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金之俊站著嚇尿了子,以後估計連站著尿尿都困難了,按照賭約他要閹了進宮去服侍皇上。
作爲一個有著三四個人的正常男人,要是沒了裡的東西,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一屁坐在地上的金之俊連滾帶爬的準備逃離這裡,妻子孩子也不要了,爹孃親戚也不管了,也是,過了今天還能有什麼親戚。
那幫子親戚見了他,還不得生撕了他,趕跑吧。
還沒等金之俊跑走兩步,錦百戶揮了揮手,兩名錦衛架著他,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他給拖了回來。
在場所有的東林黨人和公卿大臣,要麼是掉眼淚,要麼是用吃人的眼瞪著朱舜,作爲輸錢輸的最多的黃永貴,心裡還有點竊喜。
反正黃永貴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能看到族兄黃永發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栽了一個大跟頭,還是栽在一個臭未乾的小子手裡,倒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朱舜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聖賢事,不知道還有賭局這件事,看著滿朝的文武百哭喪一樣,用袖子遮著臉‘吧嗒’‘吧嗒’的掉眼淚,有點不明白了。
金之俊輸了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們好歹也是朝廷裡的大臣,就算是有再慘的事,像個娘們一樣抹淚算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滿朝文武這個樣子,朱舜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太不正常了,哪有文武百當著皇帝的面掉眼淚,關鍵還有幾個主事哭出了聲。
如果要是有人把朱舜的老爹給殺了,朱舜肯定也會痛哭流涕的哭出來。
銀子在這些貪眼裡比他們的老爹還重要,突然遭了這麼大的打擊,也就左右侍郎和幾位過來的尚書還能保持平靜。
就連幾個心裡承能力不行的郎中,也是難的掉下了眼淚,只不過謹慎的遮掩了過去。
這就像一羣有錢人,一夜之間家產全部沒了,沒去上吊自殺就不錯了。
崇禎的表現更讓朱舜看不懂了,崇禎早就知道了水力鑽牀,也激過了。
崇禎突然又是激的站了起來,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黃永貴,大笑道:“卿爲大明立下了大功,應當重賞。”
“說吧,卿想要什麼賞賜。”
聽到這句話,又給東林黨人帶來了唯一的安,輸掉家產這件事已經改變不了了,不過他們要整死害了他們的朱舜。
東林黨人也不那麼傷心絕了,抹了一把眼淚,冷冷的盯著朱舜,期待他要一個賞賜。
一大批東林黨人提前寫好了洋洋灑灑的各種彈劾文章,只要朱舜敢要,一擊斃命的整死他。
可是朱舜的表現,再次讓東林黨人的期落了空,也讓崇禎認真的盯了朱舜一會兒。
朱舜也在期待著這一刻,鄭重的說道:“皇上,臣做這些事都是一個臣子的本分,不想要什麼賞賜。”
“只是希皇上能夠賞給臣的二叔,一個養活全家的職務。”
“另外如果可以的話,臣希皇上能夠滿足臣父親的願。”
朱忠義曾經爲大明王朝流過,甚至還殘廢了一條,也有著親手斬殺真韃子的功績,賞給他一半職的,倒也合理,也能收買袁崇煥和邊軍將士的人心。
崇禎盯著朱舜,點了點頭說道:“王恭廠的總旗一職,正好有空缺,就讓朱忠義擔任王恭廠的總旗。”
頓了一下,再次說道:“你爹的願是什麼?”
朱舜回答道:“窯的匠頭。”
東林黨員還以爲朱舜要獅子大開口的要個職,聽到一個匠頭,忍不住想笑。
卻又怎麼笑不出來了。
大明素來重視忠孝,大明律裡甚至還有一條規定,爲父報仇者,不死刑。
一個兒子爲了給父親報仇,殺了仇人,不僅不會因爲殺人被判死刑,還會到朝廷的嘉獎和鄉里的讚揚。
朝廷現在極度的缺錢,糧餉發不起,賑災賑不了,窮的大明都快破產了,朱舜這一次幫朝廷從晉商手裡搶來了一百五十萬兩的鉅款。
立下的功勞,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巨大。
朱舜放棄這麼大的功勞,一個足夠升任正五品重臣的功勞,只是爲了給老爹換來一個小小的匠頭。
這份孝心,足以媲二十四孝裡的任何一個人了,這要是放在漢朝,就算是出再是卑賤,也是要被舉爲孝廉,鯉魚躍龍門的正式進大漢場。
崇禎忍不住慨道:“清廉,重孝,看來朱舜在宣德爐上的位置,又要挪一挪了。”
低聲慨完,崇禎點了點頭說道:“準了。”
“另外,把金之俊給革職查辦,對他的懲罰就已經夠大了,不必再讓他宮了。”
倘若真的把金之俊給閹了,就不是多了一個太監那麼簡單了,瞬間就上升到對於士大夫階層的侮辱。
金之俊好歹也是一位寒窗苦讀多年,一朝金榜題名的進士,就因爲一個賭約把一名進士給閹了,必然在清流引起極大的譁然。
如果真是這樣,朱舜就了全天下的公敵,徹底和所有的讀書人結下了死仇。
天子的金口玉言已經說了,朱舜也不好反駁,只能暫時放過金之俊。
賭約結束了,崇禎著急回去數錢,站了起來:“擺駕,回宮。”
西法黨人們也著急回去數錢,又是哈哈大笑著,一人拍了一下朱舜的肩膀回去了。
景山所有人裡走的最快的,反而是黃永貴,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族兄黃永發。
黃府。
黃永發爲了慶祝自己撈了多達上百萬兩的銀子,今天特意請來了綠蟻樓的庖師,做了一桌子好菜,又拿出了一瓶後金可汗皇太極賞給自己的好酒,好好的慶祝一下。
黃永發坐在正堂,把玩著鬥彩缸杯,心極好的等著庖師把酒宴做好。
這個時候從門外走來一個人,黃永發擡眼一看,正是自己現在最想見到的族弟黃永貴,笑瞇瞇的說道:“酒宴就快做好了,等會兒咱們兄弟好好的喝兩杯......”
還說完,就聽族弟黃永貴說出了一個噩耗:“兄長,咱們輸了,朱舜居然真的拿出了一千支以上的燧發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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