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把凌衡川弄暈了,但是唐一芙也不敢大意,還要防著外面的危險。
還是拴著繩睡覺,半夜還起來了好幾次。
為了安全,還在床邊放了一個碗,碗里放的草木灰和沙子。
要是有人來襲,就把碗里的東西撒過去,趁著對方看不見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好在一整晚都很平靜,沒發生什麼事。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打算去看看那些羊肚菌的時候,覺外面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人在雜棚子里。
拿著子悄悄走過去,老遠就看見有個小影正努力夠的。
小?
唐一芙拎著子就沖過去了,小賊也知道自己被發現,拽著就跑,還不小心摔倒了。
這個小賊形太小,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看的唐一芙遲疑了一下。
但是這小子人小,跑的卻很快,趁著遲疑的功夫拎著就跑。
“嘿,把我的放下。”
唐一芙立馬追上去,也不因為對方小就客氣。
雖然對方小,但是也窮啊,這只可是家里的重要財產。
那小賊畢竟還小,很快就被追上。
被拉住了還在一直掙扎,惡狠狠的瞪過來。
唐一芙這才認出來:“你是,二牛?”
二牛也是唐家村的可憐人,他爹在他很小的時候出去打仗死在外面,含辛茹苦養育他的母親也在他四歲的時候死了。
從那之后,他就了大伯唐永富家里一個不用花錢的長工。
年紀小小就什麼活都要干,卻總是吃不到什麼東西,每天都要在村子里四東西吃,要麼就是在唐永富家里努力東西吃。
抓到了就是一頓打,但他,被打了依然,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說起來,他和原主的遭遇還真有點像,一樣是被榨的對象,一樣吃不飽,永遠都在死的邊緣徘徊。
盡管對二牛很同,唐一芙還是把搶回來了。
二牛沒力氣了,掉在地上捂著頭,也不。
唐一芙愣了一下,見到他捂著頭打哆嗦的樣子才猛然意識到他在做什麼。
他每次被抓之后都會被打,因為早就習慣了,也反抗不了,所以只能抱著頭,等著被打。
忍過去就好了,反正也打不死。
看著這個明明已經十一二歲看起來卻只有七八歲大的孩子,那瘦骨嶙峋的胳膊還有大大的腦袋小小的子,唐一芙的眼有些熱。
輕輕的踢了他一腳:“你跟我來。”
說完轉就先走了。
二牛在后面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
唐一芙用一個破瓦盆打了水,讓他洗洗臉,后來想了想:“算了,別洗了,洗洗手就行了。”
臟兮兮也是他的保護,要是真洗干凈了,等他回去的時候肯定會引起唐永富家人的怒火,還會招來一頓打。
二牛洗了洗手,站在一邊,跟個小狼狗一樣惡狠狠警惕的看著。
就是因為太小了又太,沒什麼威懾力。
唐一芙拿了米還有鹽,又去挖了一點野菜,加在陶罐里熬粥,還從上割下來一點放在鍋里一塊煮。
連菜刀都沒買,這刀還是凌衡川的,昨天收拾兔子和的時候拿出用,現在就了的廚。
二牛站在那里看著熬粥熬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粥罐,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等了一會兒,粥熬好,凌衡川也起來了。
唐一芙算了算時間又算了算昨天加的藥量,知道今晚該加多藥了。
不能加太多,萬一吃傻子,不得養他一輩子,還會一輩子背著愧疚。
也不能加太,免得沒效果。
凌衡川看到二牛愣了一下,但也什麼都沒說,就是去洗了洗臉,等著吃飯。
唐一芙先給二牛盛了一碗,遞了過去。
二牛站在那里,沒。
“拿著,快吃,就兩個碗,你吃完我還得吃呢。”
唐一芙又把碗往前送了送,這孩子還是遲疑了一下,才把碗接過來。
他一邊吃一邊看過來,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但其實是在害怕。
這應該是他常年吃飯養的習慣,因為每次吃東西都是來的,所以要一邊吃一邊觀察周圍,怕被打也怕有人搶。
唐一芙給凌衡川盛了飯,還把藥也拿過去,讓他自己記得吃藥。
不敢看二牛吃飯,總覺得心酸。
那種心酸只有一半來自自己,還有一半是來自原主里的記憶。
因為原主吃飯的時候就總是小心翼翼的,在唐家一不小心就會被打,吃飯是最經常被打的時候,所以看到二牛的樣子才會產生共鳴。m.166xs.cc
這個年代的人活得難,沒人管的孩子更難。
二牛吃著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盯著唐一芙,似乎有些疑為什麼給他飯吃。
等他吃完了,很自覺地去把碗洗了,然后問:“你想讓我干什麼?”
唐一芙把碗拿過來,看了看時間:“你先回去吧,等有事要做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這麼點孩子,瘦的隨時都能倒下,能讓他做什麼?
純粹是看他的厲害,不忍心罷了。
一個現代人,雖然現在過的苦,但也還沒到能看著小孩子卻不管的地步。
二牛更是詫異,遲疑的看著:“我真走了?”
“走吧,走吧,以后別我的啊。”唐一芙還趕著吃飯,擺擺手讓他快走吧。
再不走估計他回去又要被打了。
等二牛一走,唐一芙發現凌衡川一直盯著看。
往后退了退,但想想自己沒什麼可退的,故作蠻橫的問:“你看什麼?”
凌衡川問:“你爹娘以前對你還不錯,你其實沒過多苦吧?”
唐一芙愣了一下:“干嘛這麼問?你覺得這還不待?”
指了指自己麻桿一樣的,再把袖子拉起來給他看傷痕。
這也對好?
這人腦子有問題吧?
但是凌衡川卻說:“只有沒經歷過過多苦難的人才會保持這種同心,你的善良跟你的境格格不。”
經歷過太多苦難的人,本沒有力去同別人。
唐一芙詫異的看著他,想起了在荒中易子而食的慘烈場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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