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昏黃的燭火亮著，華凝坐在貴妃榻上，看著跪在下首哭得滿臉是淚的方玖，一時間有些不解。

“之前你不是還要主退出比賽，放棄谷臨王妃這個位子的競爭嗎？”

方玖抬起頭，哽咽了一下，“娘娘有所不知，之前那時，臣的確覺得谷臨王妃的位置并不是非要不可，可祖父如今就想看著臣嫁人，才能安心。娘說，只有谷臨王妃的位子，才是我的歸宿，如若不是，便要死在臣面前。”

華凝沒想到方玖改變主意竟然是這個原因，看著方玖哭得如此不顧形象，便頗有些無語，“這些事都不是不能解決，若是你之前誠心要嫁給谷臨王，我尚且還能幫你一幫。可那日你自己主跟宋惜云說，要退出比賽，如今谷臨王卻已經選定了人，你又來找我說這些……”

聽著華凝的話，方玖的眼淚越發多了起來，惹得華凝心中一陣煩悶，“你別哭了，總是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方玖聽了這話，收了自己的眼淚，但聲音里還是帶著了些哽咽，“娘娘，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求助于您，求您棒幫幫臣。”

華凝皺眉，如此，便只能是側妃，正妃之位不能更改了。

想到這里，便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你去問問谷臨王，若是他不介意再納一個側妃，你便去吧。”

方玖聽了這話，僵在原地，是丞相的嫡親的孫，注定了是要給人做正妻的，如今若是做妾，豈不是丟人丟到了整個京城？

想到這里，便越發著急了起來，但又覺得自己是剛剛自己說了，求讓自己嫁給谷臨王，如今也確實是答應了。

本該領旨謝恩的……

可咬了咬下，心里一陣不舒服，“皇后娘娘，可否讓臣以正室份嫁給谷臨王？”

華凝見躊躇了這半天，卻只是為了正妻之位，不過想也能明白，丞相的孫，是有些傲氣在上的。

可先前已經定好了谷臨王妃，如今臨時更改，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都像是兒戲。

冷了聲音，“本宮念在丞相勞苦功高，且年事已高，又極為盼著你婚的事上，讓你嫁給谷臨王，若是你要為谷臨王的正妃之位，卻是依然定了，無法更改。你還是再好好想想。”

說完，不去管方玖的臉，便讓人送客。

方玖看著華凝的背影，手握拳，指甲掐進掌心了，印出跡，卻渾然不覺。

記住了今日的屈辱。

谷臨王娶妻的日子定了下來，就在五月中旬。

秦瀅因著上次的事，一直都沒有解除足，但近日來總是有人進去的宮里，華凝知道的時候，沒怎麼在意。

芳華殿突然來了消息，讓秦溶帶著華凝過去。

兩人過去的時候，秦含正在吃著東西，看到他們來了，很是高興地放下手里的東西，招呼著他們坐下。

“你們既然已經有了孩子，便應該琴瑟和鳴，才是正事。”老頭兒看著兩人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慈，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孫子的時候，那眼神好似帶著嫌棄，“你看看你，是不是平時沒給我孫媳婦吃東西？都瘦什麼樣子了？”

華凝覺到秦含的維護，連忙說道，“皇上待臣妾極好，平日里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是先給臣妾一份，如今沒長量，大概是臣妾本就是吃不胖的吧？”

華凝笑意和，看著秦含的眼神有尊重，也有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孺慕之，但華凝掩藏得很好，只是對他說道，“您終日待在這芳華殿，可不利于您強健，您要多出去轉轉。”

聽到華凝的話，秦含也很是高興，便連連笑著，一時間竟然有心回憶當年自己的神勇。

“想當年，孤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參加各種戰役，那時的孤神勇無雙，全軍上下沒有人能打得過我！”

說起這些的時候，老人臉上容煥發的，華凝見了，也很是開心。

秦溶看著兩人如此，心底不知是什麼想的，但看著華凝這樣跟秦含說話，回去之后還是沒忍住說了華凝，“整日就會花言巧語，哄得皇爺爺如此高興。”

華凝聽了，沒有理會他。

這日，秦溶在前朝，不知怎的，華凝便心來，想秋千。

讓下人準備好秋千之后，便留了幾個人保護，讓阿菱推著。

綠草遍地，花香襲來，一切悠然自在。

可這份自在并沒有維持多久，谷臨王府突然傳來消息，說沈瓶知道了谷臨王要同時娶側妃，覺得這是奇恥大辱，要退婚。

華凝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有些懵，只是娶側妃，不至于這麼大肝火吧？ωＷＷ.166xs.cc

阿菱將整件事說給華凝聽，“皇后娘娘，是丞相的大兒媳，親自去沈家，說日后兩家姑娘都要在一起生活，還要仰仗沈瓶。”

說著，不免帶了點不滿，“那丞相府的夫人，可是說是皇后娘娘您不同意方玖正妃，但所幸谷臨王對方玖疼有加，著娶妻之日迎娶側妃。”

華凝聽了，不由得皺眉，娶妻之日納妾，擺明了就是不把正妃當回事。

聽了，也覺得這事不管說放在誰上，丞相府大概都要來上這麼一出，只是可惜了，這沈家姑娘就了那個倒霉的人。

這事畢竟是皇家賜婚，華凝選的人，宜辛定的人，秦溶下的旨。

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也不知為何，宜辛竟然也答應了娶妻之日納側妃。

正當要回去，阿菱先去準備華凝喜歡吃的東西了，剩下的宮太監都跟著，跟著跟著，華凝便覺得有些煩了，讓他們各自去找地方涼快著。

可沒想到快到未央宮了，從斜刺里沖出來一個人，華凝看著眼前的人，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差點摔在地上。

“你來這里做什麼？”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宜辛。

宜辛看著嚇到的樣子，嗤笑一聲，“皇后娘娘如今弱，倒是不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