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里是有的不悅和薄涼。

云朝知道，他不高興了。

可能是被利用了，他心里不平衡。

“咦，媽咪要結婚嗎？跟誰結婚呀？干爹嗎？嘿嘿。”小桃子張。

云朝：“……”

就耳朵尖。

什麼話都聽見。

clare漫不經心把玩手里的腕表，淡漠道：“你干爹沒這個福氣。”

“有的有的，介個福氣給干爹。”

云朝：“……”

瞪了小桃子一眼：“小孩子別講話。”

“噢！”

小桃子不說話了，左看看右看看。

云朝對clare道：“clare先生，小孩子還小，說的話，你別介意。”

“sally。”clare懶得再跟云朝說話，上小桃子，“我們出去轉轉。”

“好耶，出去轉轉，等媽咪忙完。”

小桃子跟云朝揮揮小手，又快樂地跑走。

看著clare離開的背影，云朝恍惚許久。

心口又跳一拍。

他和那個人，真得太像了。

聞朗是京城人，如果……clare也是。

云朝攥手里的抹布，心跳陡然加速，頭暈目眩。

一個細思極恐的念頭跳的腦中，如果clare是貝紹樓，他來多倫多目的就只有一個，接近和小桃子。

聶華枝已經去世，他還要來找干什麼？已經沒有半點利用價值！

不，不是，貝紹樓已經去世了。

clare不是貝紹樓。

云朝有些慌。

好長時間，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云朝跑過去關上廳室的門，反鎖。

想起了林康，給林康打了個電話。

t市正是半夜，林康正睡在工地的帳篷里，半夜被蚊子咬醒，又聽到手機聲，很不耐煩。

他穿著背心，坐起來打開帳篷里的小夜燈。

“云朝？半夜找小爺干什麼。”林康打了個呵欠，困得睜不開眼。

“林康，我問你一個事，你告訴我，貝紹樓有沒有去世？”

“我靠，云朝，你別嚇我，大半夜跟我討論這個事！我三哥去世半年了，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啊！很嚇人的好不好？！”

“沒什麼……”云朝編了個謊，“我中午做噩夢了，夢到他……追殺我們。逃跑的路上，他沖我們開槍。”

“然后呢？我們殉了？”林康又打了呵欠，好困。

原來如此。

也不怪做噩夢，當初那個夜晚，驚心魄，可能云朝需要用一輩子才能消化。

“林康，他真得去世了，是嗎？”

“嗯。”林康平靜下來，“小云朝，其實……你也別太恨他，他已經走了，翻云覆雨一輩子，最終栽在顧晉洲手里。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我在反復回想那天晚上的事。”

“我帶著你離開京城去碼頭，一路上很順利，你有沒有想過，我三哥不是紙老虎，如果不是他的默許，我能這樣順利地帶著你離開嗎？”

“我的意思是，你能順利離開京城……或許，是他的默許。”

“林康，你也不是紙老虎，怎麼就不能順利帶我離開？貝紹樓心狠手辣，他將我養在月十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他怎麼會放我離開？林康，他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