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太子朱慈烺、顧炎武三人剛剛商量完土改過後的課稅,到底怎麼徵收,剛準備安排人手把老百姓全部召集過來,當面對所有的老百姓宣佈這件事。
畢竟,如此低的賦稅要是讓別人,老百姓肯定不相信,一定會以爲這又是一個什麼圈套。
等到老百姓答應下來以後,再巧立各種名目徵收賦稅,老百姓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只有太子朱慈烺親自說出來,老百姓們纔會相信,因爲他在土改結束以後已經表明了份。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大明太子和大明天子的信任度是一樣的,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的。
以堂堂大明太子的尊貴,肯定不會欺騙老百姓,說是按照只徵收一的課稅,就一定會是一。
朱舜、太子朱慈烺、顧炎武三人還沒走出涼亭,一名陸軍講武堂學員走了過來,手臂橫在半空,拳頭對著心臟:“山長,外面有個要老漢進來。”
雲縣的老漢那麼多,敢直截了當來找太子朱慈烺的就只有一個了。
太子朱慈烺點了點頭:“讓老太公進來。”
菸袋老漢寵若驚的走進只有老爺才能進去的後院,瞧見太子朱慈烺穿的那件監察史服也不敢靠近。
遠遠的趕給太子朱慈烺磕完頭以後,這纔敢問道:“小老兒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想問太子老爺。”
菸袋老漢也不知道太子怎麼加個敬稱,好在他腦子裡最大的敬畏就是一句老爺了,就在太子後面加了一個老爺。
菸袋老漢說了一句太子老爺,的看見了太子朱慈烺,想要看看是個什麼表。
萬一惹到了太子朱慈烺不高興了,菸袋老漢就趕給這位太子老爺磕頭,剩下什麼話也不說了。
讓菸袋老漢沒想到的是,太子朱慈烺直接走出了涼亭,腳步還很急促。
太子朱慈烺走到菸袋老漢面前,立即扶起了菸袋老漢:“老太公已經年過六旬了,按照咱大明的規矩,就算是孤也得喊上一句老太公。”
“哪裡能讓老太公一直在這跪著,快快起來。”
菸袋老漢聽著太子朱慈烺文縐縐的說了一大堆,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麼,但這裡的意思卻是明白了。
不過他哪敢站起來,那可是住在紫城裡的太子老爺,戲文裡早就說了,一句話都能決定幾百個人的生死。
那可是幾百個人啊,太子爺老爺一句話,都能決定一個村的死活。
這麼大的一個大人,菸袋老者當然不敢對他不敬了,還是堅持要跪著。
太子朱慈烺也是拗不過菸袋老者,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就讓陸軍講武堂的兩名學員把菸袋老者給扶了起來。
菸袋老者站起來以後,戰戰兢兢的也不敢說話,要不是兩名陸軍講武堂學員扶著已經再次跪下了。
太子朱慈烺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先回去了,讓看起來更有氣度和讓人到親切的顧炎武過去。
顧炎武這一個月來可是經常在田間地頭和老百姓打道,誰都知道他是本縣的堂尊,算是本縣的父母。
父母這兩個字,除了威嚴以外,還有一種摻雜著認同的親近。
顧炎武走過來了,菸袋老闆終於放輕鬆了一些,也不用兩名陸軍講武堂學員扶著了。
顧炎武說了一句:“老太公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能夠辦到的,本知縣一定做到。”
菸袋老聽到這句話,徹底是放心了,在幾名宗祠族長面前大模大樣拍脯的他,此時不免有些扭扭:“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今年的糧食要多。”
“小老兒和宗祠族長也商量了,不要多,只要能盛下兩就行,剩下的八全部都給府。”
顧炎武聽到一個八給府,突然說不出話了,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嚨。
這就是大明最善良的人啊,自己辛辛苦苦種了半年的糧食,到頭來卻要把八的收給府,還一副佔了很大便宜的樣子。
顧炎武知道以每畝一千斤的糧食來算,就算是了八老百姓還能剩下二百斤糧食,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了。
但有些事不能這麼算,府什麼都沒幹只是提供了土地,這些土地說白了還是這些老百姓們打下來的。
江山說是太祖朱元璋和開國元勳們打下來的,但死得最多的還是當兵的老百姓。
老百姓耕種自己打下來的江山土地,居然只要兩,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府用這些老百姓打下來的土地,再租借給老百姓,關於糧食的種植方面什麼也沒幹,最後卻落下了八。
顧炎武紅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認真的看著惶恐不安的菸袋老者,看著這個只是要了兩的收。
老百姓只要兩自己辛苦耕種出來的糧食,還一副惶恐不安樣子,鄭重的說道:“老太公請放心,關於今年的賦稅一定給老太公一個滿意的答覆。”
“老太公竟然來了,就幫忙通知各村的宗祠組長過來,畢竟把各村的老百姓都帶來。”
“五天以後,就在縣衙門口正式宣佈今年包括往後的課稅是多。”
“不過有一點老太請放心,絕對不會超過五,本知縣以自己的名聲做擔保。”
菸袋老者聽到顧炎武以自己的名聲做擔保,徹底放心了,更加了惶恐不安了。
他們這些泥子,何德何能能讓一位知縣用自己的名聲做擔保,趕跪在地上又給顧炎武磕了一個頭:“小老兒在這裡先謝過青天大老爺了,以後小老兒一定要在家裡給青天大老爺立了一個生詞。”
顧炎武只是做了一個知縣應該做的事,也是一個當的本分,讓本縣的老百姓吃上飯。
沒想到就是這麼最應該做的一個舉,卻讓菸袋老者激的跪下磕頭,這個眼袋老者的況基本上就表明老百姓此時心裡的想法了。
顧炎武扶起菸袋老者,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在大明徹底完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