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淵明顯有幾分不爽,但抿了抿,還是妥協道:“只能遠遠地看一眼。”
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只要能確認是不是那兩個死變態就行。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是那兩個死變態在野合,我就讓蘇清淵扮鬼嚇唬他們。
不管怎樣,也要出了這口惡氣。
“行!聽你的。”我從善如流,乖順的點點頭。
畢竟,以大佬的行事做派,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很是難得了。
蘇清淵沉的面稍微緩和一些,正要帶著我朝那邊走去,突然——
左邊的林子里傳來一聲“嘩啦啦”的異響。
接著,一道黑影從“咻”的一下從一個樹梢竄到了另一個樹梢。
那黑影的速度很快,沒了樹蔭之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只能聽見漸漸遠去的樹葉的“沙沙”聲。
我匆匆一瞥,沒看清那黑影的長相,只依稀看到那黑影型不大,有手有腳,渾長滿了黑棕的。
有點像是大猩猩,但又不是猩猩。
我確定自己不認識這種生。
不過從理上判斷,這應該就是剛才襲擊管家的那個妖。
本來還以為我們來得晚,沒機會追蹤到這只妖,沒想到它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既然運氣這麼好讓我們遇到了,那一百萬的獎金,不要白不要。
我一時間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暫時也顧不上去找那兩個死變態,立馬拉著蘇清淵朝著黑影逃竄的方向追去。
蘇清淵本就不樂意讓我看別的男人,見我此刻打消了齷齪的念頭,自然十分的配合。
我一邊追一邊問蘇清淵:“你剛才看清那東西長什麼樣了嗎?”
蘇清淵搖頭:“沒看清。”
我小小有點失,不過想想也正常。
蘇清淵用了容之后,妖力被制,現在跟普通人無異。
我都沒看清,他肯定跟我差不多。
我迎著風用力的嗅了嗅,沒聞到什麼妖氣,倒是聞到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腥臊味。
不知道是不是從那個黑影上飄來的。
那黑影逃得及快,快速的在樹梢當中穿梭,而且對這片林子極為悉。
我們在地上跑,本趕不上它的速度。
似乎是察覺到后面有人在追蹤它,那黑影掉轉過頭,朝著另一邊溪流方向逃去。
我聽到那邊“嘩啦啦”的水聲,追上去的時候,那黑影已經借著樹枝從這邊到了另一頭,很快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溪流湍急,不知深淺,想要淌過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溪水邊風勢很大,那氣味已經消散,就算我們現在費勁拉的渡河過去,只要那黑影躲著不出來,我們也很難找到。
況且,這里還是人家的地盤,貿然涉險搞不好會著了它的道。
保險起見,我沒再往前追。
前面溪流擋道,無路可走,我們只好折了回去。
回到剛才發出不可描敘靜的地方,那邊已經沒人了,只有地上留下樹葉被磨平的痕跡。
看來他們已經辦完事提子走了。
我多覺有些憾,白白錯過了一出真人活塞運。
不過,這才幾分鐘就完事了?
那兩個死變態也不行啊!
要論持久戰力,還得是我大佬……
我瞄了一眼邊上的蘇清淵,臉不覺有些發燙。
正好蘇清淵此刻也看向我。
四目相對之下,我莫名的有些心虛,趕不自然的扭過頭。
“那個……我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吧。”
我抬腳剛要走,就被蘇清淵一把拉了回去。
“等等,那邊好像有個山。”
蘇清淵說著,指了指前面一黑黝黝的地方。
那個位置是個視野盲區,正好
被一塊凸起的巖石和植被遮擋著,不仔細看本發現不了。
難道蘇清淵懷疑這個山就是那個妖的棲之所?
可這山雖然蔽,卻還在森林的外圍,而且地理位置也不好,并不算是個理想的安之。
那妖機敏狡猾,應該不大可能住在這個里。
這麼淺顯的問題,我都一眼能看穿,蘇清淵自然沒理由想不到。
那他盯著那個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疑,當即就開口問:“這個山是有什麼問題嗎?”
蘇清淵微微擰眉道:“我聞到了一妖氣,像是從山里面散出來的。”
說著,探究似的往前走了幾步,在那塊凸起的大巖石前面停下。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指了指巖石邊緣:“這里的青苔有刮落的痕跡,而且還很新鮮。”
“不久前應該有什麼東西從這經過。”
這點小細節,我確實沒注意到,聽蘇清淵這麼一說,我也生出了幾分懷疑。
當即就跟著蘇清淵沿著的小路往的方向走。
那條小路旁邊挨著石壁,上面長滿了膩的青苔,很不好走。
稍不留神就容易踩。
蘇清淵走在前面,一手牽著我,像是牽著一個咿呀學步的小朋友。
我亦步亦趨的跟在蘇清淵后,為了穩固形,另一只手不客氣的抓著他的腰。
他腰線致流暢,沒有一多余的贅,著手真好。
我不由得多了兩把。
蘇清淵突然渾一僵,腳步停頓下來。
我始料未及,一腦門撞了上去。
還好走得慢,撞得也不疼,就是有些疑。
口的位置應該還沒到,他怎麼好好的突然就不走了?
“怎麼了?”我問蘇清淵。
因為小路狹窄,沒辦法并排站著兩個人,蘇清淵只能側過回頭看我。
他眸發沉,表有些復雜。
嗓音帶著幾分喑啞:“白湘湘,你剛才是在我嗎?”
誒!
這都被發現了?
蘇清淵這反應也太敏了吧!
我下意識的把爪子收了回來,道:“沒有啊,我就是走不穩,把手放在你腰上而已。”
“你要是不樂意的話,那我不放了。”
蘇清淵較起真來,皺眉道:“你不是放在我腰上,你明明了兩下。”
“我沒有,你胡說!”我眼觀鼻鼻觀心,打算咬死不承認。
反正這種事,他又沒有證據。
“你了!”蘇清淵抓著我的手,把我往邊拉了拉,有些氣惱道,“白湘湘,你敢做不敢認?”
我有點頭大,沒想到蘇清淵堂堂妖皇,心眼這麼小。
這麼點事還非要較勁。
可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好打我自己的臉。
我只能堅持到底:“我真沒有,就是剛才路,我沒掌握好平衡,一不小心手,可能了一下。”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我給自己找補的理由合合理,挑不出來病。
蘇清淵臉有點黑,但也拿我沒辦法。
最后氣得輕哼一聲,轉繼續往前走。
我在后面吐了吐舌頭,趕跟上去。
到了山前面,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往里面下凹的。
不深,但因為地勢低,里面是個水洼,積了不黑乎乎的泥水。
用手機照了一下,不像是個方便棲的地方。
不過,我仔細一聞,聞到了剛才在林子里嗅到那子腥臊味。
因為夾雜著水潭的土腥味,讓人胃里有點犯惡心。
大致的看了一圈,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我正打算喊蘇清淵回去,卻發現腳下沉重了起來,覺整個人
似乎在以很慢的速度緩緩下沉。
糟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趕對蘇清淵道:“快!快離開這!”
“這里是片泥潭!”
蘇清淵也發現了異常,立馬手過來拉住我。
好在他站的位置土質比較,暫時沒有被困住雙腳。
有他拉著我在邊上使力,我也很快從泥潭掙出來。
就在我拔出自己右腳的同時,我覺有個什麼東西冰涼涼的,到了我的腳踝,抬起來一看,猛不丁的嚇了我一個激靈。
竟然是一只人手!
那人手出了半截,死白死白的,毫無,還沒完全僵。
看手指和掌心的糙程度,應該是個男人的手。
難道是有人在我們到來之前被這里的泥潭吞噬了?
可這片泥潭的面積不大,只要反應稍微快一點,應該能住旁邊的東西慢慢掙出來。
再不濟,也能扯開嗓門喊幾聲救命,不至于死得這麼無聲無息。
我看著那一截人手,有些發,后背冒出一陣冷汗。
可為了不讓這個倒霉蛋就這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還是咬咬牙,著頭皮抓住手腕,讓蘇清淵一起使力,把尸從泥潭里面生生的拉了出來。
隨著尸的其他部位慢慢浮出,我一下子認了出來。
竟然是那個氣方剛的陳風!
他素質不是好的?怎麼就死在了這里?
這盒飯領得也太快了吧?
還有,他們不是有師兄弟三個人嗎?
不可能全都折在這小小的泥潭里面吧?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更讓我覺頭皮發麻的是,陳風死狀有點詭異。
兩眼上翻,角裂開,表十分迷離,像是在笑。
而且是很的那種。
一個正常人如果被泥潭吞噬的話,求生的本能肯定會促使他拼命的掙扎。
而陳風的尸僵的姿勢卻不是在往上攀爬,而是微微環一個圈,像是懷里抱著什麼東西一樣。
他臉上的表也很奇怪,毫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臉上的笑意讓人覺他仿佛是死在了一場夢當中。
看來,他并不是被這泥潭吞噬而死的,應該是在沉下去之前就已經死了。
我仔細查看了一下他的周,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
而且,他這麼大的個頭,格健壯,一般人要想弄死他,肯定要花點力氣。
可周圍卻沒有一點打斗的痕跡。
甚至,連跡都沒留下。
對了!跡!
我猛然發現一個重點。
雖然尸大多慘白,但是陳風的尸白得有些怪異。
剛才我拉他上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手還沒完全僵,死亡時間應該不長。
可他皮蒼白的程度卻和死亡時間不相符。
蘇清淵見我蹲在地上研究陳風的尸,突然沉聲道:“這人上的都被吸干了,像是妖所為。”
“妖?”我聞言,不由心頭一震。
陳風他們真的遇到妖了?
那我們剛才追的那個黑影又是什麼?
從陳風的死狀來看,弄死他的跟剛才在夏家別墅襲擊管家的應該不是同一個妖。
這說明,在這偌大的一片林子里,很有可能同時存在兩只妖。
或者更多。
我不微微皺眉,心里更多了幾分不安。
既然陳風都飲恨西北了,那張磐和詹小婉呢?
他們該不會也在這泥潭下面?
雖然我對這三人沒什麼好,但也不希他們真的全軍覆沒。
不過泥潭很深,沒有工本掏不進去。
只能等出去之后再讓夏家人來想辦法。
我正愁著眉,蘇清淵像是發現
了什麼,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聲音有些急切道:“這泥潭里面的淤泥有腐蝕,你趕到水邊洗洗。”
“什麼?”我詫然,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手背。
果然,剛才為了拉陳風的尸上來而接到淤泥的位置都開始紅腫。
只是麻麻的,并沒有痛的覺。
我顧著查看陳風的尸,有些分神,所以沒注意。
要不是蘇清淵提醒我,估計我手腫豬蹄子還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