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端木天元可以說，但端木玨沒法說。

“最近往宮里湊，皇后失了明王，必定會瘋狂報復。”端木天元提醒道。

端木玨和秦喜寶都應了下來，但這事他們沒法子保證，從來都不是他們往宮里湊，而是事找他們。

皇后因為明王的死，遷怒了不人，把幾家王妃都到宮里去折騰。

幾個王妃面上都很悲傷，仿佛和皇后娘娘同，一樣為明王的事傷心難過。

明王活著的時候，皇后未必對他有幾分慈母心，畢竟不是在的邊長大的孩子，接他回來，也是因為后來沒有生其他的孩子。

明王活著的時候，皇后更看重的是他帶來的權勢。

明王死了，被人毒死了，才激起了皇后心深為數不多的母。

皇后角的弧度著幾分狠，目更是冷如寒冰，“知道本宮找你們來干什麼嗎？”

大王妃恭敬道：“母后，您節哀，陛下一定會找出殺害明王殿下的真兇……”

皇后冷笑道：“本宮的兒子回來后，就擋著了你們的路，你們迫不及待地想把他除掉！給你們的男人讓位！”

幾位王妃臉大變，誰也沒想到皇后娘娘居然當眾把遮布撕了下來！

“母后！”大王妃等幾個王妃一個不落的跪了下去。

大王妃心里罵娘，雖然明王是嫡子，但明王……也確實沒什麼本事，大王爺表面上忌憚他，但實際上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是肯定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把天捅破了！把奪嫡的事攤到明面上了！

也不知道誰腦子犯病了，不但毒死了明王，還當著父皇的面毒死的明王。

萬一父皇誤食了有毒的食呢？

大王妃已經預料到這段時間京都必然是腥風雨！

二王妃臉也不好，這事也不是家王爺做的，也不知道他們當中的誰做了這麼一個缺德事，現在連累跪在這兒！

五王妃臉難看，已經懷有孕，兩個月了，只是對外沒有說出來。

但若現在說出來，萬一皇后就是要弄掉的孩子呢？

唯一的兒子沒了，五王妃不用代，想想就知道皇后會多瘋！

四王妃還沒好全，臉最為蒼白，不過垂下眼簾的眼睛微微有些發。

明王死了！

是四王爺做的嗎？

為了給他們的孩子報仇？

四王妃神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悲苦中又添了幾許大仇得報的痛快。

……

幾個王妃一直跪著，皇后沒喊起，們就不能起。

別管們的份有多尊貴，尊貴不過皇后。

書房里，木盛將椒房宮的消息告知了云帝。

云帝并未吭聲，他的面前也跪了一溜的兒子。

云帝沉聲道：“你們幾個，誰能害死明王的真兇，朕就立誰為儲君。”

跪地的幾位王爺臉頓時一變，誰查出真兇，就立誰當儲君？

“父皇！立儲的事不是小事，若是如此，怕朝中會有人反對。”五王爺試探道。

云帝看似平靜，實則眼神太過于深沉，“朕的話放在這兒，你們有沒有能力讓朝中大臣支持，這是你們的事，若是連朝中大臣都擺平不了，你們好意思當這個儲君？”

云帝的幾句話傳到了皇后的耳里，冷笑道：“用本宮的兒子來給他們當磨刀石？他們也配？”

沒一會，皇后就打發走了幾個王妃，去見了云帝。

見到云帝，皇后跪了下來，“陛下，明王是中宮嫡子，到死也只是一個王爺，我希……陛下能看在他是您唯一的嫡子的份上，追封他為太子！”

這是皇后屈指可數的幾次下跪。

云帝沉著臉看著，“朕從未想過立他為太子。”

皇后心頭怨恨起來，“陛下，他是嫡子！因為長公主，我們母子才……”

“皇后！”云帝打斷了的話，“你敢說長公主做的事你不知道？”

皇后臉大變，嘲諷道：“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故意讓長公主換了孩子？用的兒換我的兒子？”

這點也是云帝想不通的地方，正常人哪怕腦子不清楚，也知道兒子和兒的區別，更何況是皇后，更需要一個兒子。

“長公主是您的親人，您為了，無視了明王和我的痛苦！明王若還是活著，我可以忍，但他已經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我們唯一的兒子沒了，您就不能對他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嗎？”皇后無聲落淚，只能從嗓音中到的沙啞哽咽。

云帝漆黑的眼底一片深沉：“朕不能答應你。”

皇后心里涼了一片，沒想到連死后追封，云帝都不答應！

他這是有多看不上兒子！

他到底是看不上生的兒子，還是看不上？

“就因為他長在宮外？還是因為陛下你對我有……怨言？”

云帝道：“朕跟你說過，朕懷疑他的出生。”

皇后嘲弄地笑了，“你覺得端木玨是你的兒子？”

云帝默認了。

皇后肯定道：“臣妾可以肯定，明王是臣妾的親生兒子！”

“是不是長公主對你說了什麼？騙了你多次！還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為什麼還要相信？”皇后憤怒道。

端木玨會是兒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云帝跟說不通，完全不相信長公主，也不相信他。

“請陛下追封明王為儲君！”皇后拜了下去，堅持又執著。

云帝瞇起了眼睛，“皇后！你這是在朕！”

皇后眼含熱淚，悲憤哀怨地說道：“臣妾您，好過您在用刀子剜臣妾的心！一刀一刀，刀刀都在臣妾的心口留下淋淋的痕跡。”

親多年，兩人還未有過這麼激烈的爭吵。

云帝懷疑皇甫明的份，自然不會給一個野種追封儲君的份，哪怕皇甫明已經死了。

但皇后認為皇甫明就是的兒子，并且毫無懷疑，堅持讓云帝追封皇甫明的份，讓皇甫明的份在所有兄弟當中最高貴，哪怕將來有了另外的儲君，皇甫明的份也不會比下去。

沒過多久，皇后為明王請封的事傳到了前朝。

幾個王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盡孝心，友兄弟，哪怕這個兄弟已經死了。

云帝看到他們的奏折，一個個都在請求讓他追封皇甫明為太子。

木盛道：“陛下，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現在連王爺他們都摻和了進來，陛下要是再不答應，就顯得太過無了。

畢竟明王是陛下唯一的嫡子，還已經死了，即便真有了儲君的頭銜，又能有什麼用？最多份上好聽一些。

所以這些人都覺得云帝現在就是缺個臺階，遲早都會答應追封明王為太子。

實際上，云帝不會追封皇甫明為太子，更不需要他們給的破臺階！

皇后對于這些人的識趣，還是滿意的，“瑞王呢？”

魏嬤嬤道：“老奴并沒聽說瑞王上過奏折。”

皇后的臉冷淡下來，“從今日開始本宮開始絕食，什麼時候陛下追封明王為太子，本宮才開始用膳。”

魏嬤嬤勸道：“娘娘，您三思，這麼下去您在陛下那兒的分可就所剩無幾了！”

皇后凄苦道：“本宮當初也覺得本宮給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是他連本宮的兒子死了都不愿意給一個份！”

在想想之前，為了拉攏才朝臣，和將軍府結親，讓明王討好瑞王的這些所作所為，在云帝眼里是不是就像個笑話？

皇后越想越是憤怒，越是不能容忍！

求陛下給明王追封的事都已經傳出去了，要是到了這個地步，云帝都不同意，這個皇后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臉掌管后宮？

魏嬤嬤揪心道：“可是陛下這種人，您越是威脅他，越是他，他就會越是生氣，若是您與陛下的夫妻分沒了，將來就算……就算明王殿下被追封了太子，那又能如何？”明王殿下已經死了！

與其把分用在一個死人上，不如現在停止，還能讓陛下憐憫幾分，分也能留下幾分。

皇后知道魏嬤嬤未盡的話，可是是皇后！

做不到這麼卑微下去！

“娘娘……您再想想吧，這話一傳出去，您和陛下之間可就沒了轉圜的余地了。”魏嬤嬤紅著眼眶說道。

到時候，不管是陛下低頭，還是皇后低頭，都是兩敗俱傷！

皇后已做了決定，“傳話吧！”

魏嬤嬤心中悲切，娘娘是中宮之主，怎麼就和陛下鬧到這個地步？

云帝聽了木盛傳的話，久久不曾說話。

木盛心中惱怒，皇后一次次為了明王迫陛下！

陛下都說了懷疑皇甫明的統！懷疑皇甫明的份！

可偏偏皇后咬死了皇甫明就是的親生兒子！

“將養生丸送到椒房宮。”良久后，云帝吩咐道。

木盛親自將養生丸送到了椒房宮。

清退了一邊的人，木盛道：“娘娘！陛下說的話您再好好想想，您也可以去找一些看著陛下長大的長輩，瑞王府的小王爺和陛下小時候一模一樣！”

皇后冷冷地看著他，“瑞王給了你什麼好？還是長公主給了你什麼好？讓你不惜膽大包天，了皇族統？”

木盛道：“正是因為皇族統不能，所以陛下一直在尋找證據，并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瑞王自己也不清楚。”

皇后卻諷刺的笑了，“陛下還沒有證據，還沒找到證據，他就相信長公主的話，認為瑞王才是他的兒子？”

木盛見神不對，“如果瑞王是陛下的兒子，他也是您的兒子。”

皇后角噙著一抹冷冽譏諷的弧度，“本宮的兒子只有皇甫明，你去轉告陛下，不要把什麼阿貓阿狗都算在本宮的頭上！他們配嗎？”

木盛發現他的話不但沒有說服皇后，反而讓皇后對云帝，對瑞王的偏見更大了。

回到云帝跟前，木盛主請罪，將他好心辦錯事的事代了出來。

云帝沒有懲罰他，把他打發到了瑞王府，讓他把小王爺接到宮里來。

瑞王府里，對于木盛的來意，都很排斥。

端木玨打算親自到皇宮里跟陛下解釋一下。

自家孩子在皇宮差點出事，現在再送進去，能放心？

“殿下，就算您是去宮里拒絕陛下，那您現在好歹把小王爺帶上讓陛下見一見？”木盛請求道。

【若是瑞王真的是陛下的兒子，小王爺就是陛下的親孫子，所以陛下才這麼喜小王爺吧？】

【陛下現在心里肯定很難過，誰都不理解他，不諒他……】

端木玨只好將團子撈了起來，抱在懷里，跟著進了宮。

云帝看到團子，看到端木玨，臉也轉晴了，“不是只讓你帶小王爺進宮嗎？怎麼還把瑞王帶進來了？”

木盛不敢開口，他看向了端木玨。

端木玨委婉道：“舅舅，團子差點在宮里出事，我不放心他再在宮里待著了。”

端木玨不傻了之后，就極稱呼云帝為舅舅，現在舅舅都喊了出來，為的就是不愿意送孩子進宮。

“有朕在，他怎麼會出事？”云帝不滿道。

端木玨不客氣道：“但明王出事了。”

云帝：“……”

木盛不贊同地看著瑞王，他怎麼能這麼跟陛下說話。

“陛下，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飯，不如讓瑞王和小王爺陪你一起用膳吧？”木盛找了一個理由，把瑞王父子都給留下了。

云帝看了一眼木盛，眼神中帶著一贊賞，“你去準備吧！”

瑞王和團子沒有選擇的余地，都被留下了。

這次用膳，試菜的環節多了一層。

端木玨每次都會自己吃過才會給團子吃。

云帝看在眼里，也不好再強留團子留在宮里。

瑞王和小王爺被留下陪云帝用膳的消息才傳到了椒房宮。

皇后臉冷漠地聽著。

“你說要是我替明王過繼一個孩子怎麼樣？”皇后淡淡地開口道。

魏嬤嬤心頭有些不安，“娘娘想要過繼誰家的孩子？”

皇后看向，“端木逢軍。”

魏嬤嬤心頭一沉，“娘娘，瑞王府目前只有小王爺一個孩子，他們肯定不會愿意把孩子過繼出去。”

皇后勾起角，“那又如何？皇權之下，他們有說不的權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