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我可是親眼看到羅小寶懷里揣著煮的芋頭,還嚷嚷著讓他爹早起就去給他挖芋頭吃呢!”
趙老四走的極快,似乎生怕有人比他們搶先到達一步。
“是啊老三,我聽羅大志說了,西頭新來的那一家子倒霉蛋都吃了沒事兒,這可是咱們村的東西,咱們不挖不就被那些倒霉蛋們搶了?”
趙滿也快步走著說,長陵村雖然周圍有山有水,但許多東西都是吃不得的,他只記得自己小時候去隔壁村過年走親戚的時候吃過一次芋頭,那綿的口到現在他還忘不了。
“那就快點的吧,阿香這幾天害喜害的厲害,家里有沒有啥吃的,要是這芋頭能吃就好了。”
趙老三也不敢落后,只是三人到的時候卻看到一抹小的黑影正站在湖邊,那黑影似乎在等人。
“三位叔伯好。”那黑影說話了,竟是一個小丫頭。
“誰家小孩,大半夜的來這里作甚?!”
沒想到有人比他們來的還要早,趙老四又四下了,發現周圍沒有任何大人在,這讓他覺得更奇怪了,現在才不過是卯時,誰家孩子會一個人出現在后山腳下?
“昨兒個我和我娘挖到的那些芋頭太好吃了,我想給家里人再挖上一些。”
殷妙說道。
原來是西頭倒霉蛋那家的丫頭。
“咱們別管這小丫頭片子,趕挖。”
趙老四對自家兄弟說道,他們長陵村的人都吃不飽,那戶外鄉人竟然還想來分吃的?
三兄弟立馬拿出了后的布袋和工準備開挖,卻不料那小丫頭不急不慢的說道:“這里能吃的芋頭已經都被我挖干凈了,剩下的全是些有毒野芋,三位叔伯還是不要挖了,以免吃了傷及命。”Μ.166xs.cc
“嘿你這小丫頭片子,莫不是想要哄騙我們弟兄幾個,自己再獨占這里的芋頭?”
趙老四生氣的擼起了袖子,打算教訓眼前這小姑娘。
殷妙嘆了口氣,指著地上的兩堆芋頭繼續解釋:“是真的,毒芋和正常芋頭的型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三位叔伯可以等天亮再來比照一下。”
殷家人吃芋頭還安然無恙的事已經瞞不住了,若是村里的人都去湖邊挖野芋頭吃中了毒,他們今后在長陵村的日子就難混了。
不過三人顯然不肯乖乖離去,竟是生出了要搶奪那堆芋頭的打算。
趙老四三人拿著布袋就要朝芋頭撲去,殷妙卻擋在了他們面前。
“這些芋頭既是長陵村的,就該平分給大家。”
看著躍躍試的三人,殷妙邊說邊稍稍活了一下筋骨。
這副雖然剛滿十四歲,不過由于從小被錦玉食的養大,底子還算是不錯。為末世基地里特級隊伍的隊長,徒手對付這幾個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還想打架?”
趙老四笑了,他出手便想要鉗制住殷妙,不料卻撲了空,后背還被狠狠地踢中了后腰。
“老三,上!”
老二趙滿扶起了趙老四,趙老三則看準了殷妙,又朝其撲了上去。
然而那小丫頭靈敏的像條魚,別說抓住了,就算是三人合力,也沒有到一汗。
一截橫在地面上的老樹干之上,殷妙坐在上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三位叔伯還是別費力氣了,你們抓不到我的。”
趙家三兄弟已經跑的氣吁吁。
“你剛剛……也說了,要平……平分給我們村,怎麼個分法?”
趙滿覺得這外鄉小丫頭太邪門了。
“這個我也沒有想好呢,不過如果三位肯幫點小忙的話,我悄悄多分一些給你們倒也無妨。”
殷妙一副哥倆好的語氣,讓趙老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啥忙?”
“簡單簡單。”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殷妙對三人待了起來。
……
清晨,衛氏醒來卻唯獨不見殷妙,這讓一家子都張了起來。
“聽說這北方地帶多出山匪流寇,妙兒這孩子怎麼還敢跑呢?”
衛氏著急的坐立不安,殷正宏出去打聽消息了還沒有回來,只剩們幾個人和二房無法走路的殷博文在家等消息。
“祖母,我知道妙姐姐在哪了!”
殷鶴從院子里跑了進來,他剛才在矮墻頭拉住了要出門的羅小寶,才知道了殷妙現在在何。
“什麼?!又去挖芋頭去了?”
衛如意聽罷立刻朝昨天的湖邊跑去,昨天實在太累了,一時忘記告誡兒不要再去那里挖芋頭了,知道現在村民們都缺糧缺到什麼程度,兒再去怕是要被人欺負的。
一家人被流放的泥瓦房是在村子的最西頭,也是村子盡頭角落里的一家,衛如意從盡頭的窄路上跑出來時才發現,村民們似乎都在往湖邊的方向涌去,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長陵村后山腳下的湖邊,殷妙看著漸漸聚集的村民不由得有些恍惚。
昨天天已晚并沒有看清楚,而此刻在清晨的刺眼照之下才發現,這些村民幾乎每人都是骨瘦如柴,這副景和末世基地中難民的況看起來并無二致。
“就是,就是挖了我們村的芋頭!”
人群中有人指著殷妙喊道。
而此時的殷妙滿都是泥,連小臉都被被泥覆蓋看不清楚原來的了,這一看就是黑來挖芋頭的,幸好趙家三兄弟發現并通知了他們。
“啥?挖了?那豈不是沒有咱們的份了?”
“哎呦喂老天爺簡直不讓人活了,俺那小孫子還在等俺給他挖個芋頭回去吃口呢,這一口都沒嘍!”
“把芋頭留下!這是我們村的!”
“對!給我們留下!”
“……”
殷妙對這樣的反應毫不吃驚,只見輕松地提起了后的兩口布袋,將里面的東西盡數倒在了村民面前。
“各位鄉親,我今天來挖芋頭不是為了要帶走的,而是為了分給大家。”
滿泥的孩咧一笑,出了一口白牙。
村民頓時議論紛紛了起來,這些芋頭是要分給他們的?
“還不是因為你被趙家三兄弟給發現了,我可不信。”
村子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孫蓮嗤笑道。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