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心中非常忐忑。
說實話,趙禎真的有過這麼幾天懷疑過張唐卿。
可后來冷靜下來之后才發現,德妃跟他說的那些話,完全站不住腳。
趙舫是趙禎的婿又如何?
張清的母親是趙盼又如何?
天下員出松林,又如何?
大宋皇家大學尾大不掉又如何?
狄青、楊文廣都和張唐卿相莫逆又如何?
歸結底,他們完全系于張唐卿一人之,如果張唐卿想改朝換代,早就手了,何必等他下臺后再改朝換代?
“卿說的不錯,只要天下太平,只要百姓能活得下去,誰都不會跟著造反,別說他張唐卿不可能,即便是孔夫子再世,也不可能。”
趙禎的輦提前抵達了火車站。
如今,火車站外面,已經站了將近一千名員,其中以綠袍員為主。
而另一側,則是一水的灰長衫,這是大學學生的標志。
“李八”
“奴婢在。”
“把老三喊過來,讓太師見一見。”
李八愣了一下,讓張唐卿見趙宗斌?趙宗斌還有活路嗎?
“愣著干什麼?速去,要不宗斌真的沒活路了。”
“遵旨,奴婢遵旨。”
張唐卿的火車哐當哐當進火車站時,趙宗斌來了。
隨同趙宗斌而來的,還有德妃。
德妃的抱著趙宗斌,目看向了趙禎,目中有哀求和期。
可趙禎沒法給德妃下保證,只要張唐卿不當場斬殺趙宗斌,趙禎都無話可說。
張唐卿的火車跑了六七個小時就到了大學火車站,可以說,火車的速度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多里路。
當然,能達到這麼高的速度的原因,除了沒停車以外,也和司機不要命似的填煤炭有關,估計這個車頭要報廢了。
“臣張唐卿,見過陛下。”
“卿,你家的被子收了嗎?”
“臣不知道啊,這不趕回去看看。”
“行了,上來吧,假惺惺的樣子,令人作嘔。”
如果是以前,張唐卿一定不會選擇和趙禎同乘輦,雖然最后妥不了同乘,可張唐卿總要假惺惺的作態一番。
可今日,張唐卿沒有說一句話,踩著凳子上了輦。
“學生趙宗斌,見過方程先生。”
張唐卿在車轅上站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是,趙宗斌是皇子,可沒有任何封號的皇子,份可能還不如一個從九品小高貴。
在大宋,皇子只代表份,不代表權力。
大家都在等待著張唐卿如何發落趙宗斌。
張唐卿看向了德妃。
“臣張唐卿見過德妃。”
德妃慌忙站起來,“不敢不敢,太師安好。”,德妃福了一福。
張唐卿指著德妃邊一個宦問道:“聽聞,這是德妃從娘家帶進宮的奴婢?”
德妃邊的宦緩緩跪倒在了地上,中間,有黃流了出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德妃和韓琦等人的中間人,正是這個宦。
“展昭,斬了。”
“遵命。”
張唐卿又看向了趙宗斌,笑道:“你小子有點聰明勁,比你大哥強,老夫多年不收徒了,跟著我回益都吧,不了你的一份造化。”
趙宗斌正要暈倒,沒想到德妃聽聞,完全顧不上正在向求饒的宦,跳下車子,摁住趙宗斌的腦袋就磕頭,“混賬東西,還不拜見先生。”
趙宗斌也反應過來,“學生叩見先生,學生叩見恩師。”
折繼祖走過來,用腳踢了一下趙宗斌說道:“起來吧,一會隨我去拜見我們松林學派先師。”
“是,謹遵四師兄之命。”
趙禎哈哈笑了起來,“妙,妙啊,太妙了。”
張唐卿坐在了趙禎的對面,臉上毫無表。
“張卿,你好像不高興?”
張唐卿本來繃著的臉上,慢慢變得傷起來。
“臣和家自天圣五年相識,至今已經三十多年了吧。”
趙禎好像也回想起來當年的那一刻,那時候,他們還都是十幾歲的孩,可如今,他們已經垂垂老矣。
趙禎看了看張唐卿依然烏黑的頭發,十分羨慕。
“可家仁厚有余,而心不足以稱之為仁君。”
張唐卿一說完,李八直接趴在了地板上。
趙禎的臉沉的快滴出水來了。
“滾下去。”,張唐卿大呵一聲。
李八不敢怠慢,甚至來不及站起來,直接滾到了攆之下,只聽撲通一聲,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
“展昭,百步之,不準有氣的。”
“遵命。”
過了半柱香時間,張唐卿從攆上下來了,立刻坐上火車,準備繼續回家丁憂守制。
“賊子敢爾!”,攆上發出了一陣怒吼。
整個世界更加安靜了,只有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響徹天空。
寶元七年。
整個大宋的目,盯向了益都。
那位老人丁憂守制結束了。
他會回開封嗎?
他會繼續留在益都嗎?
每個人都在猜測。
張唐卿拍了拍手上的筆,說了聲下課。
學生們立刻站好,雙手到前,彎腰九十度,“學生謝過方程先生。”
張唐卿一出教室門,張唐輔站在門口,“大哥。”
“什麼事?”
“朝廷旨意和富弼相公的親筆信。”
“何事?”
“朝廷旨意,詔您回京,富弼相公請您回開封坐鎮,聽說大宋周邊國家有不穩的跡象,尤其是日本國,正厲兵牧馬,準備攻占琉球群島。”
“以我的名義寫信給日本國國主,就說琉球群島是大宋的固有領土,神圣不可侵犯。”
“是。大哥,您要回京嗎?”
張唐卿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心中微微有點失落。
三年了,這三年之,趙禎完全沉浸在了后宮之中,朝政完全給了太子趙舫。
可趙禎就是霸著這個位子不讓。
“你去哪?”
“朝廷旨意,我去杭州任知州。”
“不錯,估計過不了多久,你也能獨擋一路了。”
“全靠大哥這個火車頭帶得好。”
看到趙宗斌站在門口,問道:“何事?”
“大師兄來信了。”
“何事?”
“問您幾時回京。”
“你安排火車,明日出發。”
趙宗斌驚喜的問道:“先生,明日嗎?”
“是。”
“太好了,終于能回京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回京后,去書院帶個課題組。”
“啊?”趙宗斌傻眼了,本以為回京后,他能解放了,沒想到,張唐卿本就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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