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有預料,晚聞言心中仍是一震。
宋清安語氣微頓了下,又道。
“此事前朝早已知曉,只是圣上擔心會引起后宮不寧,這才下令不得宣揚。”
“當日上,叛軍以此作挾讓圣上退兵,圣上,并未答應。”
這句“并未答應”中不知包含了多信息。
晚在原地僵住半晌,微滯著點頭,“嗯。”
這一聲將房中氣氛得更低。
未多言,宋清安便也未再多問,視線轉向榻上昏睡著的夜聽云,有些擔憂。
“云王殿下若知曉此事,恐怕……”
夜聽云的反應從方才便可見一斑。
縱然晚已經用藥將他暫時安定了下來,但依照他的脾,知道這事后恐怕立刻就要鬧開。
到時候麗貴妃,太后,甚至容妃和夜紫韻,都會生出不安。
這樣的形,亦是皇帝不愿看到的。
晚覺得頭疼,蹙眉想了片刻,無奈道:“還是先瞞著吧。”
眼下事都尚未塵埃落定,他知道了只會愈發添。
宋清安點頭,二人便退出了房中。
因著的藥效,夜聽云幾個時辰后才醒。
外頭的天已經沉了下來,房中一片漆黑,并未著半分火。
額角還有些作痛,他撐著子從榻上坐起來,一下記起自己的目的,當即快步往外跑去。
沒了晚和宋清安的阻攔,他出去得異常容易。
夜風尚寒,一路往書房去,夜聽云的意識已是清明了不,待行至書房附近的宮道時,終于察覺出有所不對。
越往這走便越安靜,而那鬧哄哄的靜,顯然是出自皇帝的寢宮。
意識到這一點,他當即轉了步子往寢宮走去,卻是才一進門,便聽得太后悲痛的聲音傳出。
“皇帝的子不是已經無礙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回稟太后,圣上此前雖并無頑疾,然憂思過度,殫竭慮,已是損傷了不元氣,連日案牘勞形,更致龍虛弱,加之此番朝政刺激,故才怒急攻心。”
里頭回話的是姜如墨。
未料到會是這般形,夜聽云心中一,當即快步沖了進去。
“皇祖母!”
太后正是悲切,眼下見他來了,手虛虛一招,頓時就要落下淚來。
夜聽云快步上前,見皇帝正雙目閉躺在榻上,臉蒼白中還泛著些許蠟黃,可見是真的病倒了。
太后半握住他的手,哽咽道:“云兒,你父皇他……”
喪子之痛不能承兩次!
先前那次尚且知曉部分,可心中卻仍是擔憂不已,眼下皇帝毫無征兆地倒下,這對來說簡直是巨大的打擊。
今上午還曾在凌華殿誦經,不過半日的功夫,眼前之人卻仿佛又蒼老了數歲。
夜聽云心中一陣酸,張了張試圖說兩句寬之言,可一開口,嚨卻像是被人卡住了一般,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此刻間,外頭匆匆跑進來一名侍衛。
“稟太后,豫州急公文。”
皇帝倒下,朝中之事便需得由太后頂上,定了定心神,強打起幾分神開口。
“念。”
侍衛應聲將信展開。
“今日申時,豫州城門大開,迎月國人境,墨王,被斬殺于城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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