣猛一些的活人,都可以從白僵手下逃。不然的話,它們昨晚也不會隻在村長家吃幾隻就撤了。
現在它被昀之砍傷,自知倒不過昀之,朝著來時的方向,拔便蹦躂著逃跑了。
昀之了一眼,抬手一張黃符丟出,將地上兩隻活的和那一截僵手臂都燒幹淨後,才帶著小小收起了氣息追上去。
我和墨寒自然是跟著一起去了。
白僵一直跑到祖墳,那裏有兩個墳包被挖開了。
照理來說,僵傷,都會跑回自己的墓裏傷。兩個從裏麵被開的墳包,肯定有一個是它的,它卻沒有躺進其中任何一個,而是繼續往山裏跳去。
“僵也有臉自己家都不認識的時候?”我吐槽了一句。
昀之搖搖頭,著那白僵逃跑的方向,沉聲道:“恐怕……他是去尋求庇護的……那裏,有更恐怖的東西!”
恐怖的過我邊的冥王大人?
我看向墨寒,墨寒一派風輕淡然,一看就知道對他來說不過是抬抬手丟個小火球的對手。
昀之示意小小將那兩個被挖開的墳包裏的棺材連同陪葬品一起燒了後,提著劍小心翼翼的沿著白僵逃走的方向繼續追去。
我和墨寒跟上,一直走進山腹,那白僵的氣息卻消失了。
昀之掃視了一圈周圍,從小書包裏拿出了一個羅盤。
羅盤的指針晃晃悠悠的轉著,小小作為唯一的源,湊到一邊好奇的看著,忽然,羅盤直直指向了小小後。
小小忽悠悠的飛開,指針沒有,昀之握了劍走了過去。
那是山徑旁的荒蕪雜草帶,剛剛天太黑沒發現,現在走近,倒是發現那裏有不野草被踩踏過的痕跡。
昀之招呼小小往前飛了兩圈,都沒看見僵的影子,又慢慢握劍往前走去。
突然,他的子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了。
“昀之?”我立刻喊道。
小小往回飛到了我邊,墨寒道:“那邊地上有個,他掉下去了。”
“他怎麽都不喊一聲?”我忙走了過去,在小太的照下,看見地上果然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
“他怕打草驚蛇,就沒喊出聲。”墨寒道。
小小好奇的繞著口飛了兩圈,對我道:“麻麻我下去看看。”撲騰著小翅膀飛了進去,照亮了壁一隅。
那壁很糙,還有不抓痕,看著像是人用手徒手挖出來的。
十有八九,那隻白僵就是躲了進去。 我也想想去,可是看著那幾乎是垂直的,又犯了難。
墨寒環住了我的腰:“真想下去?”
我點頭:“昀之還在裏麵呢。”
我不下去看看,就算那小子收拾掉了僵,這麽陡的口,還不知道能不能爬上來呢。
“閉上眼睛。”墨寒打橫抱起了我,我盡量了子抱他,察覺到他抱著我跳進了口裏。
才下,迎麵而來便是一腐朽渾濁的空氣,墨寒劃下一道結界隔絕了那些汙濁,我才好了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寒才開口道:“到了。”
我睜開眼,什麽都看不見。
墨寒放下我,招出一團藍焰丟出,藍焰又調皮的分了好幾團小的火焰,點亮了這個世界。
我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墓。
看得出,這是一座大墓。兩邊的牆上掛著一連排的長明燈,由於之前氧氣不夠早就熄滅了。牆上還畫著一些壁畫,是道士降鬼的圖樣。
出家人還修這麽氣派的大墓,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道士。
小小和昀之不知所蹤,我們背後是一扇大門的後背,所以他們兩個隻能往前走。
我一腳想要踏出去,又回了腳。著那鋪的整整齊齊的石道,我看向了墨寒:“這裏不會有機關吧?”
“我在。”潛臺詞是隨便作死,反正都是渣渣,傷不到我!
我愉快的拉著他的手大步走上了石塊。
前麵幾塊石頭踩上去都很正常,我越發放心起來,腳步也加快了不。
正在這個時候,新踩上去的一塊石頭似乎鬆了一下,我還沒來得及低頭看一眼,耳邊就聽到什麽東西被以極快的速度噴出來。
是一種類似於小鋼珠的東西!
墨寒揮手打掉了那粒飛的最快的小鋼珠,小鋼珠太突然炸,墨寒及時設下結界護住了我們。
接著,便是劈裏啪啦小鋼珠炸的聲音。
墨寒將結界擴大,使得小鋼珠才從牆壁上出來就炸後,給我捂住了耳朵:“很快就結束了。”
“還是你帶我到對麵吧。”我想起昀之掉下來的時候之所以一聲不吭,就是為了防止驚到這裏的僵。現在被我這麽一鬧,還不知道有沒有打草驚蛇呢!
我得馬上去昀之那裏看看。
墨寒自然按著我說的做了,抱著我輕輕一躍,便停到了對麵。
著來時路上的一片狼藉,我有點好奇:“昀之和那隻白僵是怎麽沒發機關的?”
不會是他們都沒走這邊吧!
墨寒指了指兩邊:“他們走的兩邊。”
“為什麽?”昀之知道走兩邊躲機關,我可以認為他是機智;那隻智商底下的白僵怎麽也知道?
“兩邊塗了吸引僵的油,他聞得出。”墨寒道,又了我的頭:“我知道你不會喜歡那種路。”
我突然覺得不大妙。正常人下葬之後,防止變還來不及,怎麽還會有人在自己的墓裏塗吸引僵的油?
“那昀之和小小現在往那裏走了?”這邊有兩個方向的路,如果大廳兩邊塗了油幫僵避開中間的機關的話,之後的路應該也有。
隻是我聞不出那種油找不到路。
墨寒指了指左邊:“那邊。”
我拉著他朝那裏走去,在墨寒的指路下,很快就找到了昀之和小小,正好看到昀之一劍刺穿了白僵的心髒。
白僵的子燃起熊熊大火,小小順勢幫它加了把火,分分鍾就將僵燒了灰燼。
昀之回到我邊:“姐,剛剛的響聲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我點點頭:“不小心到了機關,沒壞你事吧?”
昀之搖搖頭:“那你沒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