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王曉斌找到了正在給幾位研究生上課的師父。
“師父,這是張老讓我給您的,他說還有一本……”
王曉斌話都沒說完,只覺手中一空,金的針盒,就被孫老一把搶了過去。
“師父啊!”孫老雙手捧著金的針盒,仰天大。
“呃!師父您錯了,我是您徒弟。”王曉斌糾正道。
幾個研究生強忍著笑,憋的一個個臉漲紅,跟便了似的。
孫老很想揍這沒大沒小的小子一頓,可看著手中師門自古傳下來的針盒,又舍不得手了。
自從這代表師門傳承的針盒輸給了姓張的師爺爺,已經過去了近百年的時間。
他此生最大的愿,就是堂堂正正的贏姓張的一次,將針盒贏回來。
本以為此生無,卻沒想到,自己新收的關門弟子,連一節課都沒上過,僅僅是有了一個師徒之名而已,竟然就將自己此生最大的愿給完了。
這麼好的徒弟,他怎麼舍得手啊?
孫老糾結了一下,還是將針盒遞到了王曉斌的面前。
“這針盒代表的是為師的師門傳承,你是我最后一名關門弟子,這針盒又是你取回來的,那麼,就給你用吧!”
王曉斌看著孫老割一般的表,連忙拒絕。
“師父啊!我連位都沒認全呢!這位,我也就認識個涌泉、太溪、昆侖、里什麼的……”
幾個研究生有掐大的,有肚子的,有死命捂著的,真的是差點笑死。
“你這以后是準備搞足底按?”孫老面怪異道。
王曉斌說的這幾個位,全都是足底位。
對于針灸師而言,足底落針的次數,比頭部落針的次數還要,因為那些位用針不如用手指進行按效果好。
王曉斌尷尬的笑了笑。
“師父您看,這針盒給我,那就是暴殄天啊!”
“所以,還是您拿著吧!等啥時候您覺著我可以出師了,或者您老覺著不行了的時候,再傳給我好了。”
孫老一聽這話,忍不住拍了王曉斌胳膊一掌。
“臭小子,說啥呢?老頭子我至能活個二十年,我還準備去姓張的那個老家伙墳頭蹦迪呢!”
孫老口中說著,卻沒有再堅持,反正這個針盒,肯定是王曉斌的,早晚的事兒而已,自己這輩子還沒過呢!先過過癮再說。
在場的幾個研究生再也憋不住,全都笑噴了。
墳頭蹦迪,夠損了,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笑什麼笑,回頭全都給我把《千針方》抄寫兩遍,周五上課的時候上來。”
研究生們哀嚎一片,《千針方》也就是三千多字,可卻有一百多幅施針圖,是畫圖都能累死。
“你先坐著,等我上完課,再給你布置一下近期的作業。”
王曉斌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半節課下來,王曉斌有一種暈乎乎的覺。
他的針灸學完全是零基礎,聽得云里霧里的,完全不知道講的是什麼,和這幾個研究生認真、恍然大悟的神,形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臭小子,你近期的任務是把針灸學的基礎補上來,教材部會把書都準備好。”
“平時呢!你就跟著本科一起上課……”
“你要在一個學期,追趕上他們的學習進度。”
王曉斌倒是沒覺著這有什麼的,可幾位研究生全都驚了。
“老師,您這是要玩死小師弟啊?”
“是啊!老師,我們都是直讀針灸學,還是本碩博連讀,我們這都學了四年針灸學了,您讓小師弟一學期趕上我們的學習進度,這怎麼可能啊?”
“而且還是自學,這完全就是不可能完的任務啊!”
孫老眼珠子一瞪。
“再嚷嚷,就把《古針六十八式》全抄兩遍。”
眾人瞬間噤聲,以憐憫的目看著王曉斌,他們是莫能助了,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這兩天你出去辦事沒有上課,我給你寫個條子,明天你上課的時候,拿給你們任課老師看。”
孫老倒是想的周全的,寫了個條子遞給了王曉斌。
從教材部領取了教材,王曉斌差點沒嚇死。
他終于知道為啥那些師兄會幫他說話,用那麼憐憫的目看他了。
除了《針灸學》已經有了之外。
是針灸方面的教材,就有:《經絡腧學》《刺法針灸學》《實驗針灸學》《靈樞經》《針灸大》等等十幾本教材。
更不要說還要學習《中醫基礎理論》《中醫診斷學》《中醫臨床學》……
重達四十多斤的教材,王曉斌的書包愣是沒裝下,又兩手各提了一大塑料袋,這才勉強帶走。
這麼多教材,一個學期就要學會?
王曉斌快哭了。
回到家里,王曉斌將書本全都攤開,鋪滿了一床,看著就犯愁。
“多大個事兒啊!不就是背書嘛!在夢境中,你一晚上就可以搞定。”薛倩倩不屑道。
“薛老師,這麼搞真的會死人的。”王曉斌哭了。
確實,夢境中的時間是無限延長的。
理論上,現實中的一晚上,夢境中甚至可以達到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但問題是,王曉斌是個人,不是背誦機啊!
這麼搞的話,神上不了啊!
薛倩倩數了數鋪在床上的教材,一共三十二種,四十七本。
“那些中醫基礎診斷方面的,臨床方面的教材不用看了,你全都會了,你真正要背的,也就是這二十本左右。”
“半個月搞定,沒問題吧!”
“沒問題。”
沒問題?
一晚上的時間,是《人位圖》,就把王曉斌折磨的差點沒崩潰掉。
醒過來都覺腦瓜子嗡嗡的。
“這樣不行,你得找幾個鬼,通過上手施針來認位,才能事半功倍,這麼死記背,是木有靈魂滴。”薛倩倩馬后炮的說道。
“好吧!我晚上出去轉轉,看能不能遇到幾個鬼。”王曉斌無奈道。
今天上午有一節《針灸學》課程,王曉斌收拾了一下書本,跑去上課了。
王曉斌到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過了,班級中正在進行點名。
王曉斌和以往一樣,貓著腰,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教室后門。
“王曉斌。”任課老師道。
“到。”王曉斌連忙應聲。
班級同學瞬間轉,王曉斌一下子變眾人目中的焦點。
看到遲到的王曉斌,眾同學都出善意的笑容。
眾同學都是一起同窗兩年,王曉斌格好,人緣好,最差就是學習渣了點兒。
除了袁超和吳麗麗之外,和其他同學都沒有發生過口角,更沒有利益沖突。
所以對王曉斌為孫教授關門弟子之事,同學們有羨慕的,卻絕對沒有嫉妒的。
“王曉斌你搞什麼?”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任課的姚剛,竟然厲聲呵道。
眾人齊齊覺不對頭,難道說,這倆人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