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滿狼狽的謝淑華,頓時心疼得差點兒掉眼淚。
“老爺,眼看著高家大姑娘的及笄禮沒兩天了,孩子還要去人家家里做客呢!這戒尺打下去,沒幾天本好不了,回頭……”
“誰要去高家做客?”謝云蒼聞言立時抓住了齊氏眼里的重點,“咱們家什麼時候與高家有來往了?”
謝頌華正在看謝荼的手,聞言眼皮就是一跳,合著這件事整個宅都差不多知道了,謝云蒼這個一家之主還不知道?
齊氏呆愣了一下,轉而語氣溫和道:“是高家遞了帖子進來,說是們家大姑娘及笄禮,想請我們家去觀禮,我這正在跟母親商量著要帶哪個去呢!”
說著便將目投向了老夫人,誰知道老夫人聞言詫異道:“你不是與我說是從外院遞進來的帖子嗎?怎麼二郎你竟不知此事?”
齊氏頓時啞然,臉上的表變得不自然起來。
謝云蒼冷笑了一聲,目自底下的這些姑娘們臉上掃過,冷聲道:“你們三個,另外在院子里足十日!”
說完揮了揮手,顯然是要將們幾個人趕走。
余氏便也起告辭,“今天的事還是要讓夫君知道為好,媳婦這便也告退了。”
等人都走了,謝云蒼才臉沉沉地看向齊氏,“怎麼回事?”
老夫人也鎖著眉,“二郎媳婦,這件事二郎都不知道,你是如何敢自己做決定的?高家與廷的關系,你不是不清楚,這可是關系到咱們家的大事兒!”
齊氏連忙道:“確實是外院的小廝送過來的,我當時事忙著,也沒注意看,便隨口讓人接了,到第二日才看到的帖子,因而只當老爺知道了。”
說完又連忙找補道:“眼下還好沒有回帖應準,若是老爺覺得這樣不妥當,我便想個理由回絕了便是。”
謝云蒼心下惱怒,冷聲道:“晚些時候你讓人把帖子送到夢坡居來!”
說完便把齊氏也打發了下去,齊氏心里還惦記著謝淑華,也不愿意在此多呆。
屋子里便只剩了謝云蒼和老夫人二人。
“娘,當初你為何一定要留下三丫頭?從前我便覺得這姑娘看著大方得,可終究心思有些深沉,不大附和的年齡,心中便不大喜歡,因而哪怕是個嫡也甚親近,而后既然知道并非我謝家脈,為何不撥反正,放回自己家去?”
聽到兒子的問話,老夫人長嘆了口氣,“你忘了那個天命格了?”
“娘,這種無稽之談,如何信得?要說這個命格也該是四丫頭,當初是齊氏還在孕中時,國師批的命。”
“可后來還有個道玄大靈師!”老夫人加重了聲音,見兒子臉上尤有不服,便放緩了聲音,“我知道你不信這個,可是圣上信啊!只要圣上信,咱們家這個天命格就擺在這里!”
真不真,假不假關鍵還不是在于上位者的一句話,真相有什麼重要?
謝云蒼的眉頭皺起來,幾次言又止,到底還是忍了下去。
老夫人便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以為娘就很想要攀龍附,拿自家的姑娘去拼這個前程?兒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咱們家的這個天命格可不只有自家人知道,若你就這樣把三丫頭扔出去,回頭會不會為一個話柄?”
謝云蒼神一頓,“母親是這樣考慮的?”
“不過多一張吃飯罷了,家里也不缺這一口吃的,”老夫人淡淡道,“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從前一心想著是你唯一的嫡,看著總是好的。
如今退了這層外皮,倒是看出些里來了,雖說是小七子急躁沉不住氣先挑的事兒,但那般言行,也著實帶著幾分狠,也就是今日點了小七,不然若是沒打起來,這府里小七的名聲終歸是壞了不。”
謝云蒼只是沉默不語,但是臉上的不虞分外明顯,顯然認同老夫人這話。
“今日的懲罰,看似一個是關閉,一個是打戒尺,似乎也算公平,實際上你這是在教導們三個,放逐那兩個罪魁吧!”
被母親看穿,謝云蒼輕笑了一聲,臉上的霾總算是散去不,“小七自有三弟和弟妹教育,四丫頭和五丫頭卻是我自己的兒,不過替母親代勞,累得小六也挨了幾下狠的。”
老夫人便笑著道:“該!小六就是被我養壞了,到哪兒都不大聲說話,遇到事兒頭一個是躲,也該吃吃痛。”
說著便又道:“你這一懲罰,我便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了,放心吧!日后那個三丫頭就當個閑人養著,橫豎不要墮了咱們家的面才是。”
“也要勞煩母親多多照看四丫頭一二,這孩子到底命苦了些。”
多的他也沒說,高家的事還等著他去理,耽誤不起。
而此時太醫已經去了宴春臺,見著謝頌華的傷,也不敢大意,最后拿出了據說是宮里的藥。
蘭姑姑一邊幫涂,一邊心疼道:“姑娘這段時間似乎有些不順,又是落水,又是傷的,今日還挨了戒尺,要不然,奴婢設個香案供著拜拜?”
謝頌華還在想今天的事,大約是痛得有些麻了,這會兒換藥都能忍著不出聲了。
“你說,是罰兩個月閉嚴重,還是這樣打三下戒尺嚴重?”
蘭姑姑聞言便撇了撇道:“如今連老爺也偏心了,說是兩個月不得出房門,可那是三姑娘,太太眼珠子似的寶貝,稍微等風頭過去,不過求一求撒撒也就放出來了。
可姑娘你看看你,這手心都腫起來了,怕是這幾天都不能拿筆了!”
在說關閉的事,齊氏同樣在安謝淑華。
親自拿了藥膏細細地給謝淑華弄傷了的地方涂上,見兒神仍舊蔫蔫的,便道:“我知道你這是臉面上掛不住,但是這閉的事你別擔心,眼看著你二哥哥就要參加秋闈了,你平日里和他關系最好。難道還不要去送一送?”
見謝淑華眼睛亮了,齊氏便又道:“更何況你還有娘呢!娘何曾舍得你被關著?”
謝淑華剛要高興起來,笑容扯了一半又收了起來,“可是高家姑娘的及笄禮沒兩天了,我這怎麼去?豈不是白便宜了旁人?”
提到這個,齊氏的作便停了下來,神有些煩躁,“不至于便宜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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