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顧昕漱口換了裳,臉頰先是泛紅,后來漸漸褪去了,眼睛有些漉漉的,象水洗過一樣。
皇上有些心疼的抱住。
“辛苦你了。”
顧昕肚子:“懷霖兒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我還真有些記不清楚那時候我都喜歡吃些什麼。唉,就是記得也沒用,李說這有孕的反應不一定次次都一樣。”
顧昕這口味一天一變,有時候什麼也不想吃,有時候又急著想吃東西,仿佛肚里這孩子一天一個脾氣,天天不重樣的變換。
今天想喝羊湯,明天想吃鮮杏兒,還不要那種的,得要半生不,七八分的那種。后天想吃蝦,白酌了蘸姜醋吃,大后天突然又想吃干炸小魚,脆脆的炸完拌點芝麻粒……
今天吃的是糖芋頭。
其實這麼天天折騰,邊的人都覺得好。
想吃不是事兒,不管想吃什麼,宮里都供得上,怕的是吐個沒完什麼都不想吃,那可就不住了。
只要想吃,吃得下去,對子沒壞,那想吃什麼膳房都不會苦,一天十二個時辰灶頭都不熄火,灶上時刻備有各種湯羹面點,哪怕貴妃半夜三更忽然醒了想進點兒什麼,也都有人伺候著。
還別說,顧昕有天晚上真的醒了。
有孕之前,夜里總是睡得很好的,躺下來就人事不知,一覺直到天明。但有孕之后就不行了,有時候無緣無故就醒。
有時候可能是熱了,畢竟是夏天,西苑這邊雖然涼爽,但有孕之后似乎更怕熱了。醒了之后去小解,然后就睡不著了,想吃點心,豆沙餡兒的,不要那種特別細膩黏稠的都了豆沙醬的那種,是要吃起來沙沙的,甚至還帶著紅小豆皮的那種餡兒。
皇上就在邊,馬上傳話讓膳房送點心來。
膳房辦事麻利,不到一刻鐘就送了四樣點心來。除了顧昕要的豆沙餡餅,還有白雪,油卷,芝麻小煎餅。
顧昕要的是豆沙餅,但是送來之后就吃了一塊,倒是芝麻小煎餅吃了不人。皇上坐在一旁陪著,看吃得香,也陪著用了一塊兒油卷。等顧昕吃得心滿意足了,讓人把點心撤了,兩個人重新漱口躺下。
皇上的手輕輕按在的肚子上。
“生個公主也很好……”
公主心乖巧,只是長大了會出嫁,這讓做父母的怎麼舍得。
要是顧昕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笑他。
孩子還沒出生呢,男也尚且不知道,皇上就開始想著做岳父為難婿了。
皇上發現了顧昕的變化。
兩個人是枕邊人,這關系的親近無人能及,所以上的一點點變化皇上都能察覺。
不只是口味多變,顧昕的神也不大好,很睡。有時候手里還翻著書,就那樣靠在椅子上也能瞌睡。晚上睡得很早,第二日起的遲,但是中午還能再睡一大覺。
但太醫說脈象一切正常,沒有什麼不妥。
那大概是,這個孩子帶來的脾。
顧昕雖然吃得不,但是人并沒有胖起來,似乎吃下去的東西都被孩子給吸走了。
顧昕睡意朦朧間,還在心里默算信寄出去的日子。
如果顧峪還在那個邊關小城一帶,那信他應該收到了。只是不知他能不能來京城一趟,什麼時候能到……
明恪公主第二天進宮,給顧昕又帶來不外頭的新鮮事兒。
“昨天有個子找上景王府,說是懷了景王的孩子。”
顧昕好奇問:“這次是真的?”
“誰知道真假呢。”明恪公主也只能笑笑。
這樣的事兒過去兩三年里也有過,只是后來都證明是假的。景王風流但是不下流,而且他眼高,也不是什麼人都來者不拒的。皇上曾經問過他究竟打算什麼時候親,明恪公主也曾經遇到過不錯的閨秀想給他牽個紅線,結果都沒。
景王現在還是孤一個,過得瀟灑風流。
“玉汶姑母差人同我說,賀晴已經出孝了,讓我替留心一下京中的好人家。我覺得做這事兒吧,不能太急切了。回頭見著賀晴,我問問自己心里想找個什麼樣的。”
“是啊,都已經出孝了。”顧昕也不由得慨一句時間飛逝。
當年寧城公主沒了之后,皇上將這兩個孩子給了他的姑母——玉汶大長公主養。這位公主在宗室中就象個形人,一輩子沒親,當然也沒孩子,二十出頭的時候就說厭棄紅塵瑣事,一心向道,當時的父皇還給修了一座道觀供清修。雖然無兒無孤一人過了幾十年,但是也避過了宮中京中的風風雨雨爭斗傾軋,無病無災活到如今。
兩個孩子給養,一是這位大長公主氣度人品都上佳,且并不會貪圖寧城公主那點兒產業——自己本也不窮,日子過得相當寬裕悠閑。
雖然兩個孩子說給照管,但是宋晴懂事,不但能照管好自己,還能看好弟弟,并不需要這位姑祖母為他們姐弟花太多心力。玉汶長公主長年靜修,有兩個晚輩在邊作伴也可以打發寂寞。
宋晴的親事嘛,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算難。畢竟是公主之,皇上的外甥,又有不菲的陪嫁,想找門親事不難。
只是因為守孝而誤了花期,還有,要求出嫁之后還是要帶著弟弟的。
如果別的姐姐帶著弟弟,那將來給弟弟個家,也就能撂開手了。但宋賀心智如孩,這一帶過去就是要照管一輩子的。
既然自己有條件,那在對未來夫婿的挑選上,就要做一些讓步了。
比如家世門第,又比如對本人的一些要求……
這事兒也就拜托明恪公主了。
畢竟玉汶長公主長年住在道觀里,與外頭人不往來,哪里知道誰家有合適的兒郎。而貴妃嘛,也是整日坐在宮中,外頭的事知道的也不那麼清楚。
明恪公主也知道做不是件容易的事,姑娘要挑婆家,那婆家自然也要挑媳婦,怎麼能讓兩邊兒都滿意,還需要仔細磋商磨合。
其實京里還有另一件事,很新鮮,很轟,只是明恪公主不敢跟貴妃說,怕驚著。
京里最近出了個兇徒,不但殺人還把心挖了,已經殺了四個人了,現在還沒有捉拿歸案呢。
這事兒傳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的,好些人家一到天黑就趕關門閉戶不敢出去,生怕就上了那窮兇極惡的壞人。
貴妃現在正有孕,哪能和說這事?邊的人應該也有聽說這事的,也沒有人敢對說。
真驚著了,了胎氣,那誰擔得起。
明恪公主去萬壽殿探林太妃,林太妃頭一句就問:“瑤兒呢,怎麼不帶來?”
明恪公主樂了:“母妃現在眼里是徹底沒我了。”坐下來拿帕子汗,林太妃心疼兒,親手拿了扇子替扇涼,還問起外頭那兇案的事。
明恪公主并不意外母妃知道這事:“說是查著呢,能派的人手都撒出去了。可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人是老是是高是矮。”
“那遭了毒手的都是什麼人?”
“這也……”明恪公主其實不想和林太妃說得太詳細,怕嚇著母妃。不過看林太妃的樣子,并沒有被嚇著。就算自己不說,八也要另差人去打聽:“這四個人各不相同。有路邊的老乞丐,有一個是做布匹生意的外地中年商人,一個是來歷不明的姑娘,因為臉容無法辨認了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份,第四個是個腳店的小伙計。”
這男老都有了,也不知道殺人的究竟圖什麼,挖了心又要做什麼,聽著就讓人骨悚然。
“你也要當心,府里的守衛不能松懈,平時也不要讓瑤兒離了眼前。”
明恪公主都點頭應了,其實不覺得那兇徒有本事上高門大戶,前面遭了毒手的都是平頭百姓。再說,也不會一個人孤去什麼不悉的地方,整天前呼后擁的,誰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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