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婉儀清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陸懷真早已沒了人影,而昨日的一切恍如黃粱一夢,格外不真實。
若不是看見床邊,陸懷真滴落下來的水,姜婉儀恐怕會覺得自己魔怔了。
了懶腰,的臉上洋溢起笑容。
混吃等……陸懷真死的一天開始。
明珠早早的端著熱水走來,見到凌的床鋪,樂不可支,伺候著姜婉儀洗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小姐可不知道,這一大早啊,宮里就派了人來,說是聽聞小姐賢良淑德,想見見小姐。”
“哦?”姜婉儀挑了挑眉,心起了嘀咕。
一提及宮里的人,下意識想到的,是那位長公主,樣貌事皆上乘,讓人挑不出半分病。
明珠給梳頭,語氣輕快,帶著愉悅,“是啊,皇后大清早就遣了人來,請小姐進宮,現在人還在前院候著呢!”
什麼!?
姜婉儀站了起來,滿臉驚詫。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小姐你沒問。”明珠不明所以。
著明珠那雙不諳世事的雙眸,姜婉儀無奈的扶額,孩子太單純了,不懂其中的利害關系。
要知道,當朝皇后可是陸行的親生母親,如今,已不再是陸行的手中棋子,失去了掌控,這棋子無用武之地,結果會是如何?
皇后現在喚進宮,會有好事嗎?
不用懷疑,肯定沒有,不僅如此,恐怕還要經歷一番實實在在的暗箭。
而今,竟然讓皇后遣來的人等在前院,這不純純……耍大牌嗎?
好,這下會死得更慘。
姜婉儀無助的抱自己,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前有狼后有虎,想保命實在是困難吶!
于是乎,姜婉儀讓明珠加快了速度,收整一番后便疾步往前院去,陸懷真并不在,一個的太監坐在前院,微微仰著頭,鼻尖向不遠走來的姜婉儀,冷哼一聲。
“太子妃真是讓雜家好等啊!”說罷,他撣了撣裳,是上好的材料,“車已經備好了,以雜家看,太子妃還是快些吧,以免讓皇后娘娘久等了。”
“多謝公公。”說罷,姜婉儀塞了兩個銀子進他的手中,那的臉上出一抹虛偽的笑。
如同高傲的孔雀似的走在前頭,姜婉儀跟在后,心里暗暗疼。
可若不這麼做,只怕這太監又要在皇后面前一頓添油加醋,給按上莫須有的罪名。
畢竟,面前這個是近日皇后娘娘面前的紅人,德公公。
臨走前,姜婉儀了書房的方向,平日里常見的那抹影現在空空如也。
陸懷真不在。
不知為何,姜婉儀的心里竟然涌現出些許失落。
姜婉儀乘著車離開,整個人惴惴不安的,車傳來的滾滾聲響讓心更加煩躁。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駛進宮門,在紅墻綠瓦之間停留下來,尖銳的聲音從車外響起。
“想來宮里的規矩,太子妃也知道,到這兒了,得自己走。”德公公的聲音分明藏著笑意。
好家伙兒,第一個下馬威。
姜婉儀回憶起來,書中皇后也曾召見過原主,第一件事也是讓自行從宮門走到皇后的宮殿,是皇后娘娘給的第一個教訓。
姜婉儀下了車,仰頭著頭頂明的,熾熱的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悶熱的氣息。
“小姐……”明珠皺了皺眉,察覺了事的嚴重。
德公公始終掛著一抹壞笑,那狹長的眼睛瞇一條線,險狡詐的氣息撲面而來。
姜婉儀心深深嘆了口氣。
還能怎麼辦?走唄!
淺笑兮,禮貌的拂了拂,一舉一規規矩矩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多謝公公指引。”
于是乎,一主一仆生生走了半個時辰。
沿路上,紅墻兩側花團錦簇,時不時有一枝紅杏跳出上來,湛藍的天空下,一座座宮殿威嚴聳立,金碧輝煌,帶著無聲無息的迫氣息。
姜婉儀沉眸,一路上打量著宮中景,雖都華麗致,一磚一瓦都染著莊重,如致的囚籠一般,籠罩著無數生機的生靈。
外面的人,見皇宮華麗,拼了命想進來;可里面的人卻向往著外面的自由,有多人被困于這亭臺樓閣之間?
姜婉儀不得而知,只知道,并不喜這樣的生活。
這般看來,太子府似乎還不錯……
姜婉儀勾笑了笑,竟有些滿足。
延春宮。
姜婉儀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渾然看不出半分疲倦或不堪,反倒容煥發,亭亭玉立,黛如遠山,頰若芙蓉,人之態盡顯。
高位之上,皇后睨了一眼,鼻尖冷意橫過。
接著,在宮的攙扶下,皇后緩緩朝走了過來,長長的指尖輕挑的下,微微仰著頭,不可一世的打量著姜婉儀。
這才看清皇后的模樣。
皇后著披,鮮亮的之下,一針一繡都用金線打造,頭頂朝五戲珠冠,脖頸間,白玉瑪瑙珍珠項鏈吸人眼球,與長公主不同,的穿著打扮彰顯著高調,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的份一般。
“太子妃這個名號好聽嗎?”
皇后打量完,鄙夷的皺了皺眉。
這是話里有話啊!
皇后這話問得凌厲,面上卻掛著笑,安靜的等待著姜婉儀的回答,眼神毒,只要稍有不慎,恐怕后果只會落萬劫不復之地。
姜婉儀低下了頭,大腦瘋狂轉。
在宮里,字字句句都要謹言慎行,看過很多宮斗小說,深諳其中的厲害關系。
可現在才真真切切的到,這種宮中,面對高位者的強大力。
【當然好聽?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太對。】
【要是說錯話,是不是會被拉出去砍頭?】
【好怕怕……】
不知何時,大殿門口出現了一抹明亮的橙黃,陸懷真負手而立,笑得跟個妖似的。
皇后微瞇著眼睛,向殿門,神有些不自然,好似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只一瞬,勾起一抹笑容。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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