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一想起林悅溪和一個暴發戶在一起,心裏就怒氣翻滾。
他一改平日最晚下班的況,早早地下班,並且打探沈浪家的住址。
一得到地址,立馬驅車來到別墅門口。
沈浪此時開車從學校接沈妍回來,一眼就看到別墅門前的藍賓利,以及倚靠在車門的瘦高俊俏男子。
「小妍,你待在車裏,我下去看看。」
沈浪打開車門,和車門邊的男子目相撞。
「你就是沈浪?」
沈浪點頭。
褚言從懷裏掏出一張音樂邀請函,聲音冷冽。
「明天有一場音樂會,不音樂才子都會參加,希你明天不要遲到。」
「我沒時間。」沈浪直接拒絕。
「這是一場關於林悅溪的音樂會,如果你不參加,請你離遠點。」
沈浪聞言眉頭一皺,聲音冷了下來。
「這音樂會關林悅溪什麼事?而且你憑什麼讓我離遠點?」
褚言強行按捺自己的怒火。
「一個懦夫,有什麼資格待在悅溪邊!」
「邀請函我已經給你了,來不來是你的事!」
「當然,你不來,我就默認你放棄了悅溪,以後會離遠點。」
說完這些話,褚言徑直打開車門開車離開,留下一臉冰冷的沈浪。
音樂會?
呵?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哥哥,怎麼了?」沈妍背著書包走了過來。
「沒什麼,只是遇到一件好笑的事。」
「什麼事?」
「回去再告訴你…」
……
第二日,沈浪來到了音樂會的地點。
把邀請函遞給門口的接待員,沈浪走了進去。
裏面傳來悠揚的樂聲,在場多是一些年輕人,他們一臉認真,氣氛嚴肅。
「你果然來了。」
褚言站在前面,背著,神不太看得清。
沈浪嘲諷:「你有給我不來的機會?」
褚言:「悅溪在音樂方面頗有一些天賦,我絕對不能接和你這樣一人在一起!」
什麼我這樣一人?
沈浪懶得解釋自己和林悅溪的關係,林悅溪的追求者眾多,他可沒那麼多力挨個解釋。
「接下來睜大你的眼睛看著吧,只有我才配得上悅溪,我和才是天生一對!」
話落,褚言從一旁的位置上拿出包裹極好的古琴,輕地著琴弦,臉上出勢在必得的神。
沈浪掃了一眼,是把好琴。
琴弦足有十八,琴是桐木所做,一眼去,溫發亮。
除了琴主人經常使用,這把琴也有了不年頭。
應當是一把年歲不小的古琴。
臺上的年輕人一曲表演完畢,褚言便抱著古琴上去。
在場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不難看出,褚言十分歡迎。
「沒想到今日褚言親自出面彈琴,你我都有耳福了。」
「那可不是,自從他為古琴大師的關門弟子,我就再沒有聽過他彈的琴…」
「想必現在在古琴方面造詣越發深厚…」
沈浪聽著這些的討論,眉頭輕挑。
沒想到這人還是拜大師門邸的關門弟子。
想來,應該不會太難聽。
臺上,褚言手撥琴弦,優的琴聲隨著琴弦流。
如同小溪在耳邊流淌,樹上的小鳥在鳴…
一曲完畢,不人還沉浸在裏面,片刻后,響起熱烈的掌聲。
還不算太遭,雖然琴音吵了點。
褚言一臉自得地收回古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面的沈浪。
「沈浪,既然來了,你也一手如何?」
眾人隨著他的目看向神平靜的沈浪。
「怎麼,不敢?」
褚言勾起角,嘲諷一番。
「有何不敢。」
沈浪緩緩站起,來到臺上,無視下面注視的目。
「我沒有古琴。」
「我這就為你尋一把!」
褚言迫不及待道,既然沈浪敢站上來,他就一定讓他下不了臺!
「就你手上這把吧,雖然琴齡不小,音也不太好,不過勉強可以一用。」
「你說什麼!我這把古琴音一等一,你不懂就不要胡言語!」
褚言大怒,這古琴是他師父送給他的,他十分喜。
沈浪聳肩,這年頭,實話也不讓人說。
「你等著,我去幫你尋琴!」
褚言抱著古琴下臺,不一會兒,抱著另一臺古琴上來。
沈狼看一眼古琴,眉頭皺。
這明顯是外面教學用的批量製作的古琴!
而且普遍只有七弦,也稱為七弦琴。
「這個你拿去彈綽綽有餘,好琴在你手中也是浪費!」褚言嘲諷道。
沈浪指撥一下琴弦,糙的音讓他眉頭蹙。
「不會彈就下來,站在上面也是浪費時間。」
沈浪一哂,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琴弦上,聽了一遍音。
音輕渺,仿若不落在實地,在空中四跳躍。
這把琴只能彈飄渺失的琴聲,重音不夠,只能在飄中多做心思。
褚言聽著試音,臉上的諷意越發明顯。
「給我五分鐘時間,我要作詞作曲。」
「什麼?!」
底下一片哄鬧,全都在說他的不自量力。
褚言冷笑一聲,「無所謂,多久就行,反正越久也只是越讓你自己難堪。」
沈浪不理會他,而是仔細地調試著琴音,腦中思考者琴譜。
很快,不到五分鐘,他心裏已經有了詞譜。
褚言看笑話一般看著他撥琴弦。
飄渺不清的琴音在臺上緩緩流淌,恍若天邊的游霧,輕輕吹散,便會消失不見。
眾人很快沉醉在琴音中,原本飄渺的琴音逐漸清重下來,淅瀝的雨聲在耳邊流淌…
黃昏
雨打梨花深閉門
……
伴隨著淺唱,畫面出現在眾人腦中。
天邊昏黃,小雨打在梨花上,周圍一片只能聽到雨聲,敲打在眾人心上…
一曲完畢,沈浪直,看向獃滯在原地的褚言。
幾分鐘后,眾人才如夢初醒,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底下的人眼神炙熱地盯著上方的沈浪。
一名男子拿起手機飛快撥通了一個電話。
另一邊,褚言的師父,古琴大師陸琴得到了消息,快速地朝這邊趕過來。
「還要比嗎?」
沈浪淡淡道,琴音還未完全消去,他的聲音也彷彿帶著韻味,讓褚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開合閉上,反覆幾次,他不甘心,也不願意承認!
自己乃是赫赫有名的古琴大師的弟子,居然比不過一個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