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霞回到家忍不住問了問云珊，“黃敏這名字耳的，是不是你同學？”

云珊點頭，“是我同學。”

同一所中學的，也是同一個職工大院，不過就是兩人住得不近，也不太。

前些時間不是聽佟曉玉提了一麼，黃敏幾年前響應號召下了鄉，當了幾年知青，雖然沒有跟李衛河一樣考上大學，但也因為政策回了城，就是工作還沒落實。

現在接了自己的工作，那也好的。

家里只有云有福一個人，他正用那只沒傷的手在做飯。

云珊過去接過手，“呢？”

云老太拿云有福來當借口，說要照顧他的傷，等他好一些再回大河村，可現在人呢？

“說不放心軍那邊，給他布置新房去了。”云有福回道。

云珊嘖了一聲，果然啊。

……

云老太到了云軍的婚房那兒，眉頭是皺得的，也太小太破了。

房子是帶院子的，但跟房東同住，這房東修了一排的平房，租給云軍的就是最邊的那一間，以前是拿來放雜的，墻跟地板確實破。

云軍去找了報紙過來，正給墻糊報紙，房間里啥都沒有，還得置床置柜子跟桌椅。

云老太在旁邊算著數，這租房子已經要了一筆錢，這置床置桌椅又得一筆錢，頓時痛得直。

“這隨便一間破房子也要十塊租金，搶錢呢。”

云老太罵罵咧咧，罵著罵著靈一閃，哎喲了聲，“云珍，你二叔另一套房子在哪兒？大不大？房間多不多？他死活不愿意借給你二哥，那不如就租出去吧，每個月還能賺個租金。”

云珍自從被去了公安局問話之后，村里就傳出犯事的流言來，現在回村，就會被人指指點點，就算呆在家里不出門，也會有人在門口打聽。

聽到云軍跟胡芳結婚，要布置新房，就趕進了城，說要幫忙，再呆在村里，要瘋了。

聽到云老太提到二房，眼里就閃過一濃烈的恨意，現在在村里像過街老鼠似的，都怪云珊！以前村里還有婆上門打聽，看不上那些泥子，都讓家里拒了，現在就算是泥子都跑沒影兒了！ωＷＷ.166xs.cc

“不知道。”誰要幫二房租房子啊，還怕他們不夠錢花嗎？

云老太則是擔心自己的養老錢，“你不曉得，云珊被單位辭退了，現在你二叔又沒上班，家里幾口人張就要吃飯，不告訴他把房子租出去，我養老費也沒了。”

“云珊被單位辭退了？”云珍頓時笑出了聲，“那活該，狂。”

云老太雖然也不喜云珊那個孫，但也沒想沒了工作，要不然的養老費哪兒來？“說啥呢？”

“，要我說，我這堂姐沒了工作也好，你在二叔家住了幾天，不覺得太狂了嗎？你忘了是咋污蔑我們大房的？口口聲聲說我們謀家的工作跟房子呢，又是咋打我的？還把我爸我媽哥嫂們趕出去呢，你都忘啦？”

“要不是，現在二哥也不至于出來租房子，二叔二嬸要不是聽了的那些胡言語，也不會不肯把房子借出來。二哥現在沒找到工作，這一個月十塊錢租房還得我嫂子出，二哥以后還有男人尊嚴嗎？”

“這云珊工作沒了最好，沒了收，看以后還咋氣，還咋做二叔二嬸的主。”

云老太竟然被說服了，可不是嗎？前幾天還在自己面前說，那家里是說了算呢。

“，云珊就算沒了工作，不是還有二叔，跟那個姓林的男人嗎？有他們賺錢，你的養老費肯定還會有的。”

云老太嘀咕了句，“家屬院傳那男人跑了呢。”

云珍又是笑了，跑得好，云珊那樣的惡毒人，就應該沒男人要。

之后云軍、云有德、洪春花、胡芳等人知道了云珊沒了工作也很開心，差點放鞭炮慶祝。

他們還想接著看云有福沒工作，到時候像他們一樣回村里種田。

……

云珊不知道大房那些暗的心理，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假領子已經做了一批出來了，打算拿出去試試水，看看能不能賣得出去。

潘紅霞說要跟一起去，這會兒做小販真是很不面，會被人看不起，潘紅霞要不是看直接買了批布回來，也不同意去當這小販。

“不用。”云珊是嚴辭拒絕，外面冷的，一個人能做的活，沒必要多個人罪，而且看的樣子還要帶著燦燦一起呢，孩子更不能冷了。

現在雖然挨近年關，但很多廠子還沒放假呢，正是趕貨多活干的時候。

云珊推了自己車，整了個布籃子綁在車后座，然后就去了聯廠門口。

這年頭，有消費能力的都是有正經工作的人群。來這些廠門口售賣肯定沒錯的。

到了地方，云珊停好自行車，打開自行車后面的布籃子，還掛了兩件樣板出來，一件圓領加假領子，一件是心領加假領子，自己上也穿了一件，為了展示這領子，還把頭發都綁了起來。

潘紅霞會勾，早兩年給云珊勾了兩件，為了展示，云珊特地去商場買了一件，自己勾的兩件，是很普通的樣式，一件玫紅一件棕，也不是很正，有一件被穿得還有些起球，但套了領子之后，看著真不一樣了。

工廠下班時間，工人們陸續走出來。

看到馬路對面站了個同志，長得特別亮眼，不管男的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開始還不知道是在賣東西，還以為等人。

有熱心的同志走過來問云珊，“同志你是不是找人？”

云珊愣了下，忙不好意思回道：“不是不是，我是賣東西的。”

那人也愣了下，轉而把目放到自行車上，看上面掛了兩件服，“你是賣服的？”

“不是，是賣領子的，您看，就是服上面的領子，可以取下來，但掛上去時候，里面就像穿了件襯。”

這位同志大為開眼界的樣子，“哎喲，這也行，這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