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點點頭:“好。”
隨即對夏傾沅道:“你先去外面逛逛,等我一下。”
夏傾沅知道,肯定是針對周洋和沈奕舟傷這件事進行調查了。
應道:“好。”
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夏傾沅剛走到走廊拐角,站在窗子前,打算吹吹風,秦書瑜就從一側走了過來。
依舊穿著病號服,看起來比上次見還要單薄一些,眼底是厚重的青.。
看樣子,這兩天過得非常不好。
夏傾沅沒有理,轉過打算離開。
秦書瑜還沒試過這樣被無視過。
憋著氣,著大步噌噌走到夏傾沅面前,攔住的去路:“你很得意對不對?”
聞言,夏傾沅的眉頭一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吭聲。
一見秦書瑜就知道,的緒波的厲害。
對自己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發泄罷了。
可是,這一眼對于秦書瑜來說,無疑是侮辱意味極強。
抓住夏傾沅的一條手臂:“現在所里的人來調查那次事故,奕舟一定不會再保我了。
這下你高興了,終于借著別人的手把我整下來了?”
夏傾沅冷眼看著,十分不耐地甩掉抓著自己的手:“明明是你自己犯的錯,為什麼怪在別人的上?
你如果腦子有問題,麻煩去一下腦外科。
或者說你有被害妄想癥的話,建議你找心理科醫生看看。”
秦書瑜的手被夏傾沅甩開,只怔了一秒,依舊掩不住眼底的瘋狂。
恨恨地看著夏傾沅,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什麼我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變今天這樣?
你知道嗎?你一點也配不上奕舟!
只有我,才懂得他想要什麼,才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夏傾沅不氣反笑,有些輕佻和嘲諷的樣子:“說夠了嗎?”
靠近,譏誚道:“可是,沈奕舟正眼看過你嗎?”
只一句話,讓秦書瑜愣在當場。
剛剛說的那番話,不過是的強弩之末罷了。
而夏傾沅的話,就仿佛是一把利刃,生生地割開自己所有的幻想。
是的,沈奕舟只把當師妹,當下屬,可唯獨沒有把看作是一個傾慕他的人。
秦書瑜的臉在剎那間煞白。
低著頭,捂住臉,任憑眼淚從指間流出。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這是第一次,在一個鄉下人面前跌得這麼慘!
所有在意的事,拼盡全力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夏傾沅的面前,似乎都不值得一提。
秦書瑜猛地抬起頭,看向:“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就走。
夏傾沅見這般,無奈地搖了搖頭。
執著于一件永遠也不可能的事,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
*
夏傾沅見吃飯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便去飯堂打了個晚飯上來。
一份熬得濃稠的白粥,還有兩個大饅頭及一份小菜。
這幾天大家都耗費了很多力,沈奕舟心疼醫院和地質所兩邊來回跑,索直接在醫院打飯吃了。
夏傾沅打完飯上來,兩個工作人員剛好出來。
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就告別了。
夏傾沅推門進去,見沈奕舟靠坐在床上,臉上看不出什麼表。
沈奕舟見進來,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回來了?”
夏傾沅點點頭,揚了揚手里的飯盒:“現在要吃飯嗎?”
沈奕舟:“好。”
夏傾沅便打來一盆溫水,放在一旁,然后給沈奕舟卷起袖,抓著他的手一起沒水中。
的手指著他的手,從手背往下,到每一手指,仔細洗了起來。
沈奕舟的手很好看。
大掌寬大,手指修長勻稱,骨節也不大,看起來就像是藝家的手一般。
因為常年握筆,右手虎口和中指食指之間,有細細的薄繭。
其余的手指的指腹,仔細覺,也有點糙的,這是他以前在家里勞作的原因。
還記得,在那缺了一塊木板的床上,他的大手在的上游移,引起的陣陣戰栗……
胡思想間,忽然聽見沈奕舟道:“在想什麼,這麼認真?”
夏傾沅被驚得差點就要甩開他的手。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沈奕舟的服連同床鋪都會掉。
搖搖頭:“什麼也沒想。”
便手腳麻利地給他干手,然后收拾好東西。
沈奕舟傷到了右肩,連同整個肩胛和右手臂,都是痛的。
他的右手如今還吊著繃帶,自然不能用力。
夏傾沅便像這兩天一樣,拿起勺子喂給他吃。
夏傾沅道:“活檢報告還沒出來,醫生說先吃清淡點的,利于養胃和傷口恢復。”
沈奕舟喝下一口粥,應道:“好。”
以前苦日子過慣了,除了有時看見紅薯會有點噎得慌的錯覺外,沈奕舟對吃的并不挑。
說到檢查報告,夏傾沅的心沉了沉。
只要一天結果沒有出來,這心就一直被吊著。
沈奕舟像是看出了的擔心,他握了握的手,道:“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們一起面對就是。”
他的角含了笑,眉目溫和:“即便我死了,我也會給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不要再說了。”
夏傾沅連忙出手,捂住他的。
斥道:“呸呸呸,你快點給我吐掉重新說一遍!”
老人家總說,擔心好的不靈壞的靈,有些話可是不能說的。
沈奕舟拿下的手,在的手背輕輕一啄,像是在哄:“好的,不說了。”
夏傾沅說道:“以后也不許說了。”
沈奕舟道:“嗯,再也不說了。”
見沈奕舟如此,夏傾沅才肯罷休。
沈奕舟攬過的纖腰,聲音低沉又悠揚:“傾沅,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平安喜樂的。”
夏傾沅不由得紅了眼眶,扯開角,笑道:“嗯。
你要陪我一起,歲歲年年。”
*
現在的醫院里沒有單獨的洗漱間,夏傾沅拿著白天從家里帶過來的洗漱用品,洗漱完后,又提了一桶熱水回來。
放下桶,對坐在床上看著書的沈奕舟道:“來,我給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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