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將沈夫人跟沈玉珩兩人同方老漢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不過只說了他們是方思勤的親人，沒說沈夫人的份，怕嚇死他們，更怕他們想要上門打秋風。

其實，沈夫人之前派人查方思勤的時候，便一併查了方思勤的過往，知道方老漢跟方老太他們從前對方思勤並不好。

在來之前，沈夫人就悄悄問了方思勤，問是否需要幫忙報復回來，但是方思勤卻是搖了搖頭。

若是想要報復他們，自然也用不上沈夫人來出手，只是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的心慢慢變得平和了下來，以前的厭惡與恨，都漸漸消失，那些讓從前覺得義憤填膺的事，如今想起來，也不過如此了。

甚至，再回頭看方老漢跟方老太，甚至覺得他們不過是兩條可憐蟲，實在是不值當費那麼大的心思。

另一方面，他們畢竟是方有誠的爹娘，除非他們再犯到手上來，不然，便也是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不會恨們，不會他們，因為他們跟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只是陌生人，或者只是方有誠的爹娘罷了。

而且，比起前不久，差點死掉的事，以前經歷的那些事當真是算不了什麼。

更何況，今日的方老太著實是識趣，說話做事，無不周到而殷勤，方思勤甚至沒想到，在的腦海中，竟然還有那麼多關於的事。

比如說，小時候爬院子前面的那棵樹，差點從樹上摔下來，還是發現了。

又抹著淚，說對方思勤不起，當初因為怕再爬樹，發生危險，所以才嚴厲的呵斥了。

對於對語言的藝加工，方思勤是真的服氣，小時候爬樹這事雖然記不太清了，但是約也記得，不是摔下來，而是被那竹竿捅下來的，因為爬樹上，是想要去摘樹上果子吃。

而這一樁樁一件件，被方老太說出來，彷彿真就什麼大善人一般，為兒孫著想的慈祥。

關於說的話，方思勤沒有反駁，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一無所有，只能夠靠著尖利的聲音，來為自己爭取權益的人了。

不需要同耳紅脖子的爭辯，反而面帶笑容的聽說，聽往下編，聽將的年編一朵麗的花。

方老太說的口乾舌燥，最是沒有得到任何人回應，最後，也悻悻地閉上了。

「思勤，以前是不對。」突然同方思勤道歉，這倒是讓方思勤到詫異。

「思勤，今天你兩個娘都在這裏，雖然對你不好，但這些年來，我們方家，終究是庇護了你，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原諒一次吧。」方老太又說道。

「？」方思勤咀嚼著兩個字，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我沒有資格原諒你，因為你對不起的是過去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

「過去的我很討厭你，但是卻沒能夠等來你的道歉，而您道不道歉，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重要。」

方思勤這話說的打著機鋒，有些禪意，方老太有些聽不懂，但是卻是聽懂了一句話，方思勤並沒有打算原諒。

「你還是不肯原諒？」低沉下來，沒有了從前那子咄咄人的氣勢。

「爺，我還要帶著我娘去我們從前住的地方看看，就不多坐了。」方思勤站起來，方思月也連忙起，「爺、，我還要去探我爹，我也告辭了。」

一行人出了屋子，以前熱熱鬧鬧的院落，現在卻顯得有些空。

院子門口的那棵大樹幾乎落了葉，看起來，也有些蕭瑟。

「剛剛我婆婆說的都不是真的，勤勤以前過的有些苦。」出了門，姚氏同沈夫人說道。

「誰說的，我以前也過的好，畢竟爹娘都陪著我呢。」方思勤搶先說道。

先前不制止方老太往下說，也是不想要讓沈夫人認為從前過得很慘，太過傷心難過。

以前分給二房的那個東廂房，如今還空在那裏，只是無人打掃，屋子裏面滿是灰塵，屋角門窗上，也結滿了蜘蛛網。

幾就在窗戶口看了看，並沒有打算進去，沈夫人倒是有心想要去看看，不過被姚氏制止了，「這種許久無人居住的屋子，霉氣大的很，您皮，這種地方是萬萬去不得的。」

沈夫人想了想，便也只是在外面看了兩眼，而後離開了。

方思勤以前覺得沈家這個院子還蠻大的，又是前院又是後院，又是正房又是廂房，可是今日再看，也不覺得這院子有多大了，好像沒多久，就逛完了。

只是逛到西廂房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這四叔家，好像也空著？

不過這個問題，卻是沒有人給答案，倒是可以回去往方老漢他們，不過左右他們去哪，跟無關，便也沒去問。

從沈家出來，方老漢卻是跟了上來，方思勤等人只得放慢了腳步，待方老漢追上好，姚氏才問道：「爹，您過來，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幾個孫子了，跟過去來陪陪他們。」方老漢答道，「反正我平常家也是閑的。」

「那行。」姚氏倒也是沒有說什麼，他作為方有誠的父親，別說只是來看看孫子了，就是他想要來自己家住，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一路上，方思勤分明看到方老漢有好幾次言又止，但卻偏偏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問他為何如此。

一直等到晚上，姚氏留他下來吃了飯，飯後，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只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老二家的，爹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方老漢卻是說道。

「借錢？」姚氏眉頭一皺，很明顯，這事並非這麼簡單，「你們兩個老人平常吃喝嚼用的糧食錢應該夠了吧？」

「我……哎……你三弟在城裏做工，欠了別人三百倆銀子。」方老漢終於是說了實話，「所以爹想要找你借點錢，你放心，算爹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