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后,陳漁才詳細解釋道:
「據我所知,這什麼皇帝用過的珍品,都是假的,但那個李長功的,本就是個特別迷信的人,一聽到這場古玩鑒賞會後就魂不守舍了,說不管多錢都得拿到手。」
葉飛打開了窗戶。
「這些富商圈子啊,你也知道,對能調和風水、趨吉避禍、增加氣運什麼的古玩都非常喜,不止杭城的大老闆,甚至連海城的大佬都來了一位,估計這次看完之後,就不知道要花落誰家了。」
「這種珍品,沒個幾千萬以上本不可能搶到手吧?」
葉飛好奇道。
「何止幾千萬,聽說李長功都準備砸鍋賣鐵給它弄到手了。」陳漁似笑非笑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和二叔願意請你過來幫他了吧,這人只要想得到什麼,那就肯定會不擇手段。」
「如果你掌眼過後,確定是真的,我估計他肯定會用不的底牌。」
「到時候,咱們在提要求,將其拉攏,用來對抗騰龍商會,不就萬事大吉了?」
葉飛聞言,微微搖頭。
這些富商為了追求所謂的氣運之類,那真是砸下金山銀山也在所不惜啊。
也難怪。
想想相隔一條大江外的港島,那邊的大富豪都是如此,把各個風水大師都捧到天上去了。
什麼養小鬼,什麼下降頭,都是不擇手段的作。
不過,從陳漁這話里可以聽出來,這個李長功的人,估計靠山很,價也不錯,能和他爭的人,應該也都是杭城頂層的那幾位了。
這樣的人要是能幫萬古集團的忙,也未必是個壞事。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一個郊區幽靜的四合院,這種四合院非常僻靜,藏在湖畔,從外表看普普通通,一進去就如同走進江南水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妥妥的華夏古風。
估著,造價不便宜。
葉飛和陳漁一同進了大堂,以天井為邊界,周圍擺放了兩排太師椅,就像民國時期的商賈家庭一般,太師椅上各坐著一群人,其中主位的一個中年人見到陳漁二人,便起笑道:
「這位,就是葉先生?」
葉飛笑著點了點頭,眼前這個面油膩,虛浮的中年胖子,應該就是李長功了,雖然穿著並不合襯的西裝,但毫掩飾不住那種暴發戶的覺。
跟陳伯忠所展現出來的梟雄氣質,完全不同。
還沒等他說話,坐在旁邊太師椅上的一個人就不免嗤笑道:「老李啊老李,你就找個頭小子來幫你辨別真假?我還以為會是什麼古玩界的大師呢,是不是這杭城沒什麼人脈了啊?」
李長功臉一拉,冷哼道:「施進,你給我廢話,杭城這地兒我不是第一次來,這位姓葉的先生,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是我花了大人脈請來的好手,你最好不要說話!」
「呵呵,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還什麼大人脈?笑死人。」這個施進的富商,也是不屑一笑,「古玩鑒定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經驗,看的多了,經驗就毒辣了,一個頭小子,懂個?」
「你話很多啊!」李長功沉著臉,在葉飛來之前,這傢伙就對著他冷嘲熱諷過,如今人來了,仍然沒有收斂,頓時氣不打一來,拍案而起,怒視施進。
「好了,沒什麼好吵的。」坐在太師椅左排首位的一個穿著太極練功服的老者皺眉道,「老李,你也別太介意,施進做生意做人都是和脾氣,你別接他話茬就行了。」
「還有這位掌眼的先生,既然來了,就請坐下吧。」
此人滿頭白髮,氣質高冷,渾更是上位氣息人,雙目半瞇半合,連葉飛到來,他都未曾睜開眼,姿態甚大。
這傢伙,來頭應該不小。
李長功聞言,倒是冷哼一聲,沒有反駁的意思,緩緩坐了下來。
陳漁趁著這個機會,湊到葉飛耳邊給他解釋了起來。
剛才出言不遜的施進,是杭城本地的富商,手裏頭有一個海外流公司,常年在邊境做一些不太乾淨的外貿生意,不算呼風喚雨,就是手底下有個幾千號人可以使喚,脾氣不小,算得上半個人。
李長功的公司專門搞古玩玉石,自然也逃不了要做一些海外的生意,自然和施進衝突甚大,兩人的漁船在外海都不止干架一次,早就結下了很大的怨仇,沒想到今日還坐在一塊爭奪,屬實是冤家路窄了。
最後出聲的人呢,則名為湯玉書,是陳漁在車上提起過的海城大佬,旗下資產涉及酒店、建築、醫院、運輸、通、連鎖超市等等,幾乎佔據了海城百分之六十的產業,連騰龍商會都想攀上這位大佬,讓他帶著資產加。
但他本人子冷淡,不想參與這些小打小鬧,這次來杭城,也只是為了拿下這次鑒賞的古玩罷了。
相比起湯玉書,施進和李長功那點資產就不算什麼了。
「嗯。」
葉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回應陳漁。
但他的目,卻突然放到了另外一個人上。
這個人,起先還沒有發現。
他就如同一個幽靈一樣,就這麼坐在施進的後。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
閉目養神。
氣息沉穩。
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很。
應該是施進請過來掌眼的人。
見大家都坐定后,湯玉書便慢條斯理地拍了怕手,說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可以讓我們看看貨了吧,張老闆?」
話音剛落,院子裏的房便有著一個胖子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串舍利子,看起來非常不耐,皺眉道:「你們都看了好幾次貨了,到底買不買,給個準話吧,這次再有什麼茬兒,就別來找我了。」
「放心吧張老闆,這是最後一次,只要是真的,咱們必然要拿下的。」施進咧一笑,拍著脯道。
「這可是你們說的啊!我讓人把東西拿上來!」
張老闆淡淡點頭,回頭打了個響指。
沒一會兒,幾個下人便抬上了第一件品,看起來像是一件老舊的龍袍,上頭的每一針線,都非常工整完。
這東西一出來,所有人的目就都匯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