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幽幽看向,也總算是看出的決心了,臉當即一沉,薄下撇,冷言冷語:“我與你親祖母是親姐妹,出嫁之時又是嫁給沈家兩兄弟,算是親上加親。所以我決不能對不起,搶走像疼眼珠子似的寶貝嫡孫。”
沈婉蓮慌哀求:“不……不要!祖母,那我不要沈家嫡的份了,就讓我用沈家養的份出嫁吧?好嗎?我要求已經很低了,祖母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縱然看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老太太也是吃了襯托鐵了心,只在臉上做了幾分同的功夫,便又是嘆息一聲:“你也別傷心,你在沈家住了多年,大家對你都是有的。縱然你是以表小姐的份出嫁,你出嫁之時嫁妝定會比做嫡小姐更要厚些,沈家絕不會虧了你的。”
聞言,沈婉蓮心如死灰,一下了半截子,眼淚只管往外流,一雙眼全然無了。
不要什麼厚嫁妝,這些俗那比得上嫡小姐或者是養的份尊貴啊!
也明白,沈家這是鐵了心要將趕走,沒得改了!
念及此,哭得越發傷心,不斷哭喊著:“我好后悔被太子殿下蠱,我好后悔啊!祖母,祖母我好悔啊!”
老太太見狀,早知是鱷魚的眼淚,便也不安,只道:“日后不要再我祖母了,二祖母,昨日已經代過你了,以后可要改過來,不要鬧了笑話。”
笑話二字更如針扎心!
沈婉蓮哭無淚,久久凝老祖母都得不到關懷,最后只得黯然失魂點頭:“是……二祖母。”
說罷,含淚倒在一邊,老太太剛要手去扶,手臂就被沈煙芷不聲按住了,還被挽住。
隨后沈煙芷看向桂嬤嬤:“嬤嬤還不趕把表妹扶下去?”
“是。”桂嬤嬤冷冷的回著,那垂著的眸卻是更冷了幾分,眼角眉梢寫著另有打算。
沈煙芷無聲冷笑,也不再去看他們,繼續靜心凝神給老祖母著頭。
待沈婉蓮和桂嬤嬤走出房間后,老太太這才又睜開眸,隨后掃向沈煙芷和沈定思,怪道:“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是不是真以為老耳聾眼花看不出端倪來?”
聞言,沈煙芷連忙跪著賠不是:“祖母原來早看出來了……”
沈定思也跪在老祖母跟前,揪著耳朵認錯:“可是祖母,這樣的蛇蝎不能留在家里。表妹其實從前就做了很多讓九妹不舒服的事,但你總教育我們不要跟計較,可憐沒了全家,我們這才……但這一次,表妹竟然公然聯合太子暗害九妹,還害我,實在不能留。”
老太太長嘆一聲:“咱們沈家這些年接連走下坡路,你真以為是克的?”
沈定思也拿不定主意:“孫兒不知道,但全家……”
“若有人說你九妹克沈家呢?你也信嗎?”老太太略有責備地問。
沈定思立刻搖頭否認:“我九妹才不是克星,就算是,我也樂意給克。”
聽著八哥的話,沈煙芷不已,投過去一個深深地眼神,沈定思也嘿嘿一笑。
老太太又說:“老八你別忘了,你九妹一出生,咱們沈家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恰好在阿蓮進府后,開始走下坡路罷了,你豈能將沈家敗落怪給表妹?”
老太太是個明事理的,雖然不喜沈婉蓮,卻也不愿讓沈婉蓮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沈定思點頭,知錯了:“是,孫兒謹記,日后再不這樣想了。”
“嗯。”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總之,切不可刻意得罪了阿蓮,現在可不僅僅是你表妹,還是未來太子側妃。你若得罪,那你得罪的可不是表妹,而是太子的人。那你就是得罪太子,得罪皇家,你懂嗎?”
沈定思連連表凝重點頭,一副銘記于心的樣子。
一旁的沈煙芷將祖母的話聽在心里,同時又想起前世老祖母臨死之前都要叮囑沈婉蓮救出來,還要全家效忠太子。
這時候的祖母都看出來太子背后有人針對沈家,那前世祖母看著沈家被逐步針對敗落,又豈會繼續讓沈家效忠太子?那不是羊虎口嗎?
難不祖母那時候還讓沈家做小伏低,是為了讓敵人容納沈家?還是……另有緣故?
沈煙芷思忖著,不由得陷了失神。
直到老祖母推了推,才回過神來:“祖母……”
老太太嘆息一聲:“祖母知道你心里過不了被表妹背叛的痛,但煙兒,你得往好想。那太子并非良人,現在你該慶幸逃了他的魔爪。因此,你日后不可再蓄意針對阿蓮了,知道嗎?”
沈煙芷何嘗讀不出老祖母眸底的擔憂和忌憚,此時沈家已經是大廈將傾,祖母一直瞞著罷了。
念及此,乖巧點頭答應:“祖母放心,我絕不會主傷害,但若還這般不知悔改,一錯再錯,我也絕不是只會忍耐的傻子。”
老祖母無言,只得點頭:“嗯,去吧,你們倆去看看你們母親,最近腹部疼,估計是氣的。”
“是,祖母,煙兒告退。”
“祖母,孫兒回頭再來看您。”
沈煙芷和沈定思退了出去,兩人剛至門外,就忍不住相視一笑。
沈定思已在夸:“九妹你這腦瓜子真神了!簡直快比得上大哥的腦子了!”
沈煙芷打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在他耳邊低聲道:“明日計劃照舊,一定要早些將趕出府去!”
“嗯,好!”沈定思一想到沈煙芷預測的結果,臉上就忍不住笑開花。
至于之前祖母代的不要欺負沈婉蓮,他全然不覺得自己是違背了祖母的代。
敢欺負他的九妹,他寧可被老祖母罵三天三夜,也一定要報仇!
……
有人歡喜有人愁,沈煙芷是大快人心了,但沈婉蓮簡直要哭暈在房間里了。
自從回來后,的眼淚就沒斷過,無人,恨不得哭個昏天暗地,哭個傷心斷腸!
一邊哭一邊埋怨:“嬤嬤都怪你,我早說過了不要這樣冒險,那攝政王是好惹的嗎?你瞧,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以后拿什麼在太子府立足?都怪你!”
桂嬤嬤聽到這話,心里疼得跟被針扎了似的。
對于沈婉蓮現在的況,思索良久,此番也做了決定,決定幫沈婉蓮挽回形象。
旋即對沈婉蓮說:“小姐莫傷心,老奴有辦法讓小姐過得比待在將軍府滋潤一萬倍。既然將軍府這般不知好歹,那咱們也沒必要再留他們了。今日他們給小姐的辱,老奴很快就會讓他們沈家債償,百倍奉還的!”
沈婉蓮聽到這話,整個人都神百倍,當即從桌上抬起頭來,沖過去一把抓住桂嬤嬤的袖,擰眉:“嬤嬤你要做什麼?”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