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的側房里,布置的很是古樸典雅,候夫人一邊喝茶,一邊努力掩飾著心里的焦躁。
按照的計劃,明天就會離開揚州,返回京城。
沒想到一大早,沈老夫人邊的嬤嬤親自上門。
帶來了謝灼華邀請蘇靜儀今日上門賞花的帖子。
候夫人勉強笑著接過無比燙手的帖子,進退不得。
如果是別人,可以毫不留的拒絕。
翩翩是謝灼華,就憑是定太子妃,未來國母這一點,候夫人也必須謹慎小心的理,不能有一點怠慢。
張嬤嬤將的表看在眼里,適當的開口加了把火,“老夫人也想請候夫人過去說說話,不知道候夫人賞不賞這個臉。”
這話說的重了,那可是當今天子都要禮讓三分的沈老夫人。
得到一個候夫人不賞臉?
“瞧嬤嬤說的,能陪老夫人說話是我的榮幸。”
明知道事不對勁兒,高高在上的候夫人也只能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笑著認了。
很快在丫鬟的侍候下,將自己和蘇靜儀收拾得。
因為張嬤嬤就在外面等著,時間急。候夫人只能抓住蘇靜儀的肩膀嚴厲的警告,“等會兒把你的脾氣和小聰明都給我收好,還記得在家里嬤嬤是怎麼教你的嗎?”
蘇靜儀在的注視下,乖乖點頭,“記得。”
“記得就好,按照家里學得,拿出高門貴氣勢來,不要說話,也不要來知道嗎?”候夫人沉聲道。
“娘,我們是要去見誰?”蘇靜儀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候夫人一邊牽著往外走,一邊飛快的囑咐道,“謝家嫡長,未來太子妃,不是你可以輕易惹得人。”
蘇靜儀有些不以為意,在這段時間在揚州可以說如魚得水,見過的所有小郎都捧著。
早就飄了,完全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
“總之你今日給我安分點。”候夫人頭痛的道。
“知道了。”蘇靜儀上乖巧的應了,“我又不傻,娘放心吧。”
不就是賞花宴嗎,在京城又不是沒有參加過,除了嫉妒的人,每次都和大家相的很愉快。
看著走神的候夫人,另外一位沈四夫人笑著道,“候夫人在想什麼,這麼神?”
候夫人勉強一笑,“沒什麼,就是靜儀第一次來,我有些擔心。”
沈老夫人從頭到尾和沒說幾句話,就借口要去聽經文走了。
留了沈四夫人在這里陪,這位夫人很善言談,并不冷場。
可惜候夫人沒那個心,從頭到尾心不在焉,幾次言語間暗示想告辭。
這位四夫人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就是不接這茬,熱的和天南海北的聊。
候夫人有些不準老夫人到底什麼意思,不安的試探道,“聽說今天沈郎進府?”
沈郎?四夫人聽著候夫人這陌生又客氣的稱呼,臉上的笑容淡了點,“確實是今天,應該已經順利到了吧。”
候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那老夫人這邊還強留著們干什麼?
可不信,老夫人真中意沈星晚。
承認沈星晚算的上聰明有手段,可惜目前還不夠看。
私底下和心腹嬤嬤琢磨過,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沈星晚多半是被挑中的旗子或者擋箭牌。
老夫人沒必要為了和自己過不去,候爺這幾年也算很當今重!
候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既然沈郎已經來了,我就不好在這里多打擾了,該來拜會老夫人了吧。”
說著就起,想趁機告辭。
沈四夫人哪能讓這樣走了,一把拉住的手,笑盈盈的道,“怎樣能打擾呢,說起來沈郎和您還有一段緣分,既然上了,您該見見才好。”
候夫人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不必了,想必沈郎不是很想見到我。”
“沈郎到!”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丫鬟清脆悅耳的通報聲。
沈四夫人笑的更真誠了,“呦,正說著呢,人就到了,這就是緣分,您就安心坐下吧。”
候夫人只能坐下,畢竟是在沈家,在不愿面上也不能做太過。
沈星晚一走進屋,就看到了坐在客座略顯疲憊的候夫人,還有一個打扮華貴的年輕婦人。
沈四夫人滿臉笑意的先開口,“你就是星晚妹妹吧,果然長的貌標致,老夫人一早就念著你了。”
沈星晚故作的一笑,“您是四嫂子吧。”
沈家年輕一代媳婦里最有能力的人之一,日常協助大房打理家里的大小事。
“來人給妹妹上茶上點心。”沈四夫人熱的拉著的手讓坐下,又道,“我要親自去請老太太,告訴郎到了。”
說完風風火火的走了,仿佛忘了房間里還有一位客人。
沈府丫鬟們訓練有素的站在門外等候吩咐。
一時間房間里,就只有沈星晚和候夫人,以及各自的丫鬟。
誰也沒有主開口說話,整個房間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氣氛微妙。
沈星晚坐的很端正,也很有姿態,看著手里的帕子,神沉靜。
終究是候夫人先沉不住氣,低聲道,“郎好手段。”
沈星晚從善如流的道,“是夫人那天教的好,我銘記于心,時刻不敢忘!”
候夫人眼神一閃,果然是記恨了。
就不知道今天的事,知不知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郎小心走急了,會摔倒。”候夫人話里有話的道。
沈星晚終于抬頭看向,一雙眼睛亮似星辰,“這就不牢夫人擔心了,我承了夫人這麼多次,也給夫人一句忠告吧。”
“這麼喜歡教育別人,不如先教育好您的親親兒。”
“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長進,手段和幾年前一樣上不得臺面!”
沈星晚這話說的,專門往心窩子上
候夫人瞬間被氣的臉變了一下,眼睛里浮現出一怒氣。
正要說話。
一個小丫頭一變跑一邊高聲嚷嚷,“不好了,蘇小姐出事了!”
候夫人一下站了起來,頭有些發暈。
“看來我說的很對,確實該好好教了。”沈星晚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