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幺幺問了夏恬恬兩次是不是喜歡印楚云。
第一次的時候,只是無意間說起,沒想到夏恬恬的回答居然是那樣的卑微,說自己不配喜歡。
這一次,秦幺幺是真的覺得,夏恬恬對印楚云有很深的眷,居然還奉他為唯一的神,看來,已經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上了這樣一個殘忍到難以想象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全心全意的對印楚云奉獻了自己的全部,所以印楚云對,算是比較信任吧。
秦幺幺一直盤算著,到底該怎麼樣說服夏恬恬幫逃跑。不過今天,大概有些眉目了。
浴室的水聲停止了,過了沒多久,孩出來,眼睛依然腫得像兩顆爛桃子。
“今晚你就在這里住下吧。”雖然救了,但秦幺幺并沒有跟閑聊的興致,只是站起來去浴室卸了妝洗了澡。夏恬恬依然是跟進浴室,秦幺幺很無奈,但手銬腳鐐都在,也只能給自己催眠——大家都是人,就當是進了公共澡堂的。
出來的時候,孩子很自覺的在沙發上,秦幺幺拿了床薄被給,也不致于大方到要把自己的床分一半。
夏恬恬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等秦幺幺躺下之后,說了句“秦小姐晚安”就退出了房間。
秦幺幺這一覺,又睡的特別黑沉,夢里跟沈煦,站在他們婚禮的小島上,換戒指,許下諾言,親朋好友們紛紛祝福。只是忽然間,海上烏云布,狂風暴雨傾盆而下。
整座小島就像是漂泊在海浪上的一只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沈煦不見了,所有人都不見了,只有,在忽上忽下的巨浪中掙扎。
一個大浪打了過來,秦幺幺覺得自己差點窒息,然后,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一道亮在眼前閃過,將水屋別墅照的雪亮,又很快消失,秦幺幺這才驚覺,原來外面真的開始了暴風雨,而臺上的落地窗沒有關好,風嗚嗚的吹進來,狠狠的卷起窗簾,扭曲著,拍打著,大有一種不撕碎它不罷休的勢頭。
秦幺幺看了一眼床頭的時間,六點多了,但因為暴風雨的關系,外面的天是黑紅黑紅的。
站起來想要去關上臺的落地窗,掃了一眼沙發,沙發上的孩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剩下被子落在地上,糟糟的一團。
秦幺幺走到臺邊,大概是暴風雨的關系,兩個監視的黑保鏢都不在。很費力的去拉落地窗,快要合上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臺延到海中的樓梯附近,飄著什麼白的東西,被樓梯上的救生繩牢牢纏住,在風浪里一上一下。
秦幺幺沒多想,但這樣一醒來,雖然頭腦昏昏沉沉的,但也睡不著了,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后去洗了把臉。
或許他們在房間安裝了監控,剛洗完臉,夏恬恬就準時來報道了,給準備了早餐,可秦幺幺沒什麼胃口,放到了一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了一會兒。
海上的風雨來的快,去的更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偃旗息鼓,烏云散盡,海平面上甚至可以看到太緩緩升起。
秦幺幺走到落地窗前,重新打開了門,想要呼吸一下雨后的新鮮空氣,可突然間,腦袋像是被電了一下,整個人都麻木了,有種清晰無比的想法攫住了。
那漂浮著的,是一個人!
白的浴袍,棕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如果不是救生繩拴住,估計早就被浪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
秦幺幺心驚跳,赤腳沖上了臺。
“秦小姐!”夏恬恬驚呼了一下,跟了上去。
臺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又又,腳上戴著鐐銬,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卻及時被人接住了。
而漂浮著的孩子,臉是朝下的,整個人一不。秦幺幺呼吸急促,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去的,可從發現開始到現在,十多分鐘了,人……還有得救嗎?
秦幺幺一把抓住扶住的人的手臂,驚聲道:“快……快去救人。”
“姐姐,哪里有人?”悉的令人起皮疙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秦幺幺條件反的推開了印楚云扶著的手臂,瞳孔陡然放大又收。
的了幾下,不由自主的看向海里。
“姐姐說的是那個‘東西’嗎?”印楚云笑著出森森白牙,打了個響指。
剛剛不見了的保鏢,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下延至海的樓梯,錯拉著救生繩,很快,把他口中的“那個東西”給拉了上來,就像是拖一樣的拖到了臺上,翻了過來。
是昨天被救下的孩,此刻已經被海水泡得發脹,蒼白的臉完全變形。
秦幺幺全抑制不住的抖起來,胃里翻江倒海,酸水不斷的上涌。
腦海里重復著夏恬恬昨天嘆息的話:“你把事,想得太簡單了。”
是,真的是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可以救的了這孩,可印楚云這個惡魔,卻還是沒有放過這個可憐的孩子。
“嘔……”秦幺幺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可是昨天也沒吃多東西,此刻吐出來的,不過一些黃膽而已。
夏恬恬也是臉蒼白,這個結果,早就知道,可是昨天活生生的人現在變這樣一可怖的尸,幾乎也沒支撐住,腳下一,跌坐在了地上。
秦幺幺吐得天昏地暗,印楚云卻面不改,假惺惺的嘆息道:“嘖嘖,我聽說昨天姐姐救了,可惜,這姑娘命薄,還是不小心失足落水了,真慘。”
“失足落水?”秦幺幺息著,抬手了角,抬頭冷眼看向印楚云。
怎麼可能是失足落水?印楚云這樣肆無忌憚,連個像樣的謊言都懶得掩飾了。
“恬恬,你在發什麼呆?沒看到姐姐吐了嗎?趕拿水給漱漱口,扶回房間里去。”印楚云笑了笑:“姐姐,我會讓他們把這里理干凈的,等會我來陪你吃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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