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皇上沒來,香珠把李妃攔在半路試圖把皇上截走這事兒跟顧昕說了。
“李妃在半路截人?”顧昕皺了一下眉頭:“是怎麼知道皇上晚上要來的?”
香珠憤憤的說:“李妃一定是讓人盯著咱們,茅公公來傳信兒這麼一路走來,肯定讓的人看見了。”
顧昕捻著一頭繩:“說的是。要麼就是盯著勤政殿,要麼就是盯著我們。盯勤政殿的話,怕是李妃的手不了那麼長。”
“娘娘說的是。”
顧昕本來對李妃沒什麼覺,李妃在生辰宴上失態也好,裝病爭寵也好,那都是自己的事。
但是想到李妃就讓人蹲在會寧宮外頭盯著自己,顧昕難免覺得煩躁。
進宮的時候就知道,后宮不是什麼善地。但進宮前幾個月日子過的都還算清靜,都快忘了自己是妃子,會陷和別人的爭斗中。
現在春天來了,皇上來了,麻煩也都跟著來了。
于是等皇上洗漱過,換了寢,進寢殿之后就看見一個有些氣鼓鼓的貴妃。
顧昕已經躺下了,被子蓋到了下,半張臉幾乎都遮住了,就眼睛在了外頭,看得格外清楚。
那雙眼睛現在亮亮的,不過看著出來的不是歡喜,是氣惱。
不過無論是剛才贏了彩頭時候的歡喜,還是現在很明顯的氣惱,貴妃的一雙眼睛總是這麼生機的,那麼鮮活。
就是,有點太鮮活。
躺下快一刻鐘了,顧昕還沒睡著,但是總一個姿勢躺著上有點酸。
顧昕翻了個。背有點,想撓。
顧昕本來想忍忍過去,但這種事,忍不住啊。
自己撓了兩下,但是撓嘛,撓過的人都知道,總有自己夠不著的地方。
顧昕皺著眉。怎麼辦呢?要換平時,皇上不在,肯定人進來伺候啊,香珠撓還是舒服的,不輕又不重。
但現在皇上在這兒,能喚香珠進來撓嗎?好象不大合適。
那,難道請皇上幫撓?
這好象更不合適。
顧昕難的很,忍不住胡思想,不知道以前和皇上一起過夜的嬪妃們,們要是背上了,怎麼撓?
皇上聽窸窸窣窣了半天了,象只小老鼠一樣,一直不老實。
“貴妃不困嗎?”
“不是……”顧昕聲音聽起來有點苦悶:“就是背有點。”
這個忍不了,雖然這個事兒不屬于人有三急的范疇,但也急的。既然都對皇上說出來了,顧昕本以為皇上會的宮進來伺候,結果的被角被掀起,皇上手過來,輕輕擱在肩上:“哪里?”
“啊,”顧昕愣了下:“往,往下。”
皇上的手往下了約兩寸:“這兒嗎?”
“再往右挪一點。”
皇上依言又挪了一點:“這兒?”
“對對,就這兒。”顧昕連連點頭:“就是這兒……其實冬天的時候還好,就是春天,偶爾會。”
皇上輕輕用掌心在那塊皮挲。
他沒用指甲,但是,皇上的掌心是有繭的。
和一般人想的,皇上必定細皮,養尊優的不一樣,顧昕原來也沒注意過,皇上的手上有繭子,而且不。
帶著繭的手蹭過皮,其實比用指尖、指甲來撓要舒服。用指甲,很容易撓過頭,就疼了。但是手掌上帶著繭子吧,就恰到好,既解,又不會過于尖銳撓傷了皮。隔著很薄,很薄的寢,這個撓的顧昕別提多舒服了。
還意外的。皇上嘛,生下來就是龍子孫,過的肯定是來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只有別人伺候他,沒有他伺候人的。
沒想到皇上還會給人撓呢!而且撓的很不錯!
呃,也許皇上經常給自己撓?
顧昕趕剎住思緒,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呃,皇上在心目中的形象有點要崩裂的趨向。
“好了,不啦。”顧昕趕道謝,道完謝發覺自己還是背對皇上的,又轉過來,重新道謝:“多謝皇上。”
“沒什麼。”皇上又安安靜靜把手臂回去。
不過兩個人本來躺得涇渭分明,現在比剛才靠的近,借著帳子外頭進來的亮,顧昕還能看見皇上的面容神,只是不太清楚。
卸了冠,散了頭發,皇上的年紀看起來象是憑空小了幾歲似的。
“皇上也不困嗎?”
上回皇上在這兒留宿的時候,顧昕很快睡著了,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朕中午歇了覺,晚上不大困。”
“哦。”顧昕想了想,小聲說:“皇上要是背上也,妾幫你也抓抓?”
這也是由己及人嘛,上有自己夠不著,又不好意思說,剛才就難的。萬一皇上也不舒服,但顧著臉面不肯說呢?
“朕沒事。”
那行吧,沒事就沒事。
顧昕側耳聽聽外面的雨聲,似乎不大聽得見了,興許雨真停了。
“快些睡吧,明天不想去騎馬了?”
“想。”顧昕趕閉上眼,老老實實的認真的開始睡了。
顧昕一向睡的好,既不怎麼做夢,也不起夜,就算邊多個人,但皇上既然和各睡各的,那就互不相擾,睡的香著呢,一睜眼就大天亮。
今兒是個晴天,太早就升起來了,照得窗紙上一片金燦燦的,風也不大,和和的,吹在臉上不冷也不熱,正是個適合騎馬的好天氣。
“皇上人呢?”
一醒來邊又是空的,上次是有朝會,今天可是約好了去騎馬的。
“天剛蒙蒙亮皇上就起了,練了一趟拳法,換了裳之后已經在看折子了。娘娘快起吧,奴婢已經讓人把騎裝都預備好了,娘娘挑一挑看看穿哪一件。”
顧昕頓時來了神:“快讓人傳早膳,騎裝在哪兒?”都等不及了!
香珠讓人捧來的騎裝有兩套,一套銀紅一套淺青,用料考究,繡工。
顧昕沒猶豫就指了那套淺青的,香珠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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