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一步了,管事自然也不愿被搶了功勞,抬眼朝四周張了下,直直便奔著院墻邊上的圓木而去。
他抄起圓木,邊往門上撞,邊還得意般看向龐六。
“蠢貨,你用蠻力,何時才能砸開!”
龐六不服地瞪他一眼,從門前推開,準備直接翻墻進去。
晚和玉屏就在遠的樹蔭底下瞧著,玉屏瞧著二人這般爭先恐后的形,驚得張。
“小姐,他們怎麼……”卷起來了?
晚勾,眸沉沉,“樹倒猢猻散罷了。”
龐六從里頭將門栓打開的時候,管事剛好也將院門撞開。
二人邀功似的上前,“王妃,門開了。”
晚頷首,他們當即便退到一旁。
門都被砸開了,秦如憐再不想出門也不能無于衷,只好披著件斗篷緩緩走出來。
一夜都沒睡好,眼下烏青,腳步虛浮,一雙眼落在晚上時,卻仍是怨恨滿滿。
“王妃這是做什麼,緋都已被送走了,你竟還不肯罷休嗎!”
晚揚眉看一眼,“秦姑娘實在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本王妃今日來,不過是為了取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秦如憐狐疑皺眉,還未等想出是什麼,便又聽開口。
“本王妃的王妃寶印,在你這也放了有些日子了,是時候取回來了。”
未料到是這個,秦如憐臉一變,本就發白的臉上又慘白幾分。
“王妃在說什麼,什……什麼寶印,如憐并不知。”
晚冷嗤著勾,“裝什麼啊,新婚夜的時候,不就是你從本王妃眼皮子底下拿走的嗎?”
“作威作福這麼久,你這虛榮心也該得到滿足了,現在不肯出來,是等著本王妃命人親自進去搜嗎?”
冷厲地睨一眼,又道,“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搜出些什麼,你可別怪本王妃不留面。”
秦如憐聞言臉上狠狠一滯,死死咬了咬,這才不不愿地轉回了屋子。
半晌,捧著只紫檀木的匣子出來,咬著牙遞給晚。
“還給你。”
晚卻不急著去接,目偏了偏,轉向一旁的管事。
“劉管事在府庫任職已久,想必最能鑒別這寶印的真假,不若便由你替本王妃瞧上一瞧。”
管事先前沒結小白蓮,現下聞言卻十分干脆點頭。
“是。”
他說罷便湊上前去看。
見晚行事小心,人更是站得離自己八丈遠,秦如憐半點瓷的機會都找不到,只能恨恨將寶印出去。
匣子方一打開,一枚赤紅的方形雕小印展出來,管事仔細瞧了幾眼,當即小心奉上。
“啟稟王妃,這寶印乃是由容妃娘娘賞下的暖紅金玉所制,此玉之溫,久置生香,寶印之外以漆金包裹修飾,乃是如假包換的珍品吶!”
匣子一經湊近,晚確實聞到似有若無的異香,淡淡掃了眼,便頷首示意玉屏收起來。
秦如憐測測垂著臉,一雙眼卻黏在那紫檀木匣子上,心中的不甘簡直要溢出來。
晚睨一眼,“啪”一下將蓋子闔上。
“秦姑娘好生歇著吧,本王妃先行一步。”
說罷便帶著眾人離開,秦如憐咬著子一陣輕,腔里的怒火噴涌不斷。
在晚手底下吃了虧,管事本不敢再造次,回庫房后便老老實實將賬目和品冊子奉上。
晚仔細翻看了一遍,大手一揮,直接在上頭畫了幾筆。
管事看得心驚跳,“王妃您……”
一句話還未等問出來,就見晚將朱筆一擱,把冊子直接丟到他懷里。
“上頭標出來的這些,即刻命人清點裝箱,統統送到本王妃院中!”
管事才將冊子捧起來,尋眼連忙去瞧,一下對上滿頁的紅線,當即驚得說不出話。
“全……全部都要?”
這是要搬空庫房的節奏啊!
晚涼颼颼一眼睨過去,“怎麼,你覺得為難?”
“不是……小人沒有啊!小人只是擔心您院中能不能放下……”
“這是你該擔心的問題?還是說,你覺得本王妃做不了主?”
“沒有沒有沒有!”
管事不敢多言,當即抱著冊子跑開,晚了,悄悄上自己的手鐲。
這才一半呢,這鐲子胃口大的,整個庫房都吞得下。
代完,晚心愉悅回了攬清院,坐等自己的財產送來。
玉屏雖然覺得自家小姐干得漂亮,但想想那過于厚重的財資,仍是心有余悸。
“小姐,您這麼干,王爺不會生氣吧?”
晚揚眉,“生氣?他生什麼氣!這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他還能再咽回去不!”
玉屏深以為然,“小姐說得對!”
因為夜聽瀾的家產實在有些多,庫房全員出,來回搬了五六趟才算完。
帶頭的劉管事正氣吁吁著汗,就又聽晚開口。
“回去之后,你將王府所有的地契、田契和商契都整理一遍,明日拿來給本王妃過目。”
劉管事哭無淚,只能應聲,“是……”
將眾人打發走,晚便吩咐玉屏分門別類收納東西,玉屏點點頭,倒是任勞任怨地整理了起來。
晚對著勤勞的影默默咂舌,撿起個古董花瓶就往手鐲里塞。
塞著,因為速度太快,一度讓玉屏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咦,剛才這里好像還有一堆來著,怎麼不見了……”
玉屏自言自語著,又抬頭來看,“小姐,您有注意到嗎?”
晚心虛一笑,戰起,搖頭。
“沒有啊,你方才不是都拿進去了,肯定是東西太多,你都眼花了。”
話音未落,突覺腕上一,當即嘶了口氣。
玉屏關切看,“小姐,您怎麼了?”
晚干咳出聲,“沒事沒事,我牙風!”
風?
玉屏著的紅,面上的神更凝重了。
小姐一個,牙怎麼能風呢?
不行,不允許!
是以,鄭重點頭,“小姐您等著,奴婢這便去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